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苏予泽出御书房时,日近黄昏,天色尚早,迈步前行,转了几个弯后,廊间的黄衣身影便入了眼。
拓跋明玉看见几步开外的人,眉眼间风情更甚,唇角含笑。
“大人约我见面,是等不及后天的婚礼,想我了?”
苏予泽立灰原地,并未上前行礼,听到拓跋明玉的话,似笑非笑,嗓音满是淡漠。
“你觉得呢?”
拓跋明玉走近几步,装作不懂他话里的含义。
“本宫觉得,大人就是想了。”
苏予泽退开,仍旧与她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安分’二字,很难?”
拓跋明玉笑容未变。
“是啊,本宫的人生,可没有安分二字。”
苏予泽笑容里透着寒意。
“是吗?臣以为,如今的局势,公主应当最清楚不过,又何必执着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呢?”
拓跋明玉听对方忽地换了称呼,想起最近朝中局势,以及拓跋宏的状况,面色微变。
在别人眼中,她还是那个受拓跋宏宠爱的公主,只有她知道,她不过是拓跋宏的一颗棋子。
若不是设计替他挡了一刀,还有处置皇后与太子后需留她一命彰显为君者的宽仁,或许她也不知道自己现下身在何处?
如今能嫁予苏予泽,也是她求来的,而拓跋宏之所以答应她,也是想用她无权无势但身为公主的身份来牵制苏予泽。
可苏予泽说的安分,怎么可能?她拓跋明玉,从前就不是个安份之人,否则曾经也不会成为天之娇女,受拓跋宏重视,与皇后一同打理后宫。
苏予泽察觉拓跋明玉的情绪变化,缓声道。
“公主不过是为了找一傍身之所,若我能给你自由……”
拓跋明玉似乎猜到苏予泽接下来的话一般,心中抵触,嗓音蓦然提高。
“可本宫偏偏要嫁你,本宫知道大人手段多,可……本宫也不是省油的灯。”
苏予泽面除了漠然,看不出什么其他情绪。
“还有呢?公主还有什么其他想说的?一并说了罢。”
拓跋明玉直视对方暗沉深邃的眼眸,脸上的笑容越发明媚。
“大人记住,本宫想要的,不计代价也要争一争,与其在不知名的乡野角落蹉跎时光,慢慢老去。
本宫更愿不择手段得到自己想要的,比如,总是拒本宫于千里之外的大人。”
苏予泽忽地,唇角扬起笑意。
“公主误会了,臣不是同公主商量,只是提个醒。”
拓跋明玉避开眼前人虽好看,却有些渗人的笑容。
“大人说笑了。”
语毕,款步离去。
苏予泽看着渐行渐远的身影,仿佛在审视一具白骨,幽深眼眸寒凉无波。
拓跋明玉……我给过你机会。
萧府藏书阁,苏莞泠看着眼前一排排整齐的书籍,扫了许久后,视线落在一本叫《陈宁县志》的书上,伸手却是差一栏架子的高度,踮了踮脚还是够不着。
正想过去书桌旁拉个椅子过来,身后骤然被一道高大的身影覆住。
苏予泽一只手环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则是覆在她仍旧放在架子上企图拿书的手背,指尖穿过指缝,紧紧扣住,脸颊则是摩挲在她的耳畔。
整个人被熟悉的气息包裹,苏莞泠没有反抗,只微微低头,看着门外洒落在书架上的暖黄光晕,轻声道。
“今日怎么这般早?”
苏予泽贪婪的在苏莞泠耳畔蹭了蹭,低声道。
“嫌我回来早了?”
他的唇贴着苏莞泠的肌肤,话语时气息全落在耳侧,语气里含着几分暗沉幽怨。
苏莞泠侧了侧脸,轻声道。
“怎么……”
反驳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温凉的唇堵住,灼热的吻蓦地落下,带着十足的侵略和占有,疾风骤雨般,激烈而急促。
没有拒绝的机会,被死死禁锢,毫无反抗的余地,只能任由他在唇上辗转流连,肆意索取。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松了口,静谧的书阁中,只有两人乱了的呼吸声。
苏予泽低眸缓了缓。
“予泽……你怎么了?”
苏予泽没有回苏莞泠的话,勾着她腰的手微微用力,把她微侧的身体拉了过来,整个环住。
苏莞泠察觉到他的情绪异常,有些担忧的开口。
“予泽……”
苏予泽头搁在她肩上,紊乱的气息,嗓音暗哑低沉。
“让我……抱抱。”
苏莞泠难得见他这般低沉压抑还带着些脆弱的模样,心间微动,双手穿过他腰侧,在他身后缓缓扣住。
苏予泽感受到环住他腰间的手,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半响。
苏莞泠推了推,仍旧靠在她身上的人。
“予泽。”
苏予泽慵懒的回应道。
“嗯?”
苏莞泠嗓音低低的。
“你放开我吧,天都快黑了。”
苏莞泠沉默着假装没听到。
“……”
苏莞泠见他不为所动,只能无奈地又推了推。
“予泽,我腿麻,你再不放开我,等会儿走不了路了。”
苏予泽松了手,凝眸看向她。
“腿麻?走不了路?”
苏莞泠轻轻应了声。
“嗯。”
苏予泽忽地弯腰,快速横抱起苏莞泠,眸里尽是笑。
“这样如何?”
苏莞泠身体忽然悬空,一怔。
“我自已能走,你放我下来,我还要找书呢。”
苏予泽把苏莞泠抱得高一些,示意。
“要拿什么书?”
苏莞泠见苏予泽完全没有打算,放她下来的意思,只能一手撑在他肩上,一手举高拿了书。
“好了。”
苏予泽抱着苏莞泠往外走。
“去吃晚饭。”
苏莞泠点点头。
“嗯。”
转眼到了九月十八,苏予泽与拓跋明玉大婚的日子。
苏莞泠不知道苏予泽与拓跋明玉的婚期,为向会定得这般急,只知道拓跋明玉请令,因耀州水患,婚礼一切从简。
消息一出,为她赢了不少好名声,很多人都夸她与苏予泽金玉良缘,郎才女貌,般配至极。
且因着原先拓跋明玉以公主名义,请令一切从简,萧府便不用说,几乎无甚喜庆布置,同平日并无区别,来贺宾客也极少。
即便如此,整个府上还是能感受到或多或少的喜庆气氛,毕竟是尚书大人与当朝公主的大婚,再简能简到哪里去呢?
只是这份热闹,暂时与苏莞泠无关了。
距离盛京一百多里的树林,苏莞泠坐靠着树干,疑视远处正在饮水的马匹,发征。
叶恒给苏莞泠递了个水袋。
“小姐,喝水。”
苏莞泠收回目光,敛去思绪,道。
“好。”
叶恒给苏莞沧递完水后,便沉默着站在树干旁。
苏莞泠看着盛京的方向,忽然问道。
“叶恒,你说,他们现在是不是快要拜堂了?”
叶恒很快反映过来苏莞泠口中说的是谁,抬眼看了看天色,低声道。
“大概吧。”
苏莞泠捏着水袋的手紧了紧,取下颈间的玉佩,攥在手里,拇指与食指反复摩挲,眼底满是落寞。
忽有泪珠滚落,打在手背,激得心中酸涩寒凉。
叶恒见苏莞泠忽然哭了,有些无措。
“小姐……若是舍不得二公子,要不我们现在回去?”
苏莞泠把头深深埋于膝盖,闷声道。
“不用,我就是心里酸……哭一会儿就好了。”
半响,苏莞泠擦了眼泪,缓了缓,起身。
“走吧,还要再赶一个多时辰的路才能到小镇。”
叶恒点头应道。
“好。”
耀州,苏莞泠是一定要去的,父亲的安全她也要亲自确认,她和苏予泽的事,她想亲自同他说。
至于萧府的热闹,这场婚事既然退不了,那便暂且远离,总归苏莞泠信苏予泽能处理好,而苏莞泠也需要时间去耀州。
以前苏莞泠总能淡然处之,可如今确定了自己对他的心意,就算能理解,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眼睁睁看着他同别的女人拜堂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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