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莞泠连哄带骗的说了许久,见楚皓旸还是般模样,心想,既然软的不吃,就别怪她来硬的了。
苏莞泠从楚皓旸怀里挣扎着抬头直直地看向他,神情严肃,语气凶狠。
“你要是不听话,我就不让你抱了!”
虽然和楚皓旸相处得不久,但苏莞泠知道,他目前还是个纯粹的少年,而且很喜欢和原主一起。
若此时苏莞泠真的生气了,他不会不顾忌,即使他神志有几分不清醒,甚至还有可能中了药。
果然,听到苏莞泠的话……
楚皓旸不情不愿地开口答应。
“好……”
苏莞泠被他委屈的神情弄得头疼。
“那你还不放开我!”
楚皓旸极其不舍,磨磨蹭蹭地慢慢放开苏莞泠。
远处,月下一袭清冷的身影静静地站在桥头,双眸直直地盯着某个微弱灯光的寝殿……
微微打开的窗户内,是两个亲密无间的身影,红衣的少年郎目光灼华,下巴在女子的发上蹭了蹭,女子轻柔地开口说着什么……
虽有些模糊,可那影子,印在心里,却又清晰无比,以致刻骨……
双手不知何时早已攥紧,心口莫名地,竟有些窒息……
苏予泽看了看还在手中的东西,唇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不过是一条断了的项链罢了!我要的,从来都不只是一条断项链。”
低语罢,右手微抬,毫不犹豫地扬起手中的东西,任凭它散落水底,消失不见。
苏莞泠和楚皓旸在屋里四处摸索了一番,最后还是因为楚皓旸力气大,砸了窗户,只是窗户下是看不清深浅的水。
苏莞泠正想着要不要直接跳窗,然后游过去,也正好让楚皓旸清醒清醒。
但她一抬眼,便看见远处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是苏予泽!”
苏莞泠兴奋得立马想朝苏予泽招手,楚皓旸却死死拉住她的手臂,绯红的脸有些委屈地看着她……
苏莞泠拉开楚皓旸的手,几步走到窗户旁,朝着苏予泽招手道。
“予泽,我在这儿!”
苏予泽淡淡地看了苏莞泠一眼,示意她跳下去。
苏莞泠心想,啊,不会让我直接跳下去吧!哎,算了,他能来找我已经不错了。
苏莞泠跟楚皓旸说了声,爬上窗台并准备率先跳下去……
苏予泽见苏莞泠准备跳,身形一闪,便到了苏莞泠所在的窗前。
苏莞泠只觉得腰身被人揽住,整个身子一轻,不过片刻,便被苏予泽带到了窗外的水边。
苏莞泠还没站稳,感谢的话也还未说出口,苏予泽瞥了池塘一眼,又看了苏莞泠一眼……
苏莞泠有些不明所以,刚想发问。
苏予泽就像是报复一般,知道苏莞泠还没站稳,但还是忽然放手。
苏莞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得华丽丽的落水声,待他抬头,已经身在水中。
苏莞泠被这一系列操作弄懵了。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怎么那么惨!苏予泽你这个黑心的!
苏予泽看着池塘里神情丰富的苏莞泠,唇角隐隐有笑意。
苏莞泠瞪了他一眼,想起楚皓旸还在后面,转身。
楚皓旸同样在水里,神情也还有些迷茫。
苏莞泠看向楚皓旸。
“你为什么在水里?不是会武功吗?”
楚皓旸笑得有些傻,手里捧着凉水往自己脸上拍。
“水里凉快。”
苏莞泠看着他有些无奈。
啊!这傻孩子,难道连自己为什么发热都不知道吗?也太不谙人情世故了……
难怪没有对我多做些什么,敢情这家伙是不知道啊!
苏莞泠还没从水里爬出来,不远处灯火便亮了,有人来了!
下一瞬,苏予泽动作及快地捞起苏莞泠,脱了一件自己身上的外衫搭在了她的肩上,随后站到了她的身前。
楚皓旸脸上的红晕渐渐褪去,眸光也渐清明,双手撑在岸边,微微用力,从水里跳出来。
为首的是皇后。
皇后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的三人。
待苏莞泠他们依次行礼后,拓跋明玉见皇后神情不明,迟迟未开口,缓步上前,轻柔地挽住皇后的手臂,低声开口。
“母后……”
皇后抬手止住了拓跋明玉,扶着额头,开始有些头疼。
“玉儿,母后累了,今夜之事,你替补后处理吧!”
皇后眸光蓦然发沉,声音带了几分威严。
“刚才报信的宫女……杖责五十,赶出宫外。”
拓跋明玉恭敬地行礼。
“是,母后。”
随后转身道。
“来人,送母后回宫。”
拓跋明玉怜惜地看向害怕的长瑾,惋惜道。
“本公主也救不了你了。”
拓跋明玉突然凑近长瑾,低声道。
“毕竟……谁叫你办事不利呢!”
长瑾忽地跪在地上,心想,且不说杖责五十还有没有被逐出宫的命。
但是七公主管了这事,以她的性子,自己大抵是没命了!可自己还有个妹妹,若是……
长瑾惊慌地求饶。
“公主饶命!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听信他人之言,不该乱嚼舌根……”
拓跋明玉的眼神忽然直直地向长瑾射了过去,声音不急不缓,却威严至极。
“他人之言?此时还要狡辩,若不是你到金鳞池忽然造谣定西将军与苏小姐于长思宫行苟且之事,又岂会有此时之事?眼下看来,你打扰了宴会,此一罪,造谣将军与苏小姐的名声,此又一罪。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在场的人知道今晚发生了何事。
顺道澄清楚皓阳和苏莞泠的名声,毕竟没有发生什么……
苏莞泠只是和自家兄长出来走走,楚皓旸也只是醉酒掉池塘了而已!
只是,这宫女身后明显有幕后之人,暂时顶了这所有的罪,倒是有点可怜。
可苏莞泠尚且自顾不暇,哪里能帮别人什么呢?何况……
苏莞泠心想,她去禀报,到底存没存有陷害自己和楚皓旸的心思,谁又说的准呢!
长瑾自知在无活命的可能,心如死灰地等着被其他宫人脱下去。
长瑾留着泪暗自祈祷,只希望我死后,公主不要伤害我妹妹……
这时苏予泽忽然开口。
“等等!”
长瑾听见声音,眼里忽然有了一丝希望。
拓跋明玉毫不意外地开口。
“不知苏大人有何见解?”
苏予泽声音清冷。
“造谣定西将军与朝中重臣之女,且背后有人指使,此事可大可小,理应交由刑部初查。”
刑部,刑部尚书正是苏予泽。
六部最年轻的尚书,手腕却非一般人能比。
拓跋明玉有些意味不明地看着苏予泽。
“可这是皇后的令,杖责五十,赶出宫门。”
苏予泽漠然地道。
“那就先杖责五十,再进刑部,只要方法得当,五十仗不至于要命……至于皇后娘娘那儿,下官自会去禀明。”
长瑾瘫倒,本以为能活命,却又落入另一个同样让人颤抖的人手里,想死却又不敢,总想着能有一丝机会……
拓跋明玉轻笑。
“既如此,那就依苏大人所言,毕竟,她造谣的,是大人的妹妹,大人彻查,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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