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百鬼夜行（3）

月下祠

岁暮：玉涟桑，你要求姻缘吗？

玉涟的思绪飘远。

“快来！来求个姻缘！”她浅笑盈盈。

“为什么要求啊？”

风雅不羁的少年郎，一把搂过了她的肩膀，“我就是你的姻缘啊！”

她红了脸：“你！你……轻浮！”

岁暮：玉涟桑？玉涟桑？

玉涟回过神来。

玉涟嗯？怎么了？

岁暮：刚才我一直我在叫你，可是你并没有回答我。

岁暮：玉涟桑，你的身体不舒服吗？

岁暮：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岁暮十分担心。

玉涟没事的。我很好。我只是想起了点事情。走吧，让我们进去看看。

岁暮：那好吧。我们进去看看。不过若是身体不适，一定要及时告诉我。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啊。

玉涟颇觉恍惚。

“你啊，怎么也不注意一点。身体健康比什么都重要啊。下次你还敢不敢了？”

翩翩少年戳了戳她的脸颊，递给她一碗汤药。

她瞬间就苦着一张脸。

“则安，可以不喝吗？我最怕苦的东西了……”

“你乖乖的，就这一次。乖，听话。”

岁暮：玉涟桑？你怎么了！玉涟桑！

玉涟堪堪回过神来。

玉涟岁暮君，怎么了？

岁暮皱着眉头。

岁暮：玉涟桑，在我看来，你的身体真的不舒服。不如这样吧，我们先去姻缘树那里休息一下吧。仔细看看。

玉涟颔首。岁暮将她带到了姻缘树下坐好。

岁暮：怎么样，玉涟桑？还是不舒服？

岁暮：你的脸色看上去是真的很不好。

岁暮：要不然我们改天再逛吧！

玉涟摇摇头。

玉涟其实我没事的。只是有些触景伤怀，想起了一些一直藏在心里的事情。

岁暮小心翼翼地问道：

岁暮：那么，你现在还好吗？

玉涟不由得失笑。

玉涟我很好，岁暮君。我们快点进祠堂里面看看吧。我很好奇呢。

两人进了月下祠堂。

玉涟这里果真如岁暮君所说呢。

这时，一个人走了上来。

万能龙套：敢问两位，可是来求姻缘？

玉涟不是的，我就是看看这里的风景。

玉涟勾起唇角，轻声道。

万能龙套：原来如此。

那人又看向一旁的岁暮。

万能龙套：那么您呢？您也是来看风景么？

岁暮：不是的。

岁暮微笑着说。

岁暮：我是陪着这位小姐来的。不过，我想求这里的姻缘。

那人一笑。

万能龙套：请随我来。

岁暮点点头，回头对她说：

岁暮：玉涟桑，我先离开一下，马上回来。你在这里稍等，我马上回来。

玉涟好，我在这里等你。

岁暮：玉涟桑要是无聊的话，可以先去姻缘树下。

玉涟不用。

玉涟摇了摇头。

玉涟我就在这里等你吧。

岁暮：那好吧，玉涟桑。我一定会尽快回来的。我先走了。

玉涟好。

岁暮对她微微颔首示意，和那人到祠堂后面的房间去了。

玉涟四下里打量着这座月下祠堂。堂中有人求姻缘，有人求红线，十分热闹。

扶桑界的风土人情倒是与华夏界相差无几。这和服款式仔细看去，有汉服的影子。更别提这里的节日，也有几分相似。

不需玉涟等太久，岁暮就回来了。他看上去比较开心的样子。

玉涟怎么了？岁暮君可是求到了令自己满意的姻缘签？

岁暮微微一笑，点点头。

岁暮：是的，玉涟桑。有劳方才你一直等待了。现在我们一起去姻缘树那里吧。

二人到了姻缘树下。玉涟抬头看着那直耸云端的姻缘树。

树枝随风摇曳，飘落一树繁花。红缨绸布飘飘，发出细小的声音。整个场景美不胜收。

玉涟抬手接住落下的花瓣。

玉涟残花絮絮飘堂前，问人谁归少年时。

玉涟晓春影却不曾留，仍将葬花吟作秋。

玉涟一字一句缓缓吟诵，眉宇间染上哀愁。

岁暮想了下，微笑道：

岁暮：玉涟桑的文采，真的是让我很惊讶啊！这首落花诗作得很好呢。

玉涟是么？谢谢岁暮君夸奖。

玉涟勾起唇角，没了方才哀愁的影子。看来岁暮这样一打岔，的确转移了玉涟的注意力。

岁暮指了指这姻缘树。

岁暮：玉涟桑不去系上一条红缨绸布么？

玉涟笑着摇摇头。

玉涟我无心情爱，算了吧。

她转而去看岁暮。

玉涟倒是岁暮君，不去系上红缨绸布么？

岁暮微微一笑，悠然道：

岁暮：我将来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不是我自己写出来的。她也许是一个让我一见钟情的人，也许是一个让我念念不忘的人。不论怎样，都是我喜欢的人。怎能是我几笔写出来的呢？

玉涟赞同地点点头。

玉涟说得不错，岁暮君。看来我们英雄所见略同。

玉涟心上人什么样子，我们谁都说不定啊……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立于树下，绝世而独立。

落英缤纷，落了二人一身。飘然若仙，白衣出尘。

傍晚，在岁暮的邀请之下，玉涟和岁暮去了护城河畔，准备放灯。

玉涟岁暮君，你们这里的风俗确实与我的家乡有几分相似。

岁暮：是么？那你的家乡也一定是个美丽的地方。

玉涟是呐，的确是。

岁暮：玉涟桑，我们去猜灯谜吧。只有猜对了灯谜，我们今天晚上才有灯可放。

岁暮微笑着对她说。

玉涟点点头。

岁暮：那玉涟桑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玉涟颇为疑惑。

玉涟我不去么？

岁暮微微一笑，眼中似是有流光划过。

岁暮：不，我去就好。怎么能让小姐亲自动手呢？

玉涟不由失笑。

玉涟好吧，岁暮君。那你要快些回来。这里人太多，我担心不用多久我就找不到你了。

岁暮：没事的。

岁暮连眉宇间都染上了笑意。

岁暮：我会找到玉涟桑的。

岁暮：不论玉涟桑穿什么衣服，走了多远，我都会找到玉涟桑。

玉涟怔了怔，轻笑出声。

玉涟好的，岁暮君。

记忆中的不羁少年郎，发尾随风飘荡。对她遥遥招手：“快来啊！”

“你走这么快做什么啊？万一我找不到你怎么办！”

少年郎轻笑着，把手放在她双肩肩头：“我会找到你的！不论你穿什么衣服，走了多远，我都会找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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