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卜有按斤肯的吗?好好的一个娇俏姑娘,若不是因为那一个……屁,如何会落到今天无人问津的地步?
那个“屁”字卢二娘说的挺害臊的,恍若这个词儿自口中说出来就不是体面的
坦诚这事儿也确实不够体面,只是五谷浊气这种事儿,也不是说忍就忍的住的
归根问底,无非就是这屁放错了地方
对于此事方大姑娘并不觉得委屈,事实上如果没有那日的一记响屁,反而会让他觉得买回来的三斤萝卜白瞎了银子
他是故意的
只因不想踏进宫门,她自编自导了这么一出自毁荣誉的戏码
当然这话不能跟卢翠花说,更不能对那个费尽心机想把它塞进宫里的贵人的亲爹讲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接过二娘手里准备好的绳子,跑到后院踢凳子去了
让我死了算了,好端端的一个姑娘家做出这等辱祖宗门楣的事,我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个世上,让我死
类似的戏码方家几乎每天都要上演一次,方碗之当然哪次也没真的死成丫鬟奴才的阻权二娘卢翠花的肝肠寸段无非都是吵嚷出去,给外头的人听的
毕竟作为一个一屁把自己富贵路崩没了的商贾之女来说,上吊是唯一能够检视他内心愧疚和强烈的羞耻之心的
即便方婉之从来没有过这两样东西
再说方大姑娘的姿色上京真没几个姑娘能比得上
遗忘秋水似的眼睛,眉似远山,一口朱唇不点而红,真真是个地地道道的美人
只可惜她年幼丧母一直被扶了正室的二娘养在身边
卢翠花的花子骨不好,年近40也没生下一个一男半女,年幼的方婉之也就成了她所有的精神支柱
什么时候该浅笑,什么时候给含着眼泪甩帕子
作为一名当年燕京一代红极一时的舞姬,卢翠花几乎将身上所有凡尘浊世的脂粉气,不遗余力地教给了方婉之
不可否认,她说爱她的
也无可厚非,在七岁之前一直被亲娘教育着,人不要脸才能在世间立足的方大姑娘,多多少少被这两种既然不同的教育方式教养的不似凡人
女子一辈子的幸福都挂在男人身上,即便留不住他的心也要留住他的钱,至少在人老珠黄时少能守着一堆金银细软过日子
方碗之亲娘林晓晓却觉得不然
这位出生大户的千金小姐,一辈子心心念念的只有一个叫绍韵的穷酸书生偏这书生是个一门心思只想吃软饭的,一听说晓晓要跟自己私奔,当下就卷着林晓晓的爹打发的银子离开了上京
林晓晓割腕自杀了几次,年纪不大,也就随着自家爹的安排,嫁给了方正
他不爱方正,但是给他生了方婉之,她虽青灯古风的敲了半辈子木鱼红烧肉却一口也没少吃
婉之:别听你二娘的,找个情投意合的人过日子才能舒坦
方大姑娘稀里糊涂的点头,眼见他娘又塞了一大口肥肉,他挺想跟林晓晓说一声
娘,你当初要是私奔了,估计也就啃不上这东西了
银子跟人心真的挺难赚的
不过这话说起来方婉之会留到现在也跟她那个想要攀龙附凤的亲爹脱不了关系
方家是上京最大的粮商也是数一数二的富贵人家
虽说方婉芝这一记响屁熏走了皇家这面大旗,上门求亲的人也还不算全部死绝,怪就怪在方正看不上
他是个人气儿极高的人,一心只想让方碗之攀个高枝,即然宫里是进不去了,那就去宗室王侯跟前转悠转悠,再不济也得找个官家老爷的儿子让她闺女嫁了,至于如何让这些人中龙凤看上方碗之方家琢磨着这就只能是妙手丹青澜公子的本事了
传闻丹清公子只看银子说话,画出来的美女图外两难求,贵是贵了点,但是只要这画是出自于她手,没有嫁的不好的
他还打听到澜公子同宫里的几位王爷关系额好,陈王刘里的侧妃就是之前求了她一幅画像才坐到了今日的位置
为此方老板很是在四九城里转悠了些天,多方打探之后,终于知道了澜卿的住处,当下他也没含糊,第二日便将银子揽在身上,带着方碗之,去了京郊北山
这里是澜公子作画的地方,朱漆大门,石砌砖瓦,玉陈奉宛,四个大字,苍劲有力,甚是风雅
方碗之眼巴巴的望着大门上偌大的两幅方
爹,这位澜公子真能替女儿找到良人吗?你跟他说过女儿不喜欢胖子吗?身高不能低于六尺的吗?不能有脚臭和晚上蹬被的吗
方正都未作答,直接用手拍在他的后脑勺上
放了那样的屁,还有脸挑三练四,老子肯花银子给你找个有钱的还不偷着乐去
爹,你这就不对了吧,放屁就不能选良人了吗?那找到良人的那些女子岂不是活活被屁憋死
方碗之不相信有几个人能憋的住屁的,也不想在这个地界跟爹讨论放屁的必要性,他听话地拿起帕子偷笑了一下
那这人至少也得是个四肢健全的吧,兴趣爱好什么的你都打听清楚了吗?没有什么不良额好把,女儿听说之前有钱的都喜欢玩………………
漆们之前方正叩那两下门扉没过多久便有一名小厮迎了出来
跟很多小厮给人的印象不同,来者竟是身高颀长,身体强的男子只可惜生的方脸宽额甚是普通了些
但是他说他叫皮皮,澜公子亲口给他起的名字
方正的嘴巴看了又合,一句澜公子起名的品味当真不俗,百事没说出口尴尬了一瞬
在下方正一直仰慕懒公子,妙手丹青的盛名,今日赫然至此便是想为小女婉之求一幅画像,劳烦小哥通报一声
想来皮皮平日也不少接待这些求话的人,习以为常的点头,也没说什么客套话,伸手比了一个请的手势,只有进门之际回头问了一声银子带够了吗?
一本正经的样子,方正有几分心塞还没进门就有一种既将被坑的感觉扑面而来,但没有人进入玉尘奉宛之前方正和方碗之都觉得,这里会是个内有韩坤的地方,不说玉石拱桥,雕梁画栋也应是个风雅之地
在他们的认知里,澜公子应该是不缺银子的
然而真正迈开步子进去之后,他们才发现——并没有
一间破破烂烂的茅屋一目了然夹小的庭院,如每户农家在房上挂满的辣椒玉米,刚进门便先声夺人地占据了他们所有的实现,茅屋之前有一小片田地,人眼便是一片过滤的大葱,散发着浓郁的香气,屋内一扇小窗半开着,不时被风刮的东到西歪,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垂死之声,柴房的门开了一角堆满了作画用的各种笔墨,整个画面一目了然,甚是——寒酸
爹这葱长得不错,回去的时候咱们拔两颗蘸酱吃吧
方正压根懒得理那个缺心眼儿的,只盯着茅屋上,被风掀起了大半边的草屋不停的抽嘴角心里翻来倒去的说到
这真是那个大名鼎鼎的澜公子住处吗?他那万两黄金一副的美人图,难道都捐给村头破店盖房子了不成
享受对自己家爷的独特品味和客人来时的脸色见怪不怪了,皮皮很郑重的抬手对对方说道
二位且望里面请进去之后,便会知道为何有这般多的人来向我们家公子寻画了
这般说道,皮皮已经熟练的自怀中掏出一只香,燃起一柱清香放在门前,再去看时人已经一个起落,跃出了小院
好像在这里多待一刻,自己也会觉得挺丢人的一样
方正打从进了这“玉尘奉宛”晚肩膀就没松下来过,眼见着澜公子看门的小厮一个跟头翻的一角都不见了,只能硬着头皮敲门道
澜公子在下方正是带着小女婉之来求画的
这扇木门是破旧的老木,方正不敢敲的太用力,生怕动作大一点,这东西就碎了,屋里却一直没有人应,她担心对方没听到又唤了一声
澜公子,您在吗
还是没人应声
澜公子,我们是带足了银子过来的,您看…
毛屋的门突然开了一条小缝,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缓缓伸了出来,指甲修长肤色却像是常年不晒太阳的人,白的有些可怕,只见手掌向上翻着掌心赫然写着,开门费,五十两
方正别说肩膀了,整个人都险些摔在地上,手指的主人到是有点不耐烦
上下晃动了两下,没抓到东西就要缩回去,唬的方正连忙塞了一张银票上去
他看到对方用手搓了两下,随即吧嗒一声门应声而落再抬头看去,敞开的们那哪里还有人影,只剩下一股异常好闻的青竹之气,恍然刚才那个抓了五十两银子的手只是他幻觉一般
方正有些心惊,转头看了一眼方婉之,发现他还盯着那一片大葱想要蘸酱,心头那点惊吓又被气得消失,猛地扯了他一把拉进了屋内
方正想左右都走到这儿了,不进去看看也真白瞎了那50两银子,进门费了
然而,只这一眼方正便被悬挂在屋梁上迎风而斗的处多美女图惊艳了
方正曾见识过画笔大作家莫林先生的画作私下想来已经算是至家眼前的画,所却比莫林先生的更曾七分,笑者手尺幅流并非都是清一色美人但是每一张脸都被画出了一种独有的风情,当真令人叹服
方正看不清屏风之后的景象,只听到一声清越的男声
招待不周,见谅
听声音不过20出头的光景,语气却有些散漫且无礼
都说上门是客,来人又是长者,连盏茶都不招待这澜公子,当真算是个大堰第一人了
放着脸色有些不好看,在伸脖子望望挂着的女子画像,又将不满的话咽了下去
他将方婉之朝前推了推,拱手问道
屋内做的可是澜公子
在下方正,乃是上精粮进米行的老板,一直听说你一手丹青画的奇妙,今日带小女碗之过来,就是想同你求您一幅画像也好找户好人家
嗯
来这儿的都是想嫁的好的,方老板请坐
您这一幅美人画多少银子?
知道画风不同价钱也都不尽相同,方正思量着方婉之的脸长得不错,没必要挑太贵的,正打算说我们不用山水背景支流,就听到了澜公子缓缓道
我这儿的画分两种认真画和凑合画,不知方老板要哪一种
同样一个美人一幅勾画精美颜色细腻,一副身为粗糙昏和乱涂,一眼便能看出哪张是凑合画的
方正站在那,咬牙问了句。
认真画,多少银子?
澜公子甩出了三幅画像
第一幅是三个月花好的1万两,画的不满意不修改,第二幅五个月15000两可以修改一次,第三幅需要半年两万两银子,小修改三次,嫁过去之后会附赠一个有经验的稳婆帮忙接生
方正额头青筋都快爆出来了,他见过这么多生意人,从来没见过像澜公子这样会敲竹杠的,来这儿的哪个不是想让自己的闺女嫁的好的,看过了两万两一副的画,前面那两幅如何还能入的了眼呢?方正盯着两万两的画诉说到
这也……太贵了吧
画像就像是花银子买姑爷,什么样的银子买什么样的姑爷,您自己掂量
两万两银子半年的时间出以个最精致的美女画
就这样两人达成了共识
他摸着怀里生生薄了2/3的银票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颤抖的问
都说你认得宫里的贵人和朝廷里当官的大人,这画像画得了也能帮忙走走关系?
他一边数着银票一边说道,三品以下3千二品6000,王爷8000到1万不等
能不能便宜一……
点还没能说出口,澜公子就甩出,概不套价的小木板
又想嫁得好又想花钱少,方老板也是生意人,这道理不用我说,心里也明白吧
生生的把方正的话给压了回去
做生意讲究的是你来我往,这价格也没有说死的理由,澜公子已经说到这个价格了,这走关系的银子……
生孩子接生的银子给你包了,摇签算卦的银子也省了八字给你合个最好的,便是女儿嫁过去不得宠还能再勾栏里帮他觅一个漂亮填房卖人情
再算计下去可就不止这个价了
方正的手紧了紧
我接生意是按时辰算银子的,超过一个钟头多加二十银,您看着门口的香可就要断了
方正这才明白过来皮皮摆在门口的那只香炉是干什么用的了,再一看那香就已经燃到最后了,只剩下一小叠磨不掉的香灰了,他慌忙地喊道
给,我给
我女儿长相五官都算好的,就是少了点少女的那份妖娆,竟然是送给上面看的,自然得挑关子辰地喜欢的调调来画
澜公子似乎是笑了,心情甚好地将算盘珠丢到一边
站过来我瞧瞧
瞧?
怎么瞧
一直坐在一旁发呆的方婉之老实芭蕉的站起来抬腿爬过屏风的那边就打算翻过去,他向来是从善如流
姑娘站在那里就好了,我们加公子看得见
看得见?隔着这么厚的纱布也能看清
刚刚站过去的方婉之就被一双突然出现的眼睛吓了一大跳
长得还不错
直到离开玉尘奉宛方碗之还在感叹
海水果然是不可瓢滔的
直到第二天,澜公子找他进行作画
公子那日同我父亲约定为介绍一位三品大员的儿子给奴家,但不知这位公子是哪位大人家的年龄如何人品怎样
京郊三处田产一个瓷器铺子还算不错
开始吧
京郊三处房产啊,那每日一顿红烧肉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清柳把方碗之士意的给记了下来
敢问那位爷是文臣还是武将?平日里有没有什么忌口的东西?喜欢吃红烧吗?我不太喜欢吃姜,出锅以后捞出来他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听着不耐烦的澜公子决定不搭理她
这个女人真唠叨
看来澜公子不太爱聊天啊!
你错了
得意洋洋地澜公子说道
有银子我就爱聊
…………
方碗之看见澜公子放下了比
方碗之想着应该是自己愁眉苦脸不好进行画那就开始笑
脸都要僵了澜公子还是无动于衷
刚想问这是几个意思
皮皮就发话
碗之姑娘,我家公子说要玩玩你头上的那个心簪子
玩?
对
方碗之二话不说,利落的弟道了皮皮的手上,追问到那位爷的娘亲为人如何,可是否好相处
他娘去年咽的气
没有婆婆啊,如此甚好
方碗之搓了搓手,对得到的这个消息还算满意
澜公子让她摆几个姿势看看
只可惜几个动作下来则是换了不少,作画的人却明显心不在焉
被问烦了,并回应两句
丑,难看
那您说一下什么姿势好看
我还没想好
那你什么时候想好明天后天,大后天~
很明显他也有点儿不耐烦
澜公子喔了一声
把这个簪子送我可好
这句话连皮皮都觉得有点害臊
虽然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送了男子一只玉簪,多少会让人生出些致意,但是她更在意的是消息
簪子你也收了,是不是可以透露一点消息了呢?
非常不客气的澜公子
这个簪子是你送我的,不算买卖,我自然也无需奉献,
你……😡
不知不觉外面下起了蒙蒙的细雨
堆积的乌云终于承受不住,细雨猛变泼发大雨
这时方碗之才发现他竟然忘了带伞
下雨了啊
心情非常愉快
而方碗之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
澜公子难得好心让皮皮送了她一副破伞🌂
但是上面写了澜公子的名字
方碗之非常生气
若不想淋雨,我有一辆马车可以送你回去30两银子
方碗之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这么大的雨,我竟然顶着一破伞走在大街上,被风吹得东倒西歪
😡
后面竟然追来了好多人,追着讨着要买这把伞
而且还是高价购买
方碗之整个人都蒙了
最终卖了7百两银子
这时他才意识到原来澜公子真的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有名,给她这把伞也是在他的做生意计划之中
……………………
皮皮走到了大街上卖澜公子的葱,上面有澜公子的签名
大葱,五两银子一根
好多人因为澜公子来买
皮皮兴高采烈的数着钱,而那帮傻子推着一整辆车的大葱走了
方碗之傻傻的问
你们公子的名字不是看心情才卖的吗
你觉得我们公子是那么高雅的人吗?
当然不是
但为什么外头的人都说他丹清难求
……
这你就不懂了吧
这样才能显得格调,东西卖多了可就不值钱了
传说果然都是骗人的
不过话说回来,澜公子抠是抠了点,但没占她一个姑娘家的便宜,簪子是收了,却给了他一把金贵的破伞🌂这样算起来还是我赚了
方碗之真在那打着小算盘却突然被皮皮打断
方姑娘,您昨天用澜公子的伞卖了7百两银子我们家公子让我盯着你,三十两银子算你跑路费其他都要交给澜公子
这时方碗之已经气的不行了
深深的咽了一口口水
扔下银子,转身就走了
真不是她认怂只是对方段位太高,不在她驾驭之内
……
所以就只能放弃抵抗
多日之后,澜公子在次找她作画
方碗之忍不住问了一句
您这张脸是见不得人吗,整日躲在屏风后面养白
澜公子的回答非常的出其不意,安平常都是怼回来,今天却说
想看吗
可以看?
侧脸5百正脸1千全身1万
这时方碗之突然捂住眼睛
不看了,您就高抬贵手吧
切,就你这点出息,继续作画吧
这才让方碗之咽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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