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详谈

溪蝶躺了有三天，终于睁开了眼睛，太久没说话的嗓子发不出声音，她坐起来想给自己倒杯水。

轩辕君：小蝶，你醒了。

溪蝶眼神躲避，并没有开口的打算。

轩辕君：幸亏醒了，活着就好。

溪蝶：对不起。

沙哑的声音从溪蝶的喉咙里发出，叫了自己那么多声主子，现在告诉她，他早就知道了。

还有昏昏沉沉的时候，那一声声小蝶，还有那句…我喜欢你。

她没有办法平静地忽略。

轩辕君：你还记得什么？

溪蝶：不记得了。

轩辕君稍稍有点失落，但很快就给溪蝶布菜，看着溪蝶一小口一小口的吃。

等轩辕君亲自把东西收拾走，血人进来坐在了溪蝶对面。

溪蝶：前辈。

血人：为了救你呢，我跟别人做了一个交易，你要不要听听？

溪蝶：多谢，请讲。

血人：那人让我为她做事。

溪蝶面上十分平静，但心底是非常震惊的。

血人：第一个任务就在你身上。

溪蝶：我？

血人：跟我走吧，放心，那人可信。

溪蝶：既然我是前辈救回来的，无非是把命还给了前辈，还有什么更难接受的事呢。

血人：那说定了，今晚我骗那小子要早点休息，我带你出去。

溪蝶：好。

溪蝶摸着自己心口，这师徒两个的行事还真是让她没办法适应。

至于那句话，她始终觉得不真切，自己都这幅样子了，还喜欢自己？

溪蝶想到很久以前，那个转过身来对自己说，帮自己得到榕虺的男人，难道那个时候就有了打算吗？

随即，她又想到了无数次地和轩辕君的打闹，那个时候墨雨彤还在，总是安静地看着他们两个，也不帮谁，那样一个安静的人。

溪蝶：果然是真的代替不了。

入夜。

血人：走！

溪蝶翻身上了房顶，和血人正准备往酒楼那边走。

轩辕君：你们去哪？

血人：我们……

溪蝶：赏月。

血人：对对，赏月

轩辕君：那坐下一起赏吧，不耽误，这个角度刚刚好。

溪蝶：但我喜欢另一个角度。

轩辕君：我陪你。

血人内心实在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徒弟了，该撩的时候不撩，办正事的时候这么会。

溪蝶：问你师傅带不带你。

血人：那个，徒弟啊…哈哈哈…

轩辕君：带我。

血人深吸一口气。

血人：行，但你不准冲动，可以护她但你师傅的命在那个方向。

轩辕君点头，于是两个人的行程变成了三个。

榕虺：他们来了

墨雨彤让小二上菜吧，你们吃，我和她单独聊聊。

榕虺：打不过记得喊一声。

墨雨彤嗯，放心，我没有暴力倾向。

榕虺：我怕她有。

墨雨彤切，我会吃第二次亏吗？

榕虺：不好说。

两人正拌着嘴，就见他们推门进来。

溪蝶先是一顿，轩辕君抓住她的手，笑了笑。

墨雨彤来了就坐吧。

血人：人来了，那我们。

墨雨彤吃吧，溪蝶跟我进去。

溪蝶感觉牵着自己的手瞬间收紧。

溪蝶：好，阁下先请。

墨雨彤笑了笑，直接走进了里面的小隔间，榕虺带着两人到另一个房间吃饭，明明摆着一大桌，却只有榕虺一个人在吃。

溪蝶：阁下认得我。

墨雨彤是啊，不仅认得，而且很熟。

墨雨彤解开斗篷，转过来身，溪蝶瞪大双眼，即使面具遮住一半的脸，依然遮不住她们的相似。

溪蝶：原来是主子回来了。

墨雨彤我不是你的主子，我们之间很难用关系来界定。

溪蝶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像松了一口气般，坚持了这么久，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轻松过。

溪蝶：我那日其实已经后悔了。

墨雨彤我知道，不然不会给霏月露那么多破绽，自己家的暗卫演技如何，我还是清楚的。

溪蝶：你…恨我吗…

墨雨彤说起来，刚开始我是真的恨，可我也很迷茫，是不是我真的错了。

墨雨彤紧接着摘下她的面具，依旧是那道疤，溪蝶只觉得刺眼，一切借口都显得苍白。

溪蝶：对不起…

墨雨彤不必道歉，说起来某种程度上，本就是我欠你的。

墨雨彤更何况，代替我的这些日子，你过的并不好。

溪蝶：我当时答应那个人，是因为他给我看了族谱，还有你和榕虺的打闹，我真的…

墨雨彤所以，你的名字还在族谱上？

溪蝶：是的。

墨雨彤再一次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答案，拿出一小瓶液体，放在桌子上。

墨雨彤我们同时忘记了小时候的记忆，这是我在恢复后，让师兄帮忙配置的。

溪蝶：小时候吗？

墨雨彤嗯，我们…是被人强制分开的。

溪蝶：所以我真的是你的姐姐？

墨雨彤嗯，我是妹妹。你还记得？

溪蝶：我不记得了，但时常梦里会有片段，叫着“姐姐救我”

墨雨彤讲着她记忆里，她们的童年，黄色光晕下两人仿佛多年的姐妹一般，同样的面孔，一个身着白袍说说笑笑，一个身穿黑衣冷漠中带着温柔。

墨雨彤如果不是你拉我的那一把，可能坐在那个位置的就是我。

溪蝶：我想，那个时候的我一定不像现在这般。

墨雨彤你救了我的人生，也带给了我的人生一些麻烦，看起来是可以扯平的事情。

溪蝶：做错了就是错了，你不用为我辩解。

墨雨彤我可没有为你辩解，毕竟我们的敌人是共同的，很有可能就是我们身边的人。

溪蝶：墨远吗？

墨雨彤看来你察觉到了。

溪蝶：我也是刚想到，他是我们爷爷，墨家族谱哪有那么好偷。

墨雨彤看来我的计划又顺利了一步。

溪蝶：计划？

墨雨彤嗯，现在这一切烂摊子，总要有人来收拾。

溪蝶：需要我做什么？

墨雨彤继续扮演我，不要让那边察觉。

溪蝶：他们已经准备把我变成弃子了。

墨雨彤你告诉他们，暗卫信物在你的手上。

溪蝶愣住，即使她们彼此拉近了不少距离，但这么重要的东西……

溪蝶：那是你的筹码。

墨雨彤也是你的。

心底似乎出现了一种新的情绪，溪蝶不懂，但她选择相信，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兴许是多年没有如这般轻松了吧。

一种做错事后，被原谅的如释重负。

桌上的那瓶药水，溪蝶毫不犹豫地喝下去，碎片的不断重合，记忆如潮水一般，冲击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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