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凉】
听雨轩屋后院落中,落叶打着旋儿,千千万万尽聚散。
寻星沉笑曰,“你上次不是问我,为什么我说永恒是人们造的谎么?你看,你这梧桐树树叶便是答案。”
凉肆不解,“落叶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是了,它们是护了花朵,可我的意思是——梧桐树抛弃了它们,它们报复它;或它们背叛了梧桐树,另寻新欢。”
“故永恒是人们造的谎?”
“嗯,不错。”寻星沉思量完毕,眸光瞥见梧桐树上的疤痕,指尖轻触,幽幽道:“树木受了伤,它身上便会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丑陋的疤痕……”
凉肆没说话,他心里好笑——这不过是自己上次涅槃重生不小心划伤的,她怎的这般多愁善感?
“呼叫凉大爷,呼叫凉大爷!”寻星沉声音清脆,凉肆却暗暗黑脸——臭名昭著的大爷是昨天疯狂的沈拾玖,不是他。
他打横抱起她,她有些吓到了,双手揽着他的脖颈。他嫌弃,“你是吃什么长大的,怎的这般沉重?”
“凉大爷抬举我了,我是吃东西长大的呀!”寻星沉倒也不恼,笑吟吟道,“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凉肆矜贵地微微颔首。
“戏一折,水袖起落,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
“……道无情,道有情,怎思量?道无情,道有情,费思量~”
她唱的是“赤伶”,这是她在现代所听的曲子,与前世她和他常听的戏曲略微相似,他不觉有些熟悉。
她的歌喉一等一的棒极了,寻星沉等了好长的时间,不见凉肆称赞。
“喂,凉肆!”她不乐意了,“痒要自己抓,好要别人夸;你得夸奖我,我才知道自己唱的怎么样!”
我寻了半生的春天,你一笑便是了……
凉肆展颜一笑,刹那天地失色,“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你无论是歌喉还是口才,都比状元还要状元了!”
寻星沉故意露出不相信的神色,“是吗?素闻魔界公主寻星沉国色天香,倾国倾城,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黑发比墨乌黑,肌肤似雪般白,眼睛若星子妖,唇瓣如桃花娇,迷倒万千人!”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你一对比,会不会觉得我好差劲?”
他岂会不知道这位“沈初柒”便是寻星沉,单是声音他就有怀疑过,何况后来一系列如尘花香、毒术……
倒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遂笑问,“此言差矣,本王又岂会是那肤浅之辈?”
“诶~”她抚上他眼角的泪痣,那颗泪痣平添风华万千,“凉肆,泪痣是前世爱人为你落的眼泪,你知道吗?”
她很喜欢给别人科普……
我还是很喜欢你,像炊烟袅袅几许,棠梨煎雪又落雨……
【宇葫】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吧,你这次来干什么?”葫筱筱符随眼看了宇客齐,淡淡问道。
“跟我相处了有一段时间,我这人好色,自然是——”
宇客齐被葫筱筱符打断,“好了别说了,我也算了解了你的秉性。这次来找我无非又是为了吃喝玩乐。”
她突然一声叹息,“星子完全说中了——越吃人越胖,越胖人越重,越重人越懒,越懒人越吃,越吃人越胖……以此类推,便是无限的恶性循环……”
宇客齐:……“我认为,以后你可以少看一点《星语录》,不能被她的思想贯穿了。”
“那有什么不好?她说的很对,我就是比以前更胖更重更懒更能吃……呜呜呜X﹏X”葫筱筱悲桑叹息,又往嘴里塞了几大块桂花糕玫瑰酥雪糯团。
宇客齐坐下和她一起吃,她笑,又从身后拿出两桶泡面,他这才惊道,“好吧,天下的弓都是弯的,世上的理都是直的;你星子说的都对。”
葫筱筱符吃吃一笑。
“拜托!冷天莫遮火;热天莫遮风;你这样的寂寞天,莫要遮了我!”宇客齐又展开他的追求了。
“不、不、不。千金难买心,万金不卖道,我的心早就有主了!”
宇客齐趁她闭眼摇头时,蜻蜓点水般亲了一下葫筱筱符的额头,她登时傻眼,脸颊绯红。
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宇客齐琢磨,这句话其实也蛮正确的。
门口的羌笛跺跺脚,跑远了,只剩葫筱筱符的回音绕梁,“我们俩可是小葱拌豆腐——一青(清)二白,你不要污蔑咱!”
【长孙东方】
“hie~hie~hie~~!”
诺安居中,长孙允诡异阴森的大笑声传出,东方少冶白了一张俊脸。
“长孙允,你别给本公子发出这样难听的声音,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沈拾玖附体了呢!”
家喻户晓的沈拾玖啊……
“得,本公主教你说人话那么久,你偏偏还是满口胡言。真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
“呵,我本来就不是人——”东方少冶悠闲躺下,“我是神~”
她自知斗不过他,也学会了忍让,遂静静弹起她心爱的琵琶,许久方才傲娇道,“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本公主能弹这一手好琵琶,还多亏了自身的努力和母后的栽培!”
“依本公子所见,八成是下者占的多点。”东方少冶悠闲,“柒师妹有言:滴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自己的事情自己干,靠天靠地靠父母,不算是好汉(实是陶行知名人名言,寻星沉只是个传声筒)。”
长孙允黑了张脸,“以后在本公主面前,不允许提其他人,无论男人女人什么关系!”
他笑,“真是霸道……好吧,本公子便随一次你的意。”
春困渐渐袭来,东方少冶正要入眠,突然听得两道声响“啊qie!”、“噗噗——”他立马惊醒!
原是长孙允啊~上面喷嚏,下面放屁。长孙允羞红了俏脸,她只是一时的没憋住……
“女孩纸家家,竟行如此伤大雅之事!本公子原以为,你自上次鼻毛突出后,再不会……”他不忍直视。
“够了!好你个东方少冶,上次鼻毛只是一时的无心之失,你莫要再提!否则别怪本公主不客气!”长孙允气呼呼,“还有,难不成你从未放过屁?!”
“本公子……真的没有。。。”东方少冶好认真地想了好久,最后否认了。
长孙允便有些尴尬,“算啦!响屁不臭,臭屁不响。放屁这件事,你以后莫要再提,就跟鼻毛事件一样魂飞魄散得了。”
“恩……本公子认为你以后要多吃茈鱼。”
“你,什么意思?”
东方少冶打了个哈欠,“柒师妹不是讲过《山海经》么?吃了茈鱼可以少放屁~”
“本公主说了不要在本公主面前提别人!”长孙允很是愤怒,这个东方少冶,把自己的话当耳边风是吗?
“哟哟哟,看来你以后要多吃黄鸟,消减消减你的嫉妒心~”
“哼!你个怕夫,少在本公主面前装蒜!”长孙允嘴一溜,是寻星沉讲的《厚黑学》之怕老婆的哲学。
东方少冶黑了面皮,眼皮一瞌就睡着了……
【陌羌】
本是陌瑜打黄盖——一个不愿打一个却愿挨,岂料自今日事后,变回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羌笛愿打)一个愿挨。
羌笛跑进葫筱筱符韶华所之前,她正无所事事地插花折柳。
又是利落地翻墙,溜进墨染舍,陌欢“欺负”小鸟映入羌笛眼帘,她失望了。
“陌欢莫慌,别伤害它!”
路见不平一声吼哇,该出手时就出手啊!这歌词不是盖的,羌笛一声吼,该出手便出手,却奈何不了陌欢丝毫。
“你放手!哼,我原以为你是个识时务者的俊杰,虽冷却善良。没想到……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人!”
陌欢无语,表情微起波澜,“那又如何?”他只是逗逗她。
“不如何,只是我从此再不喜欢你,你就当我曾经眼瞎!”
羌笛狠狠一跺脚,脚劲好大,踩得陌欢内心是龇牙咧嘴。
他是风,我拼死挽留还是会走,既然这样,那我还不如省点力气。
人生肆意寻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