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深处的痛苦

跟老李头贫了会儿，南果才跟他说，

“我文艺汇演的时间不多了，跟同学一起排的曲目还是有些地方不顺畅，劳烦您给我瞧瞧。”

老李头得意的笑出来，“嘿嘿，还是我靠谱吧！？你那个同学的爷爷肯定没有我厉害，不然你能这么大老远的来找我？”

南果沉默。

她实在是无法想象这个嘴馋又贫的老头儿，能在当时有多大的排场，会不会都是别人以讹传讹造谣出来的。

看着老李头眉飞色舞的试了试她那把新买的二胡琴，拉了两声以后，两个人的表情都有些一言难尽。

老李头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小声的嘟囔着，“就这破玩意儿真的能拉出好听的曲子？”

“……”

南果虽然很想反驳一句，但老李头说的是真的，这琴声是真不咋的。

不过，老李头在教学方面可是非常严格的。

他先让南果自己拉了一遍曲子，然后自己给她亲身示范了一遍。南果一下子就听出来其中的不同。

老李头的琴声，轻重缓急衔接的非常自然，而她多少还是有些生硬，试了几遍都还是同样的毛病。

老李头抬手制止她继续下去，严肃的说了句。

“你心中杂念太多，精神不集中，琴声中感情不到位，所以才会显得生硬，是不是最近有什么事？”

南果脑海中闪过她知道的那些有关老李头的事，很想问他，为什么外界都再传他已经去世的消息。

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这也是这段时间一直困扰她的事情，所以她每次拉琴的时候，都能想起，这叫她怎么能够专心。

虽然老李头看着特别不靠谱，但他给了南果从未感受到过的爷爷的爱，所以她跟着老李头那些时间里，一直都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爷爷。

现在遇到这种事，她怎么能不在意。

“我……”

她正想着要怎么回答的时候，听到外面院长阿姨的声音，就从随便的的包里拿出妈妈要带给院长的东西，就出去了。

老李头也担心着这小丫头是不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事，家里不知道，所以才这么魂不守舍的。

他这一生除了几个徒弟，并没有什么亲近的人。自从他来到这个小养老院遇到南家的人，还收了南果这么个小丫头，昏暗的日子也算是看到了些光。

至少在他迟暮的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候，让他有那么一丝丝的盼头。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看中了这孩子的天赋，不然也不会把他自己专用的那把琴送给南果了。

正胡思乱想，眼神无意间瞥见了南果敞开的包里，露出的半个音乐会的宣传册。

老李头撇了撇嘴，心想他李鸿图的关门亲传弟子还用得着去听别人这些劳什子音乐演奏？

伸手就把那宣传册抽了出来。

下一秒，老李头的脸色骤变，那些册子的手略微颤抖。

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宣传册上的人，和旁边的醒目的标语，'国家音乐协会会长以身作则，传扬新式国乐盛典'。

南果站在门口，看到老李头嘴角的冷笑，和脸上隐忍的愤怒和痛苦，她突然有些后悔就下这东西，不然也就不会被老李头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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