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僅一寸,日夜风波起。
一旦起了坏心,那当然是由人变魔。老九被发作,三奶奶求到张代山母亲这里,张陶氏真是辛苦,这原本都是自己婆婆要打理的,但是公公与鹤同游出了家,婆婆一双哭瞎的老眼,她只能扛起这些破烂事。
张陶氏叫来老二家的和老三家的,老七还没成婚就没叫,偏偏老二家的和老三家的不和气,吵吵嚷嚷着,三奶奶家的事还没落定,这俩妯娌先打了起来。
二嫂骂三婶偷拿了她的针头线脑,三婶骂二嫂对下人和颜悦色对自己人就言辞激烈,两个人这么吵得不可开交,三奶奶见着吵架的模式,默默住了嘴,收了眼泪。
张陶氏已经习惯这两个人斗鸡一样的模式了,两个人也是鸡贼看着三奶奶哭都没插嘴问一句,就这么狗咬狗当她的面吵,她不好意思也不能再麻烦人家,起来要走。
张陶氏将一个小荷包塞给她,三奶奶感激的握着她的手。送走三奶奶,二嫂和三婶不吵了,都端起茶碗喝茶。
“要我说,大嫂心软,干嘛给他们银钱呀?”二嫂撇撇嘴忿忿不平。“大嫂哪像你这么抠门,人家要到门上了,总不能白白赶出去。”三婶不服气回嘴。
张陶氏摆摆手:“别说了,都回去吧。”她明白这俩人就是闹给三奶奶看的。现在看戏的走了,戏子也该散场了。
老三家的起来,抢先将一些银钱放在大嫂桌上。老二见她盯着自己,也不情愿拿钱放桌上。张陶氏深吸一口气说:“拿回去吧,我明白你们的意思,大家都不好过,能帮则帮一把吧。”
老二家的一听乐了,手伸上前:“好……”,还没摸到银钱,就被老三家的拍了一把,“你要点脸,刚才的钱可是大嫂一个人拿的。”三婶骂她。她讪讪收回手,又瞪老二家的。
张陶氏不耐烦她们在吵嚷,收了银钱,劝回去了。三奶奶拿着好不容易凑的银子交到官府,老九也放了出来,但是老九回来也只是和他们告了别,就离家远行去了。
老十张煜芳自从新屋里死了新娘子,他又怕又觉得良心不安,也不敢再住。这正好老九张焜芳走了,他索性搬到老九那里住。有些下人还没搞灵清双胞胎兄弟,于是将老十喊成:九少爷。就这样大家慢慢把老十张煜芳叫成老九张焜芳。
只有三奶奶见他叫老十张煜芳,连名带姓的叫,所以老十慢慢见了她也躲着了。
张家的小打小闹并没有影响到张代山,等张代山从书院里回家,才听说了这些事。他只是可惜那个笑起来阳光的九叔,老九走时什么都没留,所以张代山想要给他写信也没办法。
沐修很快就过了,春天也接近尾声,书院里大家都气氛更加紧张,再有四个月,九月底十月初,三年一度的大考~科举考试就要来了。
张代山更加用功学习,他想:要是放到现代,当年高考要有这么勤奋努力,清华北大可是任自己挑哦!想的归想,但该学的该背的依旧要继续。
期间张家的事情,张陶氏都按着也严令禁止下人告诉张代山。同时张家还有几个人也参考,二叔要考举人,他现在只是童生。你看这侄子都比叔叔学阶高了,所以学问这东西光靠努力只能达到一定高度,有些有天赋又努力的才能攀上高峰。
张家还有几个侄子辈,要考童生的考童生,要考举人的考举人。大家忙忙碌碌,认认真真。
日子很快一晃四个月过了,盛大的科举考试开始了。科举考试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清醒有人疯魔。最近新城流行起来拜墙头,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说是拜拜高墙上的草,就能“高中”。还有走高桥的,连着吃糕的,系上红绳的,什么样式的考子,你都不能觉得奇怪了。
终于到了开考那天,监察官员和搜查官一个一个检查考生,仔仔细细,一部分想要浑水摸鱼,偷梁换柱带了抄写的学子被刷下来了。剩下的老老实实去自己的考屋,检查完所有人,将这些考生锁进小屋,开始考试。
历时三天的科考紧张又平凡的过去了。
纷纷学子进考门,竞巧趋新做日程。
一试试考天下士,三年冷暖人间情。
科考不许人心坏,举子都慕天爵荣。
所用是人行是学,不知何日可升平?
考完大家就都解封了,张代山满怀期待的心情回到了家里。他答的不错,这次考卷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写,张代山也是将自己的看法以及实行方法都写进去,后来也检查思考有没有那些敏感字句,确认了之后交卷,出了考场。
回了家张陶氏见儿子个子又长了,但是瘦的依旧像个竹竿,好歹气色还行这才心疼的放下心。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敢多问,考完也就完事了,之后总有些同窗或是认识的人邀约聚会。张代山一身体不好为由推拒了一些。就连二舅陶问道叫他去会稽去玩,他也没答应。
一是他不在怀念舅舅家,而是他没力气去玩。好吃好喝真的会让人失去斗志和精神。张代山在家一个月明显发现自己胖起来了。但是他还是挺喜欢这样的自己。
直到快揭榜的前两天,张代山收到了一封信,应该是邀请函,他打开一看落款第一眼还没认出来,李佳航?后面才想起来,是小庙里那人。
本想不搭理他,张代山总觉得他有股阴恻恻的感觉,所以不是很想与他接触。但是这封书信又勾起了他的好奇之心。
他在犹豫去不去时,三叔和五叔来找他了,他们找他就是想和他探讨一下,这次科考能不能考上举人。
张代山其实也没底,他又没考过!他来的时候,这具身体的小子已经是举人了呀!但又不能把人轰走,也耐着性子和他们聊,这么一想还是去参加李佳航的聚会好玩些。
张代山决定去玩,又没啥大不了的,不好听的话就少听些呗,再说了当时也是自己心绪不稳,才把他认成了李佳豪。这不能怨人家李佳航,长得像不一定就是呀。
高高兴兴的收拾好了张代山带着张生、张淼和春年去了李佳航邀请的园子。张代山刚到门口,这十叔张煜芳便走了出来,十叔凑近:“代山侄儿你这是要去哪里呀?”
张代山找借口:“十叔好,我有点事情出去一下。”“那十叔陪你去呗,反正我现在没什么事情呀。”十叔说着跟了上来。张代山无语,他不想带他,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要出门的。
张代山直说了:“我受人邀请去参加聚会的,不方便带上十叔。”十叔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更热情的笑着:“哎呦这好呀,叔叔可以沾沾你的光,去见识见识了。”说完他先走到前面坐上马车了。
张代山被他这一操作惊的不行。真是见过脸皮厚,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皮的人呀!他无奈只得坐上马车去了。
庭院深深深几许,云窗雾阁楼起,众花为人开芳妍姿。
午时天光好,应是发南枝。
玉瘦檀轻无限极,南楼羌管吹不休,浓香弥漫奢靡涂。
暖风迟日也,艳丽朵朵肥。
与之前几次游玩不同的是,这次有表演,张代山来到亭子里,就见美女成堆,她们在台上或动或静,或妖娆或高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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