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32.岐山二公子

温晁睁开眼看到是一片光秃秃的石岩

肩膀叫嚣着的刺痛证明他还活着，耳畔响着噼里啪啦的爆裂声，不大、却足够引起人的注意。

他挣扎着起身，侧目看了眼。

这是一个山洞，不算大但很干净，甚至他的身下还铺着草席，山洞中央架着一只小火炉，温宁手中拿着蒲扇伏在一边，睡着了。

温晁垂眸，长睫扫过眼下泪痣，瞥了眼一边的旸谷，骤然起身、伤口撕裂般的疼痛席卷，温晁不由得重重吸了口气，就这一下惊醒了温宁。

他揉了揉眼睛，睡意惺忪的站起身，看着温晁脑袋迟钝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扶住他。

“二哥……”

温宁欲言又止

温晁焉能不知他想说什么，轻拍温宁的手背，走向洞口。

耀目的金色暖阳照在身上

暖洋洋的，驱散了心底一切阴霾。

倚在石头上，温晁摆了摆手，温宁会意、放开他又入了里间，端出碗褐色的汤药来。

温晁看了眼端过一饮而尽

苦、实在太苦了

正龇牙咧嘴间，暖阳被挡住，温情逆光站在温晁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她冷然的看着温晁手里的旸谷、一言不发，不容抗拒的伸出手去拿。

两人谁也不放，一时较上了劲。

好一会儿，温情的耐心似乎磨尽了，手腕一翻、温晁吃痛，猛然松开，看着温情持剑进洞，他摇了摇头，拔下虎口的银针，跟了进去。

旸谷被她横放在桌子上，温情摆弄着药罐子头都没回一个。

“温情啊……”

“不可能！”

温情难得的硬气，温晁这话都没说完就被打断。

盖上盖子添了把火，转身温情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我是医者，没有一个医者愿意看着她的病人去送死。”

温晁低着头

“不是……”

“什么？”

他声音低沉温情没听清，温晁抬起头看着她粲然一笑。

不同于以前狂妄自大的笑，此刻的温晁眼里像是星河闪耀，微翘的唇边带着淡如薄雾的笑意，透着温文尔雅却又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的孤傲。

“我不是你的病人！”

温情怔了怔，进而斥了一声。

“温晁！”

温晁笑意尽落，几乎同一时间两人一齐出手按在旸谷上，四目相对他们那精明的眼睛里透着相似的坚持之色，互相瞪着对方谁也不肯后退一步。

温宁站在门口看着两人，仿佛空气里都弥漫着火药味。

半晌，温晁嗤笑。

“你也知道，温氏大势已去了，是不是？”

温情别扭的别过头去，不肯再看他，手上却是没松，温晁叹了口气继续道。

“也许你知道魏无羡以鬼道大杀四方，哪怕遇上傀儡也能平分秋色；也许你知道诸地失守温旭被砍了头，但……”

话锋陡转，温晁眼中闪过一抹幽光。

“岐山并非不可守、大局并非不可逆！我要回去，回到我的家、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抓出那个吃里扒外的混蛋，只要没有情报外泄，他们想攻上不夜天？做梦！”

温晁嘴角带笑，周身却散发着让人胆寒的嗜血狠戾气息，温情看着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来不及了……”

温晁神色一僵，不等他追问温情继续道。

“来不及了，他们明日就要发起总攻进军不夜天城。你回去能做什么？就算抓出了那个人换防排阵又岂是一朝一夕。”

言罢，温情松开了手任由温晁拿起旸谷，他眼尾微红暴戾如斯，赤红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一身威压犹如狂风骤雨。

喉结滚动，他似乎想说什么，又觉得该说的都说了，提起旸谷毅然决然的迈步而去。

“姐姐……”

温宁看着他的背影踌躇了起来，喃喃叫了一声，温情手指微躬拂过脸颊，哑着嗓子道。

“送他下山！”

＜＜＜

温晁提着剑走的并不快，温宁一路引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直到了最后分别之刻，还是温晁主动开口。

“跟着你姐姐，照顾好大梵山一脉。”

“那你呢、二哥你怎么办？”

温晁望着天边将落未落的太阳，烈日染红了天空一大片的火烧云，绚烂极了。

舒了口气，夕阳下温晁笑得灿烂。

“岐山温氏子弟铮铮铁骨，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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