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茶

公孙洛初听秦婉兮这样称呼的时候，心寒许久，时间长了，也就惯了，不动声色地回答说：“先让阿采收着吧。”秦婉兮点头，淡淡叫了：“阿采。”阿采过来将秦婉兮手上的包裹接过，盈盈走出门去，应该是收在了秦婉兮的房间。

鸥鹭好生好奇，公孙洛送了娘亲什么礼物，眼巴巴瞅着那个包裹，又眼睁睁瞧着阿采姑姑将它拿走，撅着嘴说：“也不知道先生送了娘亲什么好东西，还不让人看，是怕被我们抢走吗？先生也太小气了。”

公孙洛笑起来：“等你娘亲看过，你再向你娘亲讨要，瞧她肯不肯给。”环顾了四周，看到桌上一只精巧的锦盒，于是接着说道：“我们的小鸥鹭送了娘亲什么礼物？”

鸥鹭气鼓鼓地不理他，永嘉趁机说道：“公孙世伯瞧瞧姨母身上的衣裙，这可是鸥鹭亲自设计的呢。”

公孙洛方才只是略微看过秦婉兮的装扮，听了永嘉这话，正好细细打量，秦婉兮被他看得两靥飞红霞，公孙洛赞道：“人面桃花相映红。”

鸥鹭这会才说道：“先生是承认我送的礼物好了，先生送的礼物有我的好吗？”

公孙洛神秘兮兮地回答：“似乎是比你的好一点。”

永嘉吃惊地“啊”了一声：“想来公孙世伯送的定是什么奇珍异宝。”

公孙洛却岔开话题对鸥鹭说道：“亏你还是娘亲的宝贝女儿掌上明珠，怎地不知你娘亲更喜欢山茶花。”鸥鹭愣了一下，说道：“我以为家中遍植桃树，娘亲定是喜欢桃花的对不对？”说完眨巴着眼看向秦婉兮。

在听完公孙洛说“山茶花”的那一刹那，秦婉兮突然跌进回忆中，山茶花，还有那个山茶花般坚韧温润的男子，鸥鹭的声音又将她硬生生扯进现实，也没听清鸥鹭究竟说了什么，前言不搭后语地回答说：“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公孙洛此前的一句话实是试探，看到秦婉兮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免惆怅起来。

鸥鹭也意识到娘亲的反常，山茶花里一定有秘密，还有家里的桃花，想办法搞清楚才好。屋里的气氛突然就尴尬了起来，只剩脑筋里一堆问号的永嘉和鸥鹭大眼瞪小眼。

外公屋里的阿宁姑姑过来传话：“大小姐，公孙公子，老爷传话说宴会要开始了，让您们到前面去。”

秦婉兮答应下来：“劳烦姐姐先行一步，告诉爹爹，我们就来。”

阿宁欠身答道：“是，大小姐。”说完，转身离开。阿采姑姑过来整理了鸥鹭的发髻和衣襟，秦婉兮吩咐婢女们收拾停当，一手牵着鸥鹭，一手牵着永嘉往前厅走去。

秦婉兮甫一出现，就惊动四座，人群中纷纷议论：“这就是灵剑山庄的大小姐，长得也太美了吧。”“前些年镜湖边上，老子还跟秦大小姐交过手，怎么多年过去，她还不见老。”“旁边站着的是她的孩子吗，都这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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