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篇 春水荡漾 （20）

我和她私下里互称名字，我叫她沉羽，她叫我林夕。梦拆开变成林夕，谁取得我也不知道。周渊黎，还是周渊阳？

沉羽走后，周渊黎就来了。他安慰着我，希望我心情愉悦起来。其实我也不伤心了，毕竟对顾夫人是亏欠。我会找出真凶，为她报仇。

一转眼又是一个月，这一个月我心不在焉地过着。可以说是神情萎靡、食欲不振。如果不是周渊黎督着我，我是吃不下饭的。愿意很简单，是真的吃不下饭，没有任何胃口。

马上就是除夕了，冬去春来，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满宫上下喜气洋洋的，每个人都盼望着新的一年带来的好运。朝野上下，都希望我肚子里的是位皇子。

周渊黎：今天大臣们又催促着，说明年二月选秀。真不知道他们会送些什么人来，说我子嗣稀薄。

顾云梦你不就是子嗣稀薄吗？

周渊黎：你不是怀孕了吗？

顾云梦我怀孕了，总不可能生一窝吧？

周渊黎：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宠幸那些女人吗？

顾云梦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胸怀，把自己丈夫送到别的女人那。

周渊黎：所以你想说什么？

顾云梦不想说什么，只是怕你一个人说话无味，陪你聊聊而已。

周渊黎：除夕之夜，除旧迎新。普天同庆，希望明年诸事顺利。

顾云梦会的。

我多希望时光就停留在这一刻，不要前进。最近几天下大雪，宫里红墙绿瓦配白雪，别有一番风味。来年孩子还可以走路了，我一定带他去打雪仗，堆雪人。

除夕那天早上刚下完雪，过年的气氛充满整个后宫。即使我身怀六甲，凤冠华服还是要穿的。华服是封后大典上，顾云梦穿的华服。做工精细，绣着凤凰齐鸣，华丽无比尽显奢侈。

我和他手握着手，接受万民朝拜。这一次真的是万民朝拜，下面的人密密麻麻的。年夜饭各宫都在，身着新衣。

周渊黎：多吃点，今天除夕。

顾云梦嗯

苏沉羽：臣妾祝皇上皇后娘娘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周渊黎：就借贵妃吉言吧。

沉羽有多大的心理承受能力，祝自己最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永结同心。她内心的伤痛，一定很深很深。

顾云梦本宫以茶代酒敬贵妃一杯。

苏沉羽：臣妾恭敬不如从命，先干为敬。

沉羽豪爽的干了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她身边的宫女为再次她满上一杯，我端着茶杯喝了几口。茶杯太大，不可能一口喝掉。

“皇上皇后，瑾王带王妃前来贺喜，”一个小太监说道。

周渊黎：快快有请，这还是阿陌第一次带王妃来见我。

周渊阳：臣弟协妻子参见皇兄皇嫂。

周渊黎：请起，来人赐座。

离青：臣妇见过皇上皇后。

周渊黎：弟媳快起来。

我第一次见到没有面纱遮拦的离国公主的脸，鼻梁骨高高的，生的十分有异域风情。穿上汉服，貌似有点格格不入。

周渊黎：都坐吧，一家人一起聊聊天。

离青：臣妇还是第一次入宫，如有得罪还请各位见谅。

顾云梦瑾王妃说笑了，都是一家人。

周渊阳：皇兄，臣弟为皇兄进献一位美人。

周渊黎：不必了。

周渊阳还没有说完就被周渊黎果断拒绝了，宸妃还没有倒台，周渊阳就开始为周渊黎进献美人。

周渊阳：皇兄还是看看的好，皇兄会喜欢的。

周渊黎还没有说话，人就上来了。一群女人围着，看不清长什么样。当人散开抬起头的时候，真的是惊为天人。那张脸太美了，弯弯的柳叶眉，一双杏眼。江南烟雨，春花雪月里的胭脂水粉都是望尘莫及的。

和她比起来，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不过如此。她就是一株带刺的玫瑰，让人为之倾倒。

我不由得看向周渊黎，他没有看那美人。瞥了一眼，淡淡的说，

周渊黎：和皇后比起来，差远了。

此话一出，我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周渊黎你说话用点脑子吧，她和我比差远了。那我岂不是比红颜祸水还要红颜祸水，堪比祸国殃民。

顾云梦皇上说笑了，臣妾怎么比得上这位美人呢？

我沉住气，注意仪态。他这话说得对差点没有把我吓得半死，我都快晕了。

周渊黎：依朕看比得上，你可比她美多了。

我瞪了他一眼，告诉他说白话不是这样说的。他不以为然，心里估计盘算着，怎么把美人推掉。

周渊黎：朕后宫里较高的位分都满了，地位低又怕委屈了皇弟送来的美人，朕就谢过了。

周渊阳：此女子只不过是臣弟收留的普通女子罢了。能够伺候皇上就已经是天大的福分了，位分高低无所谓了。

周渊黎：最近国库吃紧，不宜晋封妃子。朕看算了，给这姑娘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周渊阳：听皇兄的。

周渊阳见周渊黎坚守阵地，也不好勉强。点头答应，美人失落的离开了。

坤宁宫里，我更衣要去睡觉了。周渊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我皱着眉头看着他。

顾云梦你想说什么？

周渊黎：你就不问为什么我拒绝了？

顾云梦不想问。

周渊黎：……

我头迷迷糊糊的不想说话，到床上就睡。第二天宫里就开始传闻皇后娘娘有倾国倾城之姿，风华绝代等等。哪些词语形容美人，全部往我身上搬。

沉羽来看我的时候，眼睛一直盯着我。她也想知道我到底我有没有外面所说的，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顾云梦你别看我，看不花来的。

苏沉羽：你现在可出名了，变成了大燕国第一美人了。

顾云梦那有没有说我是红颜祸水的，妖后的？

苏沉羽：有啊。

顾云梦是不是还有人打算清君侧，杀我的。

苏沉羽：你别乱说，那可是造反，是死罪。

顾云梦随便议论皇后也是死罪，你怎么不说？

苏沉羽：这个罪名可大可小，主要是看皇后的心情。

顾云梦我现在心情不好，谁要是再说，我就治他的罪。

苏沉羽：人家夸你漂亮你还有意见。

顾云梦你喜欢别人背后议论你吗？

周渊阳进献美人给周渊黎这件事，越传越离谱。到最后变成了：皇后美貌绝世无双，连瑾王都为之倾倒。虽然周渊阳确实对顾云梦倾倒，可顾云梦漂亮，也没有到绝世无双的地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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