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薄如纸

“不管怎样，她都是我们的妻主，本宫虽怨过，也不曾想要害她。”

凤后皱眉，缓缓后退两步：“顾君，陛下可能伤了你的心，但男人一辈子也就这么回事，不为子女活着，也就为妻主活着了，你救救陛下吧，把事情闹大对谁都没有好处，本宫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顾贵君稳住了自己的情绪，连连冷笑道：“凤后，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我救不了她，就算我能救她，我也不会出手，反正我的下场都是一场空，我为什么不能为自己考虑考虑。”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她不会死的，死有什么可怕，活着才是最痛苦的，失去平儿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我要让她比我痛苦百倍千倍甚至万倍。”顾贵君轻声道。

……

顾贵君听婢女传讯，说女皇打算立五皇女为太女。

五皇女纪幼雪，杨贵君所生，只是杨贵君生下纪幼雪就去世了，好在纪幼雪父君的娘家人背景强大，乃是大宦官员，这才免了一场悲剧。

顾贵君一听这个消息准备去“探望探望”女帝。

“顾君来的不是时候，凤后在里面，请顾君稍等。”

顾贵君媚眼转动，两条秀气的眉毛拧得弯弯的：“为何凤后在里面，本宫就不能进去？”

侍卫低声解释了一番：“贵君息怒，属下也是奉命行事。”

“奉命，是奉谁的命，到底是陛下还是凤后？”顾贵君想起凤后的那一巴掌，心中怒不可遏，又怕凤后在女皇面前说些不该说的话，不由暗暗提了几分小心。

都是命薄如纸的男子啊！

“自然是陛下的命令。”

寝殿内。

凤后细长的柳叶眉，秀挺的鼻梁，虽然他生过一个孩子，但容貌依然妩媚，可也是面上光彩而已，一时间两人相对无言，冷冷清清的，有种说不出的静谧感。

“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朕说的吗？”纪芙怜声音清冷平静。

“愿陛下保重身体，臣夫会天天为陛下祈福的。”站在榻旁的凤后怔松了片刻，语调轻轻柔柔的。

纪芙怜沉思半响，紧绷着脸：“身体？朕的身体怕是不行了。”

凤后随口道：“陛下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朕也不想死，真怕哪一天就给走了，都说生死由命，这可能就是朕的命吧，命数已尽，大限将至，别无他法，可是朕心里一直放心不下的就是你。”纪芙怜扯出一个有点勉强的微笑。

凤后安慰道：“陛下切莫说丧气话。”

纪芙怜胸口像是被堵了一块儿似的，深深地注视着凤后：“这皇宫之中最深得朕心的，也只有你了。”

凤后眉尖一挑：“陛下对顾贵君也是很宠爱的。”

纪芙怜脸色苍白：“别给朕提顾贵君，凤后……你可知为何朕要立五皇女为太女吗？虽然顾贵君现在膝下连半女都没有，可是他和北王，朕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

“本宫不知陛下的意思，陛下这么做一定有陛下的道理。”

“朕这一走，你就没有靠山了，如果是北王想称帝，她个异姓王也不是没有那个可能，倘若她想整治你，祸害你的话，朕该怎么保住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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