十八岁的天空19

高三的时间过的很快，很快就到了第二次模拟考。余一飞一开始还萎靡不振，但是一想到模拟考之后家长也会知道消息这点，他又立刻觉得，什么事情也没有考试重要了。

而三年级八班的热度才刚刚冷却，又被再次回温。原因很简单，他们倒数第一的成绩，和所谓的尖子班并不相符。

可从头至尾，他们自己也从未说过自己是尖子班啊。这让他们觉得有苦说不出。但是，同时却又是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

单论最高分，其实都在三年级八班——唐宋，程诺，程雅楠。但是，班级排名是要看平均成绩的。而很不巧的是，他们班级的最后一名也是全校的“翘楚”。

于是，在石延枫的号召下，内部组成了一个“不当最后一名”的比赛。参赛者是最近几次小测综合排名最后的学生：余一飞，林可喻，李熏。

蓝菲琳立刻举手表示赞同：“这个方法好，可喻呢，就我和恬欣负责。”顿了顿，她又转过身去问武力平：“武力平，你要不要一起？”

武力平想了想，就答应了：“好啊。”

“好，那老鸟这个家伙，就是我负责。那，李熏就……徐天祥和廖士兴你。这个比赛同时还实行连坐法，谁如果是最后一名，那么同一组的人也要受到惩罚。”

“这不公平，”一听要连坐，廖士兴直接喊了出来：“你们组有程诺和唐宋，林可喻组有蓝菲琳和武力平，我们组就我和徐天祥，这不公平。”

？？？

程诺头顶一串问号，一脸懵的抬头：不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就是石延枫那组了？虽然之前是有在帮余一飞补习英语，但是这不是重新开始的吗？

她还没来及的问一嘴，石延枫倒是很大方：“那就把唐宋给你们。”

程诺全程一脸懵。她看了看周围，大家忽然都同意了。也包括了默认了程诺就是石延枫那组的。

“等等！”她实在没忍住，举了手。

“怎么了，程诺？”

“……我，我帮李熏吧。”

“程诺，我们不是一直都在帮老鸟嘛？你怎么……”高敬雷还想说什么，但是却被石延枫拦下了。

程诺看了一眼石延枫，她感觉得到，石延枫在生气，而且还很生气的样子。但是，对她来说，她并不是反对自己帮余一飞，只是她不喜欢这样的默认。她愿意和她被安排，对她来说是两件事情。

她抿了抿嘴：“唐宋有班上其他事情，还要和汪晨一起帮大家整理语文重点，事情已经很多了。再辅导李熏的话，自己都要没时间了。所以，我去吧。”

石延枫白白净净的脸蛋，黑了黑。看的徐天祥都想说“算了”，但是却被廖士兴拦住了：“程诺说的没错。唐宋事情那么多，再来帮李熏，他自己还做不做作业了。和程诺一组我们才有胜算。而且，就算我们输了，有程诺在，石延枫也不会怎么惩罚我们的！”

“可是……”徐天祥还是觉得这样不太妥当，可偏生，石延枫忽然出声：“好，就这样！”

程诺看着扭头离开教室的石延枫，忽然觉得挺难受的。这种难受她从未有过，甚至觉得有几分不安。以至于，第一天和徐天祥他们一起复习功课，就成功的走神了。

但是好在，她能及时的回神，很快的进入到一个老师的状态。

补习结束后，因为徐天祥和程诺顺路，所以自然一块儿走。路上，徐天祥忍不住问道：“你和我们一起复习，真的没关系吗？”

“有什么关系吗？”程诺反问。

“就是，你和石延枫……”徐天祥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和石延枫有什么关系，这个方案本身就是他提出来的。而且他的成绩又不差。我主要帮余一飞的就是英语。现在，也有齐嘉在帮他。所以，和你们一起复习是最好的选择，能有效地提高你们的成绩，然后提高整个班级的成绩的。”

虽然但是……

徐天祥想着石延枫在教室的脸色，还是忍不住想要再说一句：“但是……”

“没有但是！”程诺显然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聊：“你要是真的担心我，那就别想这么多，好好把李熏的成绩提上去，不让我受罚就行了。”

“……好。你放心，一定不会的。”

分小组学习的计划进行得如火如荼。石延枫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对着余一飞还是尽职尽力。甚至过分的尽心尽力，余一飞都觉得石延枫对自己有点残酷。

当然，李熏也没觉得好到哪里去。所有的科目都有起色，唯独英语。明明昨天放学后，程诺还帮自己复习过了，但是今天上课老师提问，她还是没有想起来。

程诺：……

老实说，想去打听一下，惩罚会是什么了。

当然，这个灭自己威风的想法只是出来了一秒钟。毕竟，距离模拟考还有一个星期。于是，她对李熏下手越来越狠。

原则就是如果学不死，那就往死里学。并且这点获得了另外两位队友的无条件支持。

一个星期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

正常考试都很顺利，程诺一边做题，一边估摸着李熏的成绩，建立在李熏遗忘百分之四十的基础上，他也应该不会考最后一名。

等等！

万一他忘了百分之六十呢？程诺忽然愣了一下，然后随即又认命般的叹了口气——那估计高考也是没救了。

都这样了，这回得个最后一名……就算是体罚她都认了。

然而，意外发生的很突然，简直猝不及防——李熏因为被抓到拿橡皮擦桌子而被认定为作弊，该科成绩为零。

“我没有！”面对这自己被判作弊这件事情，李熏解释的都快哭了：“我真的没有！我当时就是做完了，在桌子上乱画。后来我想到了，万一被看见会被当作是作弊，所以我就连忙擦。”

“你做完了你不会检查检查啊！你画什么画啊！你真的是……被你气死了！”廖士兴气到不行。

现在，年级部也因为这件事情开了个会来讨论。一方面，拿橡皮擦桌子确实是引人遐想。但另一方面，也不能完全一票否决一个孩子的自述。所以，年级部给出的结论就是，这科成绩作废，但是其余成绩保留。或者，所有成绩都作废，但是可以给李熏一个机会重新考试。因为这也关乎整个班级的平均分，那已经不是小组之间的比赛的事情了。所以，这件事情，全班又聚在了一起分析讨论。

一方面是激进派支持李熏答应重新考试的，证明自己的清白同时也不会有零分，代表人：武力平；一方面是保守派希望李熏不要重新考试，虽然会有零分，但至少现在的分数能保留，因为谁也不知道重新考试的卷子难度，代表人：石延枫。

这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李熏的座位边，各执一词，针锋相对。反而是夹在中间的李熏这个当事人，没了存在感。

“程诺，你说呢。”因为僵持不下，武力平忽然问了程诺：“李熏这段时间是你在辅导，你觉得他能考第二次么？”

一瞬间，坐在李熏前面的程诺成了中心。而程诺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石延枫。正对上石延枫眼神，程诺看出了他想让自己同意他的说法的意思。

不过，这回程诺没有心虚，也不觉得忐忑，她望着李熏：“你自己呢？”

“啊？我……”李熏有点意外，他左看了看，又看了看，最后又蔫蔫地趴到了桌子上：“我不知道。”

“……这确实关系班级的平均分，但是在那之前，这是李熏自己的成绩。以及，他自己有没有作弊的事情。”程诺没有去看石延枫，也没有去看武力平，只看着李熏：“你应该自己决定。想不想证明自己，有没有信心证明自己。”

李熏愣愣地望着程诺，情不自禁地坐直了身体。他其实心里有一个答案，只不过大家都在争论，导致他不敢说了。但是现在，他又敢了：“我没有作弊。我也有信心，再考一次，我继续好好复习，不会比这次考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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