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耀州呆了数日后,顾澄因职务在身,暂不能回京,苏莞凝便继续留下来陪他。
倒是父亲如今无一官半职缠身,料理交接完先前负责的事后,苏莞泠他们便准备回京了。
离开之前,苏莞泠又去医馆陪了白家二老许久,白不染早已不在耀州,二老却还要留一段时间,之后他们若不回京居住,或许再难见到。
夜,街道上,医馆离耀州府衙并不远,苏莞泠呆得有些晚,此刻街上冷清空旷,倒是极为静谧。
只是,不知是不是苏莞泠的错觉,她总觉得后面有人跟了她一路。
苏莞泠停下,回头四处打量,空无一物,暗叹自己多凝,转身加快脚步。
苏莞泠走到一处街角,耳畔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地上渐渐显出一道身影,正朝她而来。
苏莞泠顿住脚步,紧张而又僵硬的缓缓转身,撞入视线的并非什么超出认知的陌生东西,而是一袭青衣的身影,在月光下缓步向她走来。
苏莞泠试探的唤了一声。
“予泽?”
没有回应,他眉目低沉,漠然的神色好似藏着塞霜,在月光的映衬下,有些冷。
苏莞泠又唤了一声。
“予泽。”
他沉默不语的样子有些吓人,蹙眉,下意识退了两步。
苏予泽走近,视线定格在苏莞泠脸上,目发发沉。
苏莞泠本打算再唤一声,蓦地被推撞到墙上,疼得止了话。
“予……啊……”
高大的身影完全覆盖住苏莞泠,让她霎时置身于一片黑暗,愣怔之时,还没开始反抗的双手已被制住,清凉落在唇上,重重的力道,辗转间是清晰的刺痛。
压抑窒息的感觉袭来,唇齿间一股血腥味,心下顿时恐慌,苏莞泠正想着该如何反抗,他却是忽然松了手,从她唇上离去。
灼热的呼吸洒在耳畔,嗓音暗沉低哑。
“苏莞泠,你可真能耐,不仅背着我跑来耀州,还同白不染走得极近,听说……你们在谈婚论嫁?”
苏莞泠惊得忽略了唇上的疼痛,扬眉道。
“哪里听来的消息,我怎么不知道?”
苏予泽凑近她几分。
“自然是……时刻盯着你的。”
明明磁性低沉的语调,却让人听得毛骨悚然,他话音方落,苏莞泠只觉得身上霎时起了鸡皮疙瘩,双手抵在他胸膛,猛然使劲,全力推了出去。
耳边传来一声响动,苏莞泠攥紧手中的柔软,蓦地睁眼,看着漆黑一片的床顶,以及手中无比真实的触感,松了口气。
原来是做梦啊……她就说,苏予泽怎么会那么变态?身子平躺在床上,缓缓放松后,唇上传来一丝痛感,下意识伸手摸了摸。
指尖似乎沾上了些湿腻,当意识到是什么后,苏莞泠整个人都不好了,偏偏这时耳边还响起熟悉的嗓音。
苏予泽被猛然推下床后,愕了一瞬,起身静静立在原地盯着床上看起来颇为傻气的人,见人缓得差不多了,抬手理了理衣摆,不咸不淡道。
“醒了?”
苏莞泠僵硬的转头,瞥见床边立着的身影,双手骤然捏紧被角,差点没忍住叫骂出声。
“……”
苏莞泠在黑暗中勉强与他对视一瞬,颤声道。
“予泽?”
苏予泽唇角微勾。
“嗯,是我。”
苏莞泠看着他,声音仍有些微颤。
“我知道是你……你能先去把灯点上吗?”
苏予泽嗓音低沉的道。
“你害怕?”
苏莞泠点点头。
“有点。”
毕竟刚才梦里被吓,睁眼继续被吓,脑海中闪过密道那日的场景,心底多少有些慌,听着他去点灯的脚步声,逐渐安心。
苏予泽点了灯,走回床边,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做噩梦了?”
苏莞泠不答反问。
“你什么时候来的?”
苏予泽眼底带笑,淡然的应道。
“一刻钟之前。”
苏莞泠想了想。
“所以方才,被我推下床的,是你?”
苏予泽一瞬变脸,蹙眉,神色有些痛苦,走近两步,缓缓坐下。
“是,摔得可疼了。”
苏莞泠瞥了瞥已坦然自若躺在身旁的人,只想送他一句`呵呵……’
苏予泽话音突变,忽然道。
“听说……你同白不染,在谈婚论嫁?”
苏莞泠一怔,来了!梦中经历过一次,现下再听到,倒是淡然多了。
苏莞泠侧身对着他,浅笑道。
“绝无可能的事,你也信?”
苏予泽嗓音低沉,隐隐透着怨气。
“某些人的心思,昭然若揭,不得不防。”
苏莞泠感觉他有些可爱。
“你口中的某些人,是你自己吧?”
苏予泽眼眸盯着她。
“你觉得呢?”
苏莞泠语气里带着笑意。
“怎么,怕我被拐走?”
苏予泽嗓音依旧沉沉的。
“自然。”
苏莞泠轻轻笑道。
“那也是活该。”
说着脸上笑容骤失,别过脸背对他。
“正好避免打扰某人的婚姻大事。”
苏莞泠耳边传来一声浅叹,默了默,苏予泽从身后揽住她,低声道。
“我都不同你计较撇下我跑来耀州的事了,你还生气?”
苏莞泠话语里闷闷的。
“我给你留了信,谁说我撇下你了?我也只是想先找到父亲,同六王爷的事,我已经同父亲说过了,白家二老那边我也说得清楚,至于白不染,早就不耀州了。
倒是你府中,我若不走,难道要留下喝你与拓跋明玉的喜酒?我可没那么心大。”
我没生气,只是心里多少有些酸,但又不想两人之间产生一些不必要的误会,索性便把心里话都说出来。
苏莞泠生平第一次酸溜溜的说话,话落,却没听到对方回应,疑惑转身,毫不意外对上近在咫尺的双眸。
苏予泽眉梢眼角都是笑,眼中光芒闪动。
“莞泠这是……为我吃醋,同我表露心迹?”
苏莞泠被他的笑容晃了晃,眨眼,转了话题。
“拓跋明玉……如今怎么样了?”
苏予泽嗓音淡淡的。
“解决了。”
苏莞泠一愣。
“……”
苏予泽察觉他方才的语气过于淡漠绝情,缓声,难得耐心解释起来。
“我给过她机会,她自己不愿,还企图加害于我,所以……我送她走了。
当时我们也没有正式拜堂,婚约之事,我也让新皇拟旨澄清了。”
苏予泽说得委婉,但苏莞泠知道拓跋明玉的下场不可能好,毕竟惹上的人是苏予泽,而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和拓跋踆联手的……
不过拓跋明玉并非安分之人,撇开以前的事不说,前不久与苏予泽回府时拓跋明玉还威胁她,走了倒也……
苏莞泠忽然惊觉她也是个记仇的……
苏予泽感觉怀中的人没了动静,问道。
“在想什么?”
苏莞泠摇摇头。
“没什么。”
苏莞泠见苏予泽直直盯着她,神情带笑,唇畔也噙了笑,小声道。
“真的没什么,就是听到你与拓跋明玉的事解决了,所以不生气了。”
苏予泽凑近她脖颈。
“那方才的问题,是不是该回答我了?”
苏莞泠避开他灼热的视线,坦然道。
“你不都听到了吗?不是那个意思,别问了。”
苏予泽见苏莞泠避开他的目光,手上微微用力,把她拉近几分,额头与她相贴,嗓音有些难以自仰的兴奋低哑……
“我想亲口听你说,说你……心悦我。”
苏莞泠心跳有些快,紧张道。
“我……我说不出来。”
离得太近,过于直白温情的话,反倒羞于启齿。
见苏莞泠不说,苏予泽眸里笑意未散,只低声。
“我懂了。”
话落,右手忽地扣住她的后脑,霸道吻了上来。
半响……
苏莞泠有些软绵无力的靠在他怀里,低声埋怨道。
“你能不能不要……总这般霸道?”
苏予泽尾音上扬。
“霸道?是有点,只是……”
顿了顿,凑近她耳畔。
“谁叫你总是不主动?你若是肯主动些,我就不霸道了。”
说着,绣哄道。
“所以……你要不要试试主动点?”
苏莞泠用力推了他一把,与他拉开些距离。
“你少诓我!”
翻身,拉过被子盖住自己微叹道。
“你还是想想怎么同父亲说我们的事吧,我虽然提了,但他……”
苏予泽把苏莞泠捞进怀里,安分抱着她,低声道。
“放心,本就该是我的问题,我会同他谈的,睡吧。”
苏莞泠听他语气中已有打算,也不再啰嗦,安心之下,很快就入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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