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10.夜下谈心
离镜没走
只寻了处山洞就这么住了下来，还闹出了不小的动静。
那洞里灵宝天尊封了只凤凰，魔性未除野性难驯。
令羽走进去的时候离镜那厮气喘吁吁的，显然受了伤，他身边跟这个小孩模样的兽，见令羽进来张牙舞爪的，还是离镜斥了声牠才退下。
“翼族离镜见过令羽上神”
离镜端方有礼，对比下来令羽倒是傲慢骄矜的很，睨了他一眼也不说话入了里间。
那凤凰被带走了
“上神此来做何？”
离镜心里打鼓，隐约又觉得令羽不像狭私报复的，一时间倒是摸不准了。
令羽转了一圈，这才转身正视他。
“你在纠缠十七？”
这一声尾音拖长，隐隐透着威胁，离镜却是一笑。
“我喜欢阿音……”
“轻飘飘的一句喜欢什么也做不了，只会平白给司音带来困扰。”
离镜皱着眉，瞥见他眼中的那一抹纠结，反问道。
“你也是这么看我父君的？”
话落，鸰翊剑出鞘剑锋直指他的心口。令羽神色如常，仿佛持剑相胁的人不是他一般，淡淡开口，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我好心劝你你倒是反唇相讥，二皇子、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气，可别逼我。”
离镜不惧，迎着剑尖上前一步，吊儿郎当的。
“你急了？”
他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低头嗤笑一声。
“我承认我父君的做法有失妥当，但他对你倒是真心的，这么多年我只见过第二次。”
第二次？令羽眉心一跳直觉不妙。
却听那离镜跟扯开了话匣子似的，絮絮叨叨自顾自说了起来。
“上神，纵观大紫明宫没有第二个让他这样抓心挠肝的了，两万年前他倒是暴怒一回，不过为着的是个魂飞魄散的死人。”
两万年前……
令羽脸色阴郁，收了剑要走，那离镜却上前拉拉扯扯。
“你是在为你父君说话？”
令羽虽是对着他说话，目光却是如刀紧紧盯着离镜抓着自己衣袍的手，离镜也自知失礼，松了手退后两步。
“我在为自己说话，我是真心喜欢阿音的。”
“真心喜欢？”
令羽轻念了声，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眼里尽是阴翳。
“以喜欢为名，行悖逆之事。你们的喜欢会给我给十七带来什么你们想过吗？不顾后果的满腔热忱不是真心，是愚蠢！”
令羽激愤，压在心口多日的巨石突然像是放了下来，满心愤愤不平，对着离镜更是咄咄逼人。
“你的喜欢只会令十七左右为难忠孝不得两全；你父君的喜欢是要四海八荒涂炭生灵，凤鸟族蒙羞、昆仑墟受辱。”
边说、令羽一步步逼近，微红的眼眶写满了隐忍的愤怒，清越的嗓音带着一股子悲戚暗哑。
离镜咽了咽口水，嘴唇翕动说不出话来。
好一会儿，令羽似乎冷静下来了，深吸了口气转过身去。
“你若真心喜欢十七就该与他推心置腹言明厉害，十七未经人事这些你不说他想不到的。”
令羽迈步要走之际离镜突然开口叫住了他
“上神……”
离镜面带犹豫，欲言又止的看着令羽。
“我父君……我父君要是行事稳妥些你会不会……”
这话在问令羽也是在问司音
令羽远远瞧着山巅的明月，袖袍下的手紧紧攥着，直至泛白又兀得松开。
“好好说说，十七是个明理的。”
答不对题，离镜却是点了点头，任由他离开了。
直到旭阳升起，令羽站在林间浑身上下满是冷噤入骨的寒气，站的久了、仿佛手脚都不是自己的了。
会吗？
也许吧
可无论是摄政王还是翼君都是盲目自大独断专行的，他们永远不会低下自己高傲的头颅，更不会同任何人解释。
他们的喜欢令羽受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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