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

暮色渐起，红霞落在满身疮伤的柳林间，深林之处，暗秽扔下的柳枝，刹那间碎成粉末…

…

“暗秽，就现在看来，你还说这件事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吗？”

晏阳和可可带着小元在隔壁疗伤，刘元黑着脸把暗秽单独叫出来。

暗秽倒是一脸不在意了，虽然对刘元的到来感到惊讶，但现在看来，至少不是惊讶他会来，而是惊讶他竟然这么快就来…

“你有没有想过，你为什么要要生气？”暗秽就和刘元面对面站着，他的眼睛似乎紧逼着刘元，眼里对刘元的可悲深入刘元的内心。

刘元被看的有些发颤:“什么为什么，你擅自行动，背着我做任务之外的事，我是不是说过对我不该隐瞒！”

“嘁，哈哈哈哈哈…可笑，你该不会说，你现在这种愤怒，都是因为我骗了你吧？”

“不然呢？”

暗秽一把抓住刘元，往小元的房间走去。

“干什么？”刘元挣开他的手，“说清楚！”

“看到了吗，什么因为欺骗，说得好听，明明心里更在意的，是你的那位和这个什么小元吧？”

暗秽有些嘲笑的意思:“其实冷战是假，就等着我上钩，但你故意激晏阳说的那番话，可却不假！要不要我找焕颜给你测测啊？天神？”

…

“可可，怎么样啊？”晏阳守在床边，有点头疼…

可可给小元暂时做了一个全身的修复，但看表情似乎不是很乐观。

“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可可想到什么，但也不知道怎么开口。

晏阳就有些没耐心，这个关头更是听不进去可可卖的关子:“到底怎么样了？”

“没什么，就是能不能醒就看他了…”可可拍拍晏阳的肩，出去了，晏阳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守着小元。

“你不进去看看吗？”可可出门，看到正在较劲的刘元和暗秽两人。

刘元最后看了一眼暗秽，似乎有些警告的意思，便进去了。暗秽则是没有表情，在客厅随便找个位置坐下。

“你…要杀了小元？”可可走到他跟前，因着暗秽坐下的缘故，可可低着头，看着暗秽。

“你不都已经看出来了吗，我是不是要杀了他你还不知道？”暗秽知道以可可的能力，给小元治疗之后，必然是可以看出端倪的。

可可在他旁边坐下，手肘撑在暗秽肩上:“兄弟，咱也算是半个同门了，这事儿不介意跟我说说？”

可可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暗秽有些发笑。他仔细想了想，眼珠提溜着一阵后，倒也笑起来，像是释怀了。

“隔墙有耳。”暗秽站起来，把可可搂起来开始施展灵力。不一会儿，两人回到血色的柳林地，他拖着她的腰，一瞬间竟然觉得可可这小身板，腰柔柔的，似乎稍用些力气就会折断一样。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小女孩，竟是能力最强的上古神兽呢？

可可眨巴着眼，勉强踮着脚着地，在暗秽怀里扑腾，双手晃在暗秽眼前:“喂！想什么呢？松开我呀！”

暗秽这才松开。

“我并没有想杀他。”他背对着可可，突然开始讲起来。

“我当然知道，虽然那家伙伤得很重，但是那些伤没有一处是真的下了死手。”可可整理褶皱的衣服，“甚至可以看出来，有些伤口附近还有被反噬的一部分血灵，说明你在快杀死他的瞬间又收回了血灵之力。”

“不过…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可可很疑惑。

既是要留他性命，为什么要招招都用致命手段？可若是追杀，为什么不惜反噬血灵，也不直接杀了他。

毕竟在血灵之力施展的最终时候收回，血灵剩下的伤害会反噬在自己身上，纯属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做法。

“因为他不能死！”

暗秽望着远处，太阳早就下山了，天空早已经只剩下无边的黛色。

“那你…为什么追杀他？如果他不能死，任他活就是了，何必去干涉他？”

“他总想着拥有属于他的东西，而他不可能拥有…”

“我不明白，属于他的东西，却不可能拥有？”可可实在受不了暗秽这么一套一套的卖关子，有些急躁绕到暗秽面前:“你能不能直接说事情的起因发展啊？不然我们怎么结束这件事？”

暗秽看着烦躁到撇嘴生气可可，笑了好一会，倏尔眼神有些游离，到焦点却从未脱离可可。

“我总算知道那小子干嘛非要她不可了。”

“你说的是小元嘛？他想要谁？”

“嗯，不过他想要什么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我的杰作。”暗秽凑近可可，在她耳边继续说道：

“顺带一提，他和刘元是同一个人，可笑他总幻作他人模样，想脱离这个身份…”

暗秽的话如同天雷一般，在可可脑子里哄响。

“一个人…你是说，你克隆了…刘元？”虽然不可思议，但看着暗秽一脸莫名的骄傲，可可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刘元所喜爱的，他也一样，所以刘元对晏阳心动的那一刹那，那家伙也突然有感觉起来，所以他遇见晏阳是必然的。”暗秽的语气越来越悠然，仿佛这只是家常便饭的话题一般。

暗秽既然打算告诉可可，心里自然是坦然的。

而可可作为听众，确实心惊肉跳。

“可是以前我们战场消灭克隆体，也没影响本体的生存啊？你为什么不再生成的时候消灭他？”

“天神若是和我们一样，那还是什么天神？”暗秽无奈，“我也是事后才知道的，那家伙有着和刘元一脉的心跳，也夺走了我五成的血灵，之后的日子里，似乎我修炼多少，他能力就增加多少。”

“活生生成了一个灵力复制品，不需要任何努力，只要我修炼，他就和我一样提升！”暗秽语气里多了一丝懊悔，“后来我才明白，对天神强行使用法术，下场就是这样。不过那家伙但是不信命，把血灵之力专注在修缮肉身上，短短半个月，就从血灵形态修炼成了肉身形态。”

“所以他死了，你就可能因为这种复制关系死掉，或者刘元会因为心跳联系死掉？”可可总算理清楚小元，刘元和暗秽之间的关系。

“嗯！所以我要让他一直睡下去，这样或许他不会再追求所谓的自我，不会影响我们的生存，能力也不会威胁到大家。”

“或许当初我就不应该违反这个世界的规则，对天神使用伤害性地魔法吧…”

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暗秽也终于把自己的过错一一讲出。

“好了，这下可以回去了”他再次搂起可可，施展魔法回到小元的屋子。

回到原地的暗秽就这屋内昏暗的灯光，恍惚间，将嘴巴轻轻扣在可可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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