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
这里是傅三。
今天这章是我写，一是因为小九实在太忙了，二是小九答应陪睡作为补偿（微笑）。
/1/
小丫头出门前我再三叮嘱要戴围巾和帽子，那天风大，可她没听，等她回来的时候一张小脸冻得通红，我问她怎么不戴，她说忘了。
呵呵，出门前刚说的事也能忘，借口也不找好一点的。
小丫头大概是看我不太高兴，立马凑过来讨好的拉住我的手撒娇，笑得那叫一个灿烂。
我在家里担心她，她到是乐得自在，我心里一阵郁闷，没忍住凶了她一句，“笑什么笑，你当你是卖笑的？”
小丫头笑意盈盈地地表情立马垮下去，委屈兮兮地看着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呵呵两声，“你能有点良心吗？我担心你担心的要死，你还能笑得出来。”
小丫头站在那里，突然之间眼泪就掉了下来，我伸手想去擦，被她抬手挥开。
她抬头，眼泪还在往下掉，看着我突然哭得更凶了。
我……小姑娘怎么这么容易哭呢。
我头疼地替她擦眼泪，柔声道歉，“刚刚是我不对，说得过分了，你别哭好不好？”
小丫头身子很小，趴在我身上有一声没一声地抽噎，那一瞬间我后悔刚才说的话，后悔的要命。
怎么就因为自己不爽把她弄哭了呢。
过了一会儿，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语气软乎乎地骂着脏话。
“傅三你个混蛋你他妈的知不知道我是因为不开心才笑得，我他妈是因为不开心但想让自己看起来很好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才笑得，你他妈就是个混蛋，我是疯了才会看上你。”
我们家小姑娘怎么连骂脏话都这么可爱呢？
可能是我疯了。
/2/
一开始让小丫头看心理医生的时候，她直接一口拒绝。我知道她在六年级的时候去看过，印象很不好，她的话来说就是：一帮成年人用自己的眼光看孩子，花都看不出来。
在我再三保证这个医生绝对不一样之后，小丫头才勉强点头。
那天结束后，我拿到了录像带，结果很不好。
小丫头下午四点结束到晚上九点没再说过一句话，平时习惯了她的吵吵闹闹，突然的沉默让我很不习惯，但她无论如何都不开口，最多点头摇头。我的一颗心迅速沉下去，开始怀疑让她去见心理医生是不是个错误的决定。
直到我给她洗完澡，抱着她躺在床上，她扒着我的肩膀不愿意松开，过了好一会儿开口道，“傅三，我不想做治疗。”
这是她说得第一句话。
小丫头仰着头，长长地睫毛上挂着几滴水珠，眼里满是氤氲的水汽。
我拍了拍她的后背，“好，依你。”
/3/
折腾到半夜一点多，小丫头终于沉沉地睡过去。
我把录像带快进地又看了一遍，心里实在堵得慌，点了根烟去阳台吹风。
深秋的风已经夹杂着冬天的寒意，吹在身上格外的清醒。
小丫头很讨厌烟味，所以在一起后就戒掉了，上次抽是什么时候都记不太清。
抽烟这个习惯是什么时候染上的，就是这八年，她不在这身边的八年。
八年的时间可以改变人很多，小丫头不再是那个每天笑得阳光灿烂的小女孩，不再会因为生气跟别人动手，不再会一有事就跑到我这里来哭，也学会了隐忍与妥协。
可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还只是一个孩子，却承担着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我一直觉得这八年，最难受的人是我，每年过节别人屋里热闹的无与伦比，而我只能对着空荡荡的屋子一遍一遍打发时间，每个黑夜都漫长到没有尽头，每个夜晚都在挣扎，我经常在想，是不是这一天要没有黎明了。有时候我也会觉得最委屈的是我自己，为了小丫头一个人来到陌生的国度，身边没有了别人。
可是现在才发现，我他妈就是活该。
我所谓的为了她好，却成了把她推向黑暗的稻草。
小丫头有一句话说得很对，
我他妈就是混蛋。
彻头彻尾的混蛋。
/4/
我进房间的时候，小丫头不知道为什么醒了，坐在床上，一双眼睛盯着我看，转也不转一下。
我有点心虚地拿了新的睡衣，“我去洗一下，你先睡。”抬脚往浴室走，一个枕头就砸了过来。
小丫头，指着我勾了勾手指，“你又抽烟？”
“嗯……”
小丫头撇撇嘴，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大半夜的抽什么烟啊……算了，不跟你计较，你过来啊。”
“心情好点了？”看她情绪还好的样子，我想想还是走过去在她身边。
“还好……”
我看着小丫头舔了下嘴唇，心里有点好气又好笑。每次她想干坏事的时候，就是这副表情。
“你确定？”
小丫头一下子扑过来堵住我的嘴，手极其不安分的伸到我的衣服里，“你到底要不要？废话真多。”
要。
当然要。
没有几个男的能禁得住心爱的女孩的邀请，何况本来就不是正人君子。
/5/
小丫头趴在我的身上，声音很细微地喘气。
我摸了摸她毛茸茸的小脑袋，又捏捏她的耳垂，有点烫。
小姑娘的身子真的是软得要命。
我叹一口气，怕吵到她，放轻了声音，“我们以后要一个女孩好不好？”
小丫头没抬头，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可我想要两个，最好一男一女，如果可以的话那就哥哥和妹妹。”
“为什么？”
“这样子哥哥就可以保护妹妹了。”
我有些微微失笑。
多年前那个还不及我一半高的小姑娘，挥着拳头誓言坦坦地说，“哥哥别难过，以后我保护你。”
她护了我大半的年少时光，现在，该我护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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