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守岁,虽无大宴,可父子二人相见,已经足够了。
魏临东在军中,虽然没有不修边幅,可脸上依旧续起了胡须。“长归……”魏临东脸上的喜悦可见,替魏长归倒了一杯茶。“你还小,不能饮酒。”
魏长归点了点头。“长归明白。”
魏临东满腹的话想要与魏长归说,可话到嘴边,可不知道从何说起。“长归,你在盛府……可好?”
其实魏临东只想问的就是这个问题,可最不敢问的也是这个问题。
他怕魏长归过的不好,也怕魏长归想念汴京侯府。
魏长归一笑,拿起茶就要敬魏临东。“父亲,孩儿在这并无委屈。盛祖母,盛伯伯都待我很好。府中小娘虽然不是很喜欢长归,可她们也从未难为我。”
看着面前的小人如此懂事,魏临东不知是欣慰还是难过。“孩子,别怪爹。是我告诉你盛伯伯,别将身世告诉府中的。我怕京中会知晓……”
一旦知道的人多了,便会有闲言碎语。永安侯府可不是软柿子,也不是毫无人脉。
现如今的永安侯魏止,也就是魏临东的父亲,魏长归的祖父。掌管着朝廷的书库,科举选拔,举荐任用官员三大权。
虽然都是文职,可永安侯的亲家都是武将。
魏长归的母亲李云诺便是骁骑将军的女儿。魏临南夫人的父亲更是朝中三品将军。
说永安侯是京中权贵中的权贵,不足为过。
魏长归还未说话,魏临东就是叹气。“我知晓,你在盛府不比侯府自在。可长归……别怪父亲自私。我是怕……你祖父将你带走,我不得不回去参加科举。可那并不是父亲的愿望,为父是想……征战四方的。”
魏临东自知自己自私,可他就是不想在受制侯府,才带走魏长归的。
看着魏临东落泪,魏长归起身慢慢抱住魏临东。“孩儿在盛府很好,父亲不用担心。”
“爹会在扬州陪你几日。明天一早,爹就带你去外面逛一逛。”
魏长归摇了摇头,魏止曾经告知过魏长归,军人需听命行事,就算是新春,也未必能归家。
而拒魏长归所知,魏临东参军的地方偏远,能来见魏长归已经算是不易。若是魏临东再留几日晚回军营,便是军法处置。
“阿爹,您将扬州的铺子都交给了盛伯伯,而盛伯伯也未贪心交于了盛祖母。盛祖母每月都会让华兰姐姐算账于我,我有时虽然听不懂,但我知道,盛祖母还是多给我银两的。”
说着,魏长归起身,慢慢爬上床榻,从睡枕下费力拿出一个长盒子。“这是长归送给阿爹的礼物。”
魏临东看着魏长归,又何止欣慰二字。他忍着眼泪,接过长盒。
“阿爹参军,孩儿自知帮不上什么。就在铁匠铺打造了一把宝剑,送给阿爹。”
抽开长盒,魏临东得眼泪也落下。“阿爹很喜欢。”放下长盒,一把抱住魏长归。“长归,别怪爹。”
“孩儿从未怪过阿爹。”
正如魏长归猜想,魏临东来的快,走的也快。
一场大雪,也淹没了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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