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出殡

今天是爸爸出殡的日子，黄燕早早的就起来了。她起来的时候奶奶已经下地了。

奶奶见她起来穿衣服，就说:“早起也好，就多陪你爸爸一会儿吧！”说完就出去了。

黄燕穿好衣服就去临棚了。大伯强忍着睡意坐在那里。三叔早已经不见了，应该是回去睡觉了。

看见大伯布满血丝的眼睛，黄燕不忍心地说:“大伯，我来守着，你先回去睡会儿。”大伯说:“不了，天已经亮了，还睡什么？”于是，黄燕就和大伯一起守着。

过了不多时，陆陆续续有人来了。看见来的人多了，大伯也有没有儿精神了，和他们说着话。本家的一个叔叔过来和大伯说让他回去喝口水，抽根烟歇一歇，他替守着。大伯谢过之后就回去了。

又过了一会儿，来的人更多了。很多人都是吃过早饭来临棚附近坐着。因为一会儿就该出殡了。

老远的大哥黄刚就喊黄燕，“燕子，回来吃饭了……”

黄燕知道自己吃了饭大家就该行动了。于是应了一声，和旁边的亲人打了个招呼就进了奶奶家院子。

大弟弟和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玩，小弟弟在奶奶怀里坐着。他们应该已经吃过饭了。

果然，大弟弟看见黄燕进来，赶紧跑过来大声说道，:“姐姐，你吃饭了没？今天吃的油糕，可香可好吃了！你快去吃吧！要是天天都能吃这样的油糕该有多好呀！……”看着大弟弟天真无邪的眼睛，黄燕只觉得脑门疼。

别人听到大弟弟无知的话，都叹息的摇摇头。奶奶大概是想事情出了神，竟没有听见大弟弟说了什么？只是茫然的看着远方。

一进门，邻居婶婶已经给我盛好了一碗汤，又递给我一双筷子，让我到桌边坐着吃。我抬头一看，桌子上放着两盘油糕，金黄金黄的，油香味飘满整个房间。桌边还坐着两个大人一个孩子。是同村的张家大叔和他家孩子，大概七八岁男孩。吃的满嘴都是油。还有四爷爷，大概是牙不好，吃的很慢，尤其是吃油糕的时候更慢了。

我冲他们笑了笑，点了点头。张家大叔赶忙招呼我，:“燕子，赶快坐下吃吧！给你一片油糕。”说完，油糕已经放进我碗里了。

黄燕匆匆吃完一碗饭就往外走。刚才听见院子里的人说抬灵的人都定好了，也准备好工具了，就等主家一句话就能起身了。

等黄燕跑到灵堂的时候，临棚里的很多东西都不在了，只剩下爸爸的棺材和一些杂物在空地上。霎时，黄燕的眼泪就像决堤之水一样全部涌了出来。

接着就听一个粗狂的男音响起，:“所有的孝子们全部跪好了，准备起灵了！”原来是办理丧事找来的管事。

这时，只见地上稀稀拉拉的跪了几个人，只有两个成年男子，是本家的两个哥哥。还有大伯家的两个哥哥。一会儿，又有几个跪下的，是几个和大弟弟差不多大的小孩子。

毕竟黄燕的爸爸太年轻了，这个年纪就去世，后辈的孩子都没长大，又能有几个孝子呢？

才几分钟的功夫，就听一个管事的人喊道:“起灵了！”尾音拉的长长的。

黄燕顺着声音抬头一看，临棚早已经拆完了，棺材也已经被几个年轻力壮的人抬起来。紧接着就是奶奶，大伯，大伯母，三叔他们的哭声。

黄燕也跟着哭起来。

随后就跟着前面抬重的人一起走。虽然孝子不多，但是村里相好的人不少，所以队伍也算庞大。。

队伍人多，但是走的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预先挖好的坟地。

紧接着人们围成一个大圈，看着棺材放进去。黄燕看爸爸只能冷冰冰的躺在这里，心里就更难受，哭的更厉害了。

哭着哭着，黄燕忽然不由自主的脑子里胡思乱想，‘我也死了，被他们打死了，我的尸体哪里去了？有没有埋了？是不是还在被他们鞭尸……，就这样，越想越害怕，越想越疯狂，竟然“啊——”的一声尖叫，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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