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肆虐2

因为打架的事，叶小楠被学校严肃处分了，他被记了一次大过，终于为他15年的优秀学生生涯喷上第一个污点。而白菡因为他打架的事，作为监护人的她也承担了很大责任。她给对方道了很多歉请求协商解决，可对方怎么也不肯答应和她协商，搞得事情一时陷入僵局，弄得两个孩子都不能到学校去上课。

后来，白菡就每天诚恳地到对方家门前道歉，对方被她烦得不行，终于答应和她协商。还记得协商那天，她本来打算带叶小楠一起去给对方道歉的。可那孩子坚决不肯去，“道什么歉，我才没有做错”他是这样对白菡说的。

他这样的态度，把白菡气的不行，在她的认知里：做错了事，就该道歉才对。所以她就每天缠着他，每天像唐僧一样，给他讲一堆大道理。即使没有紧箍咒，也让叶小楠头疼不已，他恼怒地对她吼了句“姓白的，如果你想让我再去揍一顿那小子的话，你尽管让我去好了”。白菡当时就被他吼得愣住了，事后她慢慢回味他话中的意思，她恐惧地立刻吞了一大口口水。最后为了避免他再次的暴力行为，她选择还是自己一个人去道歉。

协商那天，那对母子看是她一个人来，立刻挑剔她道歉的态度不够诚恳，为此白菡又苦逼地道了不少歉。总之，协商还算顺利的，除了赔了很多钱外。在协商中，那母亲一张口就是一把利刃，怼得白菡哑口无言，她只能点头称是。最后那母亲是带着胜利式的大大微笑，拖着她的儿子离开的，只留下白菡一个人对她的话回味无穷。

协商成功后，叶小楠就要求马上到学校去，白菡其实挺不愿意他去的，她本来想让他再在家里养几天的，至少把头上的伤养好。可那孩子万分坚持，最后同样他对她撩了句“不让我去学校，我就去泡网吧好了！”，相同的结果，她选择了向他妥协。

临他上学校的前一晚，白菡担心地一夜未眠，所以她很早就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起来了。高效的准备好早餐，她就坐在餐桌那里皱眉担心地看着床上熟睡的叶小楠。她真的挺担心的他的，毕竟他头上的伤还没有好利索。

而此时熟睡的叶小楠动了动身子，慢慢张开眼，他的眸光立刻与白菡的撞在一起，又是触电般的感觉，两个人都慌慌张张地赶紧收回自己的目光。心脏剧烈跳动，他有些搞不懂，以前和她目光触碰的时候，自己的心也不曾如此慌乱过，这次突然这样，真的有些莫名其妙。

气氛很尴尬，沉寂了大概四五分钟，白菡结结巴巴地先开口：“小…楠，早饭…做好了，请..过来吃吧！”

好不容易说完，她小心地抬眼瞥向他，他背对着她，不做任何反应，她再次结巴着提醒：“小楠…吃……”

不等她的话说完，叶小楠就慢慢转过头，皱眉目光阴冷地扫视着她，淡淡吐了句：“我知道了。”说完，他就从床上一下坐起，穿好拖鞋，气势凛然地直奔餐桌而来，重重地坐在椅子上，他低头目光固定在早饭上。

白菡低头把勺子递到他面前：“小楠，给你！”

他淡漠地瞥了她一眼，一把抓过她递来的勺子，就低头慢慢吃起来。

小心地抬头，她看着他小声问：“小楠…你今天非去学校不可吗？”

他吃饭的动作立刻顿下来，抬起眼睫看着她微微皱眉：“当然。难道你很期待我去泡网吧吗？”

她赶紧慌张地摇摇头：“不…不是。”

他不悦地白了她一眼，就低下头全神贯注的继续认真吃饭。

深深吐了口气，她看着他再次小心询问：“那…小楠，你头上的伤还疼吗？”慢慢凑近他，她商量道：“要不然…我们在家里再待一天好吗？”

闻言，叶小楠抬起头，寒眸似利剑一样直射她的脸，冷冷地一字一顿：“姓白的，你真的好烦！”

“我……”白菡垂下头，一脸委屈，“我只是很担心你。”

“真是白痴！”

他烦躁地吐了句，就低下头继续吃饭，再也不想搭理她。

慢慢抬眼，她小心地望向他，不放弃地大胆提议：“那…小楠，我…可不可以送你去学校呢？”

“什么？咳咳~~”

听到她的话，他刚喝进口中的牛奶差点没喷出来，害得他一时被呛到，剧烈咳嗽起来。

“小楠，你没事吧？”白菡赶紧给他递来纸巾。

他一把夺过纸巾，努力制止咳嗽，冰眸瞪得大大的看着她，拒绝地特别干脆：“我才不要你去送我！”

她怔了下，但马上反应过来，眨巴着大眼睛，看他的眼神很认真：“可我真的很担心你。”

叶小楠把牛奶杯一下摔在桌子上，恼怒地冲她大吼：“你担心个毛线啊！”

“我……”她被他吼得愣在那里，瞪大眼，一脸的可怜巴巴。

“这饭是没法吃了！”

他从椅子上猛然站起，抬脚直奔房门。

看他要走，白菡也赶紧站起来，着急地对他喊：“小楠，你要去哪？”

他扭开房门，背对着她，冷淡吐了句：“去学校！”

“可……”

白菡迈开步子，想走近他。

没想到他蓦然回首，一下看见他寒光闪烁的眸子，她的脚步立刻僵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他冷冷对她命令：“你不许跟过来！”

白菡被他惊得全身都瑟缩了下，木讷地点了点头。

他厌弃地白了她一眼，随即立刻摔门逃开。他…才不愿意被这个女人送呢！如果真的被她送去学校的话……，总之感觉好奇怪啊！

麻木地盯了房门一会儿，她回过神来，慢慢转过身，走回餐桌那里，低头看着他还未吃完的饭，或许…是自己的提议吓到他了吧！沉重叹了口气，她把餐桌上的饭都端起来放进厨房。

一切收拾完毕，她再次回到餐桌那里，坐在椅子上，抬眼望向墙上的时钟，已经9:30了，每天这个时候自己早已经在公司上班了！

啊！对，上班！去…公司…上班……

她猛然站起来，明眸瞪得大大的望着不停走动的时钟，她的记忆瞬时被拉回几天前—她和段大老板的重要商谈。可后来发生了什么？叶小楠在学校出事，然后…她…翘班擅自跑了回来。除此之外，她…还擅自离职好几天。那么…她肯定…“必炒无疑”了！到这里，她的心情可想而知—彻底崩溃。

“啊！怎么办？”她猛地狂抓了一通自己的头发，不禁大声尖叫出来。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她急得不停抓着头发，在房间里不停地走来走去，雾瞳中噙满了晶莹的泪水，大脑中则演绎着各种她和叶小楠喝西北风，睡大街的残酷情形。越想越崩溃，越想越绝望，她一下承受不住瘫软在地上。

发呆盯着天花板好一会儿，她突然猛地从地板上坐起。她秀眉紧皱地望向时钟，时钟仍然滴滴答答地走个不停，没有片刻停歇。紧咬住下唇，她从地上站起身，垂眸望着地面，双手攥地紧紧的：我白菡是绝对不会放弃的。我应该和老板诚恳的请罪，请他再给我一次机会！

想到这里，她猛然抬起头，冲时钟坚定地点点头，然后从餐桌上拿起包包，大义凛然地就开门奔了出去。可这般的英雄气概，随着她乘坐的电梯上升，不断被减弱，到21楼的时候，彻底被磨灭。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电梯的，然后她的眼前就出现了那熟悉的深棕色房门。而在那房门后的人，她不敢再想象下去，恐惧地吞了口口水，她僵硬地迈步走过去。

当走到房门那里的时候，她的心更是恐惧到极点。直直盯着房门，她真的不想敲响它。大概和房门深情对视五分钟后，她才缓缓举起手，闭眼敲响它。

里面很快传来那好听的男声：“请进！”

闻声，白菡的全身都颤抖了下，手颤抖着握上门把手，她闭眼一用力，房门被她打开一条缝，她微微抬眼，透过那条缝隙，她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办公桌那里的段亦恒—段大老板，她的恐惧更甚。

见门外人半天不进来，段亦恒抬起头望向房门，冷漠道：“是谁在外面？赶快进来。”

皱眉望着他，她恐惧地又吞了一大口口水。双拳攥紧裤线，她咬了咬牙，推门走了进去，刚入门她就与段亦恒锐利的目光撞到一起，她害怕地赶紧低下头，僵在门前不敢看他，结结巴巴说道：“段…总，是…我，白…菡。”

看见她，他的嘴角就不自觉地扬起温暖的笑意，但却被他很快收回，放下手中的文件，他倚在转椅上，装出很生气的样子，冷淡地问：“你总算想起回来上班了！”

“嗯。”白菡僵硬地点点头，然后又慌张地摇摇头，“不…不是…我…是……”

没等她的话说完，他就接上她的话：“你是来辞职的。”

听见“辞职”二字，白菡立刻抬起头，瞪大眼望着他，瞳孔剧烈晃动。

她受惊的样子，让他感到好笑，可他抑制着不让自己笑出来，他冰冷着脸，责怪道：“你知不知道，作为主要筹备人的你擅自离职，害洛飞损失了一个3百亿的大项目。”

“损失…3百亿？”她一下倚在房门上，不禁捂嘴大声惊呼出来。

段亦恒一脸严肃地点点头：“嗯。那天你擅自离职，导致这个项目没有谈成功。”

“那…那…该怎么办？”

3百亿啊！这是何其巨大的天文数字！现在看来已经完全不是简单的被炒了！她贴在门上，样子像只受惊过度的孩子，说话都在大力颤抖，感觉随时都会哭出来。

段亦恒反问她：“你说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她撇嘴望向他，雾瞳一片潋滟。

令她没想到的是，他居然扬唇对她轻盈一笑：“先不讨论这个问题，你先去给我煮杯咖啡！”

“煮…咖啡？”白菡张大眼吃惊地看着他，眼泪也顺势淌下来。

看她被自己吓哭的样子，他终于忍不住轻声笑出来，而他一笑，白菡的眼泪就流的更凶猛。

看她哭的厉害，他的心里忽然很慌乱，他就是想和她开个玩笑而已，没想到居然害她哭得这么伤心。他着急地从转椅上一跃而起，直奔她的身边，伸手想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滴，她却往后连退了几步，站在距他很远的距离，低头接着痛哭。

他不敢靠过去，皱眉看着她，话语都变得不连续：“那个…白…菡，你…先不要…哭了，好吗？”

白菡抽泣着点头：“嗯…嗯。”她抬起头，泪流满面的望着他，哽咽着接着说：“老板，我马上就去给你煮咖啡。”

说完，她就垂下头，失魂地朝咖啡机走去，在那里一边哭泣，一边为他煮咖啡。

“那个……”

他看着她因哭泣而不停抖动的小身板，心脏就是一阵剧烈的疼痛，紧接着就是浓浓的自责和后悔。他默默走过去，和她并肩站到一起，伸出手拿过放在旁边的咖啡豆，打开帮她装进咖啡机里。

他突然地举动，让白菡煮咖啡的动作立刻顿在那里，她张大眼震惊地望着他：“老…板……”

他不敢看她，话语也满是紧张：“我…和你…一起做。”

说完，他就慌慌张张地接着下一步操作。白菡则僵站在一旁，定定地看着他自己给自己煮咖啡。令她感到奇怪的是，为什么老板的手一直都抖个不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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