熹微的阳光从窗外洒下,落在雪白的宣纸上,那浓墨写下的字迹顿时仿佛沾染上了细碎的金粉。
“师父。”清朗好听的声音传来,接着便走来一个凤眼薄唇、貌若潘安的少年,大约有十六七岁,一身青衣端得是玉树临风、器宇不凡。
听到声音桌案前白衣男子也搁下毛笔,转身浅笑问道,“云止,如今修为如何?”
顾云止看着他,眼里满是仰慕之情:“如今是元婴初期。”
沈青木点了点头,以他十二岁开始修炼到如今十七岁,五年之间能得此成就已然不错,毕竟越到后面进阶越难。
看着眼前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沈青木也不知是喜是忧,本来只想按照任务把顾云止养大,成为一届强者,哪知道半路给养歪了。
自从五年前玉池殿那事发生后,顾云止便越发无所顾忌了,不时的就吃他豆腐。而每当自己想要训诫时,一对上顾云止那幽黑深沉满是情欲的眼眸不自觉就想起了那件事,只好尴尬的扭过头去,装作没感觉,任他为所欲为。
沈青木觉得,这么几年过的,剧情恐怕是完全跑偏了,然而直到现在021却也没有消息。说来也是奇怪,021自从那次把他传送过来后就一直失踪,再没吱过声,要不是它当时所说的任务,沈青木差点儿都要以为自己被丢在这个世界了。
不过按照如今这情况,有没有被丢在这儿根本没区别。任务说是保护顾云止,他也算是护到了现在,师徒两人关系目前还……凑合吧。但是第二个却叫他犯了难,那家伙话只说一半,他如何知道具体是帮助顾云止成为什么?
“师父在想什么?”耳畔传来暧昧的呼吸,沈青木抬眸恰好对上少年幽黑深沉的眸子,如一阵黑色漩涡吸引了他的神智。
“没什么。”回过神来,沈青木淡笑着转过身,面上依旧处变不惊、云淡风轻,耳廓却是不由自主的泛起红色。
顾云止看到如此可爱的他,唇角微勾,眸光愈发深沉,不变的是那一份思慕:“师父,我想出宗历练。”
手中端的茶杯微微一颤,沈青木面上笑得一派温润自然,声音清润如珠落玉盘,“也好,正巧为师近日也要闭关,你何日启程?”
“今天。”
“这么快……”
“嗯。”顾云止弯了弯眉眼,本就俊俏这一笑显得格外好看,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沈青木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师父我舍不得你,晚上睡觉没你陪我会不适应的~”
大概四年前,顾云止有一次因为受伤而睡上了沈青木的玄冰床,伤好之后他就硬是耍无赖不肯回自己寝殿了,沈青木无法,只好慢慢适应夜晚床上总是突然多出来的一个人,也幸好玄冰床够大。
“还不走!”此时、此刻、此景,沈青木深深的感觉到自己又被自家徒弟撩了,遂一甩衣袖背过身去,声音里似乎压抑了怒气。
“那我走了?师父,我会想你的。”顾云止依旧没个正行的说到,眼底是深藏的柔情。
沈青木含糊的嗯了一声,便摆了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出了仙云宗,顾云止就直接用高等传送符瞬间转移到了魔界入口,本来仙气飘飘的白衣一刹那间变成了黑色绣银纹长袍。他从怀中掏出一块儿银色面具戴上,只露出那双冷冽而勾人的丹凤眼和白皙完美的下巴。
眼前是一片浓郁的漆黑洞口,仿佛有生命般的不停转动着,旋起一阵阵狂风,吹的呼呼作响。
顾云止不紧不慢的进入洞中,不管眼前一片黑暗,看似毫无规律只是单纯胡乱的四处走着。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他的身形就逐渐趋于透明,然后消失在了这片区域内。
与此同时,魔界的一个荒地出现了他的身影。
顾云止站在原地不动,手掌微微空心一握,一股黑气便从他手心中蒸腾而出,缓缓地,凝聚成了一把剑的模样。
他冷厉的目光扫视过四周,身上散发着浓烈的煞气和杀气,乌黑的眼眸中隐约有红光闪过,极其骇人。
潜伏在不远处的魔徒们面面相觑,不知道现在这场面该如何是好。之前他们察觉到空气中的扭曲波动,知道是有人来了,都迫不及待争先恐后的奔来,毕竟魔界已经有几百年没有来者了,也就代表着再也没有过外来资源。比起魔界中几人打斗要么死要么赢,他们自然是更宁愿去抢夺外来者的东西以至修为。
只不过,那个少年看起来瘦瘦弱弱的,浑身上下却是一股子煞气啊,不好惹,绝对不好惹………这是每个魔徒通过观察后一致得出的结论。
风呼呼的刮着,土地贫瘠,天色灰白。
顾云止眯了眯眼,声音冰冷彻骨:“怎么?还不出来?当真想死?”
“不敢不敢!”那群魔徒中一个修为上乘、胆子也挺大的出来了,他抱着拳,忙不迭的跑出来,冲着顾云止点头哈腰道:“这位大人,不知您来魔界有何贵干?小人可有能帮的上的?”
“巫主在哪儿?”顾云止冷冷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
魔徒甲面上表情一瞬间龟裂开来,心中错愕不已,要知道,一般人来魔族大多数都是找魔主有啥事儿的,所以他刚才差点就脱口而出魔主的住处了。谁知,这斯居然是个直接找巫主的,他也算是头一个了吧。魔徒甲迅速调整回自己的表情,恭恭敬敬的说道:“启禀大人,在魔主大人家附近的沧云楼。
“哦……”得到答案后顾云止也不再多做停留,轻车熟路的走向去沧云楼的路上,眼眸中的红光逐渐消失,只是那股冰冷煞气依旧。
魔徒甲傻傻的摸了摸自己脑袋,站在原地还有些不明所以。这人不是第一次来么?难道不用他帮忙带路………
沧云楼。
二楼。
一个外罩黑斗篷,脸蒙黑面纱,整个人穿得严严实实的人端坐在桌子另一侧,一双形容枯槁的手缓缓地洗着手中的塔罗牌,动作连贯丝毫不见僵化。
又过了良久,久到顾云止快要不耐烦的地步,那个斗篷人终于说话了,声音沙哑如磨损的小提琴,根本辨不出男女。
“顾公子,你并非这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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