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去?”目光落在杯中起起伏伏的茶叶上,氤氲的雾气逐渐模糊了视线,姚韩再一次询问道。
“废话。”沈青木撇了撇嘴,将杯中水一饮而尽,抓起几颗花生扔进嘴里,划过完美的弧线。边嚼边说,吐词却异常清晰:“都已经到这儿了,不去的话岂不是遗憾?”
姚韩这回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为他又倒上了一杯热水。
沈青木看到这动作,不由得挑了挑眉,调笑道:“难得啊,韩竟然肯亲手为我倒茶,真是荣幸之至。”
姚韩撇了他一眼,没有理会。
沈青木却不依不饶,他起身从对面坐到姚韩身旁,一手撑着下巴,目光肆意的打量着他。
姚韩实在受不住这如此近距离的恍若实质的目光,顿时感觉到坐如针毡,表情也有几分僵硬,不自然的笑道:”你不打算去了么?”
“去,当然要去了。”沈青木笑眯眯的回答到,另一只手食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一声一顿,简直毫无规律可言。
姚韩看到了他的小动作,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询问行动具体内容:“你打算到时候具体怎么办?老狐狸挺狡猾的,不会轻易被你骗到。”
茶馆还有其他的喝茶人,不过听到姚韩二人对话的都以为他们是要去捉城外的火狐狸,毕竟文城郊外火狐狸出了名的漂亮高价。当然,也出了名的狡猾难抓。
“你就放心吧,山人我自有妙计~”沈青木摇头晃脑的说完这句话,就要起身离开,正巧前面来了一个拉车脚夫,他就乘着那辆车离开了。
整个事情发生不到半分钟,迅速到姚韩想要叫住沈青木时,已经来不及了。又怕吸引来巡游宪兵的注意,他只能默默的喝着茶,注视着那个黑色背影从自己视线中一点点消失。
一杯饮尽,他掏出几枚钱币放在桌子上,整理好衣服、拉低帽檐,也转身离开了。寒风萧瑟,竟衬得他有种孤寂落寞之感。
另一边,拉车夫脚步迅速,不一会儿就到了一家名曰“乐安客栈”的地方。
车夫放下车把,弯腰站在一旁,就如同一般车夫等待客人给钱的表现。只是他在接过钱后,又从悄悄从袖里摸出一个银元当做那堆钱里的,还给他:“先生,您钱给多了。”
“哦。”沈青木淡淡的应了声,随意的接过银元,看起来毫不在乎,却又极为谨慎的放进胸前。
车夫把剩下的钱装进口袋里,又拉着车跑了,到处揽客,就像普通车夫那样。
沈青木抬步走进客栈,嘴角依旧挂着那副漫不经心的轻笑,双手插在衣兜里,散散慢慢,丝毫看不出这人出自纪律严明的共军,还担任着一定高的职位。
“老板,准备好酒好菜一会儿送到房里,今天我可要迎接一位大贵宾,千万不能怠慢了。”沈青木乐呵呵的说着,当提到“大贵宾”三个字时眼底闪过两分冰冷、三分狡黠、以及五分算计。
“好嘞。”穿着灰蓝色大褂的胖胖的老板干脆的应到。
沈青木得到回答并不着急现在就离去,而是不紧不慢的晃上楼,走进房间弹了弹帽子上的雪花,转身瞬间把门一锁。
他走到桌前,从怀里掏出一块银元,又变戏法般的弄出一根极细的钢丝,细细研磨着银元的边沿。大概过了三、五分钟,只听“咔嗒”一声,银元开成两半——一半掉落在桌子上,一半夹在沈青木手指上,里面有一张小纸条。
沈青木用钢丝挑出纸条,缓缓打开迅速浏览一遍,就又用钢丝支着驾到了正在燃烧的蜡烛上。
满满的,烧成灰烬,风一吹,散了,不复存在。
至于分成两半的银元,被他丢进垃圾桶里了。那边缘、图案早已被磨的看不清晰,即使被人发现,也顶多以为是两块机器上的废铁罢了。
沈青木推开房门出了客栈,直奔向一家日本茶馆,一个叫做“樱平馆”的地方。
“欢迎光临。”刚一进门,两个穿着淡粉色和服的少女便弯腰招呼,所说的当然是日语。
沈青木礼貌的冲她们笑了笑,径直走到柜台边,一个穿着灰色和服留着一字胡的男人沉声问道:“请问客人要点什么?”
沈青木开口便是流利的日语,“一杯樱花茶,点心…就要香满道好了,谢谢。”
“好的,客人请稍等。”男人微微弯腰,转身走进里面的厨房,大概是去吩咐要做的菜。
沈青木四处闲走,这间店虽不算特别大,但胜在装横精致。屋内边边角角都放有一个小小的花架,淡淡的清香在空气弥散,天花板零零散散挂着几串铃铛,系着香草,不时会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木桌上也都摆有花瓶,里面插着几株粉嫩的樱花。客人或穿和服或穿西装,纵使欢声交谈也比较小声。整个樱平馆的气氛平静祥和,与外面截然相反。
沈青木挑了一个座位坐下不久,点心、茶便送到了,他捏起一块儿点心放进嘴里,软糯清香的味道顿时充满口腔,再咽一口温茶,真是极会享受。
沈青木悠哉悠哉的吃着,目光游离不定,几次有意无意的扫过一间内室。日本特有的那种节律的音乐从那里传出,不时伴随着男人粗犷的笑声。
沈青木咋了咋舌,咽下最后一块点心。
可惜了,这么一个歌舞升平的安乐场所马上就要毁了……
藤野次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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