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实验室内遍布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昏黄的灯光照耀着四周的角落,露出了排在墙角与桌台上的实验仪器。
穿着白色大褂的蓝发男子站在实验台前,手中拿着手术刀和针管,神情专注的看着面前被绑缚起来的少年,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哗——”
随着手术刀划过空气的声音,一道道血痕在少年白皙的皮肤上逐渐显现出来,紧接着便是密集如雨的液体喷涌而出。
“唔……”
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的少年痛苦的闷哼了一声,身子微不可查的颤抖起来,但很快就恢复平静。
他的手脚被固定住,连动都无法动弹,只能任由那些细长的针管插入自己的身体里。
绛紫色的瞳孔空洞死寂,没有任何生命的存在,似乎对这些事已经习以为常。
第三百三十一刀……
第三百二十五刀……
第三百五十九刀……
……
一共三百六十七刀,每一刀都精准而迅速的划破皮肤,深入骨髓。
紫红的血液从他身上不停流淌出来,顺着冰冷的苍白手臂滑落到地板上。
他的脸色惨白得近乎透明,嘴唇干涸脱皮,却始终没有发出半点哀嚎。
当最后一刀划完之时,多托雷满意地看了看少年身上纵横交错的伤口,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真是足够完美的实验品。”
他亲昵地俯下身去,摸了摸那凌乱的黑发,语气带着几分温柔。
“好孩子。”
少年微微颤抖着眼睑,缓慢地仰起脸庞注视着那人。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空荡荡的,像是两个无底的漩涡,深邃幽暗,没有丝毫焦距。
“好累。”
心口的地方,好疼……
明明是一颗假的心脏,为什么会觉得这么难受呢。
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变成行尸走肉一般,麻木而空虚的活着,永远也等不到阳光的降临……
多托雷皱了皱眉,放在少年额头上的手指微不可察地一顿,他轻柔地掠过发丝,语气不变。
“不要任性,等会儿自己去领罚。”
那双深沉的,包含着异样情绪的眼睛忽的接近,境鸣能感到他指下的触感极其敏锐,就仿佛一把利刃抵在喉咙间,稍有不慎便会割裂血管。
“是……”
少年垂下眼帘,主动蹭了蹭多托雷的手掌,甚至有几分讨好的意味,乖巧的模样令人怜惜。
“这样的话,以后下不为例。”
他收回手,又仔细检查了各项数据,才将固定着肢体的束缚带和管子全部松开,然后带着实验报告转身离开。
实验台上的少年缓缓坐直身体,抬头看向他的背影,眼中的空洞依旧,仿若未见。
麻木的顿感停留在手指上,在被切断了一大半的痛觉神经后,这些痛苦对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但……以普通人类的灵魂来承受这些的话,就算是艰苦卓绝地忍耐住了,早晚有一天,也会因此崩溃吧。
那孩子曾经对他说,不想再被丢在黑暗里。
但实际上,他们都是那个被丢弃在黑暗里的人。
不管是成为坏人也好,好人也罢,要的只不过是挣扎出这片黑暗。
他什么都看不到,就算哭着喊‘救救我’也没有人去拉他一把,于是他只好自己用力地拉着自己。
哪怕手指被折断也好,哪怕浑身血淋淋也罢,哪怕被丢进黑暗的深渊,总归还是能爬起来的。
活着吧,活着吧。
为了值得被爱的人,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也要活下去。
他说过,只要活着便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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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鸦的羽翼被哄骗着剪去,心甘情愿地被囚于不见天日的黑色高塔。】
【没人知道,它曾经也羡慕过自由自在的白鸟,渴望拥有翱翔于天空的自由。】
【但在彻底失去了拥有的一切后,他所想要的,仅仅只是虚假的“活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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