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些日子,苏若黎每日从书院回来,便捧着老者送给他的医书典籍,几乎是从不离手。苏若黎惊奇的发现,里面记载的都是一些非常珍贵的行医经验,而且老者都进行了注解,一下子,苏若黎就如同陷入在医书之中,无法自拔。
喜儿:“小姐啊,您听说了吗,府里又进了一位小娘子。”
苏若黎“哦。”
苏若黎随随便便的应了一声,立马发现不对,放在了手中的医书,惊讶道:
苏若黎“又,又进了一位?”
喜儿疑惑的看着她,应声道:
喜儿:“是啊,确实是又进了一位小娘子。”
苏若黎小声的嘀咕着说道:
苏若黎“哇,我老爹也不怕被榨干啊!”
喜儿:“小姐,您说什么?”
苏若黎“没,没有什么。”
苏若黎尴尬的回应了一声。
苏若黎“可还有什么消息没有?”
喜儿:“还有便是听说,二房的王小娘现在可是被气的不轻,听府里的奴婢说,新来的这一位小娘子姿色可不逊色于王小娘,并且还是郑大娘子的远房表妹呢!”
苏若黎问道:
苏若黎“这事,王小娘她不知道啊?”
喜儿:“事先应是不知道,不然,她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位小娘子入府呢?”
这不是故意瞒着王小娘吗?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毫不知情。郑大娘子这是想要瓜分苏政对王小娘的这一份宠爱。
苏若黎“喜儿,你知道这位新来的小娘子姓甚名谁吗?”
喜儿思索了一阵子,随后摇了摇头:
喜儿:“不知道,不过,我听说,似乎是姓柳。”
苏若黎暗暗的记下了这位小娘子,便又举起了医书,似入迷了一般看着。
银桐:“小姐?”
银桐在一旁轻声的叫道,见苏若黎不应声,银桐提高了音量,叫道:
银桐:“小姐!”
苏若黎愕然的看着银桐,茫然的问道:
苏若黎“嗯?银桐,怎么了?”
银桐手里提着一个木箱子,银桐说道:
银桐:“小姐,要上书院去了,您莫不是把这给忘了吧?”
苏若黎“对哦!还要去书院听先生讲课呢!”
苏若黎丢下了手中的医书,急急忙忙的准备着一切。待一切都准备就绪,便急急忙忙的出发了。
银桐:“小姐,您这几日在看着什么书呢?奴婢见你就像着了魔似的。”
苏若黎随随便便的糊弄了一句:
苏若黎“没什么,就是一些山野杂记,长长见识罢了。”
所幸苏若黎赶的及时,来到书院之时,也并未曾迟到。
“黎妹妹。”
张衍生恰好遇见了急急忙忙的苏若路,便把苏若黎给叫下了。
张衍文:“你如今安好吧?我先前几日听说你……”
苏若黎“张公子,您多虑了,那些个谣言蜚语,不足以信之,我现在好着呢。”
张衍文:“那如此,我便也就放心了。”
张衍生从书箱之中拿出了一个精致匣子,也不知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张衍生双手递给苏若黎说道:
张衍文:“你死里逃生,身体必定是虚弱的紧。这百年人参,就权当是我的一片心意。”
苏若黎愣了一愣,张衍生轻笑着,便把匣子塞在了喜儿的手中。
张衍文:“替你家小姐拿着。”
语罢,便转身离开了。
喜儿为难的看着苏若黎,又看了看手上的匣子,喜儿说道:
喜儿:“小姐,这……”
苏若黎“便拿着吧,都已经塞到了手上了,总不能又塞回去,那得多损人家。”
喜儿应诺了一声,也就把匣子给塞进了书箱里去。随后,苏若黎也便朝着学堂走去。
墨韩林:“今日,我看也便就不上课了,我们来唠唠嗑。”
众人叹了一声气,故作出非常可惜的样子。
“唉,又不上课,真是可惜了。”
其实,众多学子的心中早已乐开了花,谁愿意整日听着教书先生唠唠叨叨个没完?不打盹已经是很好的了。
墨韩林:“我看你们似乎都不愿意浪费学习时间呢?”
众多学子翻脸的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
“不不不!刚才我们都是闹着玩的,先生只尽管唠嗑,我们听着便是。”
“是啊,是啊,我们最喜欢听先生唠嗑了。”
墨韩林没有好气的看着众位学子,说道:
墨韩林:“油嘴滑舌!”
众多学子一阵哈哈大笑。
“都是先生您教得好。”
墨韩林咳了一声,正了正脸色,众多学子便不再言语,认真的倾听。
墨韩林:“今日,我想问的是,如若日后你们中榜入仕,你们想做怎么样的臣子?是贪官亦或者是忠臣?”
众人又开始了抢答,议论纷纷,又是一个争议颇大的问题。
张衍文:“依在下之拙见,在下认为,如若入仕途,当为忠臣,忠陛下、忠大齐、忠黎民。自古多少臣子皆追求忠字。”
李奕永:“自古忠臣多短命,虽死守忠字,可多为愚忠,不知变通,最后反倒是助纣为虐!落下一身的骂名,忠虽好,可却不能愚忠。因此,在下认为,入仕当为能臣。”
张衍文:“此言差矣。如若能死守忠字,死又何惧?能臣多善变,不见得比忠臣好。法正、庞统便是最好之例子,虽为能臣,却不能守一忠字,那又何必为臣子?”
……
学子们又争在了一块,各有所论,争斗不休。不过,墨韩林听这些都听的腻了,故而没有表示认可。他所教授的历代学子,几乎都是同一种说法,却也未见过有新的观点。
这一次,依旧是苏若黎和苏若凝两人未说话。
墨韩林知道苏若凝无论如何都是不会轻易开口的,干脆也便就跳过了苏若凝,看向了苏若黎,问道:
墨韩林:“四姑娘,你的观点是什么?”
众人齐刷刷的看向了苏若黎。
苏若黎福身行了一礼,说道:
苏若黎“我认为,若为臣子,当为清臣。不忠不奸不贪不佞不叛,上对得起君王社稷,下对得起黎民百姓。”
墨韩文点了点头,说道:
墨韩林:“你倒是见解独特。”
墨韩林:“不过呢……”
苏若黎顿时感觉到不妙,危险的气息正在逼近。
墨韩林:“我看了你前几日抄写的劝学,你写的是一通乱,依我看,三岁的小公子,兴许写的都比你好些。”
苏若黎羞愧的低着头,这也不能怪我啊,我也是第一次接触的,谁能写的好好的?苏若黎心里不断的吐槽。
墨韩林:“今日就抄写五遍论语吧,三日之后上交。”
苏若黎委屈巴巴的看着墨韩林,还是咬牙给应下了。
喜儿:“小姐,您今日又挨先生罚了?”
苏若黎出了学堂,喜儿见苏若黎脸色不对劲,便也猜到了一二。
苏若黎委屈的说道:
苏若黎“先生他怎能如此狠心?不就是写不好字嘛,竟还单独罚了我一人。”
喜儿掩着嘴笑道:
喜儿:“小姐,奴婢我也觉得您该多练练,那夜我见您抄写劝学之时,我便已然料到您会有今日,您写的字儿,还不如奴婢我写得好呢。”
苏若黎瞪着她,上前便给喜儿“挠痒痒”,不满道:
苏若黎“哼!你个吃里扒外的奴婢,见你小姐受罚了竟还支持!”
喜儿被挠的全身痒痒,不断的发出一声声的欢笑。
喜儿:“好啦,小姐,别再闹了,这里可还有很多人呢!”
苏若黎叉着腰,哼道:
苏若黎“谁叫你不替我说话的?”
喜儿:“行行行,我们小姐不应该受罚,我们小姐的字儿,写的好着呢!”
苏若黎“这样才对嘛!”
苏若路被夸的不好意思,虽说字儿写的不好,不过被夸的感觉却是快乐之极。
再玩闹了一会儿,苏若黎也便上了马车,回了苏府。
苏若黎“话说,喜儿,我不在的那些日子苏府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喜儿似是等这一句话等了喜儿,喜儿说道:
喜儿:“哎哟,小姐,您可算是问奴婢我了,我还以为您忘了呢!”
苏若黎“瞧你说的,我记性这么差?我只是不想打草惊蛇罢了,免得让别人警惕了,那样反倒是得不偿失。”
喜儿悄声的说道:
喜儿:“小姐,您是不知道啊,您不在的那些日子,二房的王小娘竟提出换嫡的要求。”
这里毕竟不是之前的屋子了,此时苏若黎是在老夫人的院子里,虽说,也没人经常过来,不过,喜儿也还是小声的说着,以免让人拿捏到把柄。
苏若黎“换嫡??”
喜儿:“也就是,让五姑娘代替小姐您的嫡女之位……”
喜儿便将事情的经过说给了苏若黎听。
喜儿:“幸亏有老夫人,不然,小姐您可就危险了!”
苏若黎“这个王小娘,竟然想出这样愚蠢的法子!对了,我不在的期间,就只有王小娘那里有动静?郑大娘子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吗?”
喜儿想了想,随后摇了摇头,说道:
喜儿:“没有,就只有王小娘那边有动静。”
苏若黎“确真?”
喜儿肯定的回答道:
喜儿:“确确真真。”
苏若黎“这就奇怪了。那府外的谣言蜚语是什么回事?”
喜儿:“我看,八成是二房做的。”
苏若黎“这不可能。”
王小娘也不是不知道利弊,怎么可能会散发这种谣言蜚语出去?
苏若黎“之前那谣言蜚语,对于五妹妹也是有影响的,王小娘怎会愚蠢到这地步?又怎会拿女儿的名誉做赌注?我看,怕是另有其人。”
喜儿:“小姐,您是指大娘子那边?”
苏若黎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散发出的谣言,她也无力调查此事,毕竟只凭借她现在的能力,根本就查不出是谁放出去的谣言,不过,苏若黎可以肯定的是,那一次暗杀,必然与王小娘有关。
苏若黎“目前暂时不知。”
苏若黎“我看,我得去见一下父亲,这事迟迟没有结果,怎么说他也总得给我个交代!”
喜儿:“小姐您确定要去见老爷吗?”
苏若黎起了身,说道:
苏若黎“走吧。”
语罢,在喜儿的搀扶之下,一路向苏政的书房走去。
张崇:“老爷,之前您让我去查老夫人遇害那一事,已经有了眉目了。”
张崇站在苏政的一旁恭敬的作揖道。
苏政停下了手中的笔,看向了你张崇,问道:
苏政:“与谁有关?”
张崇小心翼翼的俯身上前,在苏政的耳边言语了几句话,苏政一听,登时一愣,眉头紧锁不放。
苏政:“停!不要再查下去!”
苏政:“这事就到此为止!”
张崇迟疑的看着苏政,又不查了?张崇再三的问道:
张崇:“老爷,当真不查了?”
苏政急躁了起来,若是再查下去,就算是查出了做不了什么,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苏政骂道:
苏政:“查你个头!再查下去头都没了!煜王可不是我们能惹的!”
张崇:“可是……”
张崇刚要说话,便有一位奴婢进入了内屋禀报。那奴婢福了福身,恭敬说道:
“老爷,四姑娘来了。”
苏政:“她来做什么?”
苏政沉思着,也明白了一二分,应该是为那日暗杀的事情来了。
苏政:“让她进来吧。”
那奴婢领了命,出去通报了一声。苏若黎也便盈盈的步入堂内,苏若黎恭敬的施了一礼,笑道:
苏若黎“女儿见过父亲。”
苏政:“何事寻我?”
苏政也不与苏若黎绕弯子,干脆便直奔主题。
苏若黎“女儿来只想索要一个交代。女儿遇害之时,父亲您可曾追查过事情经过?”
苏政:“这事……”
苏政有些说不出口,过了一会儿,苏政叹气说道:
苏政:“已经查过了,可是,却没有查出什么眉目。刺杀你的人都是一帮亡命之徒,早已没有了踪迹,开封府现在也在接手此事,可也没有找到什么痕迹。”
苏若黎“如若是父亲愿意查,何须担心查不出痕迹?”
苏政恼怒的看着苏若黎,说道:
苏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方才已经说了,实在是查不出什么。你若行,你来查。”
苏政:“真是笑话,你以为说查便能查出的?人家也不是愚蠢,怎会给你轻易查了去。”
苏若黎心中有些不悦,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案件终究会有破绽,怎会查不出什么?苏若黎对上了苏政的眼睛,说道:
苏若黎“父亲,那您可查出祖母为何遇害了?我母亲为何而亡你可查出了?一连三件案件,都是您所查,可如今您查出了什么?我母亲的案件您无能为力,如今到我的案件,您依旧是无能为力,我倒是想问问,父亲,您到底能做什么事情?”
苏若黎言语有些激动,不知为何,她对她的这位父亲并没有太多的好感,甚至是厌恶他这样的父亲。
苏政:“你!”
苏政没想到苏若黎竟会对他说这番话,从小到大,她可从来未曾这样和他说话过。苏政一掌狠狠的拍在案桌之上,喝道:
苏政:“你就是这样对你父亲说话的吗?!”
苏政:“我若不能做什么,你早就饿死在街头!你可别忘了,谁把你一手养大带大的!”
苏政:“真是反了天了!”
苏若黎冷眼看着苏政,冷笑道:
苏若黎“父亲,女儿认为您真的应该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您这么些年,真的对得起我这个做女儿的吗?是,您确实是养我了,出钱又出物,可自我母亲亡后,您来看我几次?如若我记的不错,您只来看我一次!”
苏若黎“而且,还是老夫人叫您来的对吧?天底下哪有像您这么绝情的父亲?!”
“啪!”
苏政气一急,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了苏若黎的脸上。怒吼道:
苏政:“你放肆!”
苏若黎愣着看向苏政,眼角边布满了泪水,眼眶红润,心中隐隐作痛。
苏若黎“你敢打我?”
苏政怒道:
苏政:“怎么?我不能打吗?!我告诉你,我是你父亲,我想打你便打你!”
苏若黎寒声笑道:
苏若黎“父亲?呵呵,你根本就不配为人父!”
苏政听到这时心脏一阵刺痛,隐隐的作痛。
试问,为人之父者,谁又愿意听见自己的子女说这一句话呢?如若不是被逼急了,苏若黎也不会将埋藏在她心底里许久的话说出口。
“噗!”
苏政瞪大了眼睛看着她,怒火中烧,加上情绪波动,勾起了他的种种回忆,和他内心的愧疚感。咽喉一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鲜血飞溅了一地,苏政高大的身躯也因此重重的而倒在了地上。
苏若黎“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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