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渊（19）

“他真的傻，一下就露馅了！听到消息之后，果然就来看我了！”鹊怜擦去口脂，嘴角微微上扬，眼里却是无边的落寞。

“什么…意思…你是故意…”可可站在她后面。

铜镜里的两人，一个眼里噙着泪，却微微笑起，一个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以前，他总是爬上屋顶，掀起那半块瓦片，丢下一个小橘子给我。我总是容易上火，爹和大哥就不许我吃那些东西，橘子也成了我避免的水果，他却是每日偷偷藏一个，给我解馋。”

“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不管春夏秋冬，都能找到小橘子的。其实江右说的对，少吃点就不会上火，都是爹和哥哥太溺爱我了。”

“话说偏了…总之，那半片瓦只要一掀开，便会伴随着一丝微风吹进来，别人或许察觉不到，我却是百试百灵，那天即便我没抬头看，也知道他在屋顶…”

“只不过…这次，我没有拿到小橘子了…”

鹊怜坐在桌前，眼泪哗哗的掉，她的肩不停的耸动。

“鹊怜…”可可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原本她是想来告诉鹊怜真相，希望通过鹊怜能够唤醒江右的一点意识。

之前江右残存着一点意识都会竭尽全力的压制魔王，所以，除了鹊怜，没有人能够唤起原本的江右。

可是现在可可发现，鹊怜早就知道了这事，甚至是促成江右成魔的一把手…

“可是…你为什么这么做呢…你应该明知道…江右受了刺激，会…”

鹊怜用帕子擦了擦眼泪，被泪水洗过的眼睛清澈晶亮，双眸熠熠生辉，可可似乎一瞬间看出了鹊怜的心思。

“难道，你是故意让他心碎的？”可可虽然不相信，但是仔细一想，鹊怜的做法，确实不能否认有这一目的…

“我知道，江右是无辜的，可是他的命运无法改变，既然魔王用了他的皮囊坏事做尽，那我只能让江右尽早变成魔王，不再忍受痛苦。”

说着，鹊怜拉出桌边的一个抽屉，里面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她将它交给可可：“可可，我知道，你希望我去唤醒江右原本的意识，可是江右醒了又怎么样，还是要忍受无限的痛苦，还是要时刻紧绷着自己的意志克制着魔王胚胎的苏醒…他太痛苦了，我希望他能早日解脱…”

“若有来世，我只愿他能做个寻常人…”

可可接过那个小盒子，打开一看，是一把小木刀，不是很锋利，但是能看得出来鹊怜保护的很好，刀身亦是光滑，没有糙木那么拉手。

“可可，哥哥他肯定是不忍心的，所以，希望你，能解脱江右，只希望他心里不要再留恋这个世间，也别再念着我，安心的去…这把小木刀，是他留给我的信物，现在我还给他。如果你真的杀了他，请把这个作为陪葬品，替我好好安葬江右。”

鹊怜一把抱住可可，不一会儿便是泣不成声，她知道这辈子，自己终究是和江右无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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