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志金:那时候我和秦昊经常拿着学校偷回来的粉笔,一路走一路画歪歪曲曲的线,直到遇到长着野草的地方湿度大,粉笔头画不出来,我们才肯罢手。
钟志金:到了青春期,不爱玩这个简单的游戏了,我们会从爸妈那里连强带骗地弄来手机,靠在墙上有模有样的摆姿势拍照。
钟志金:为的是成为畅销青春小说插页上的忧伤少年。
钟志金:那个年纪,我们也不知道爸妈不给我们玩手机究竟是因为怕影响学习,还是觉得没必要从生活费里扣碗出这个钱给我。
钟志金:单反支好了架子,秦昊高喊着懒懒招呼我过去
钟志金:我用力挥了挥手,定好时间,跑向他。
钟志金:岁月对事物没有任何的优待,墙上的粉笔痕迹在风雨中销蚀,野草长满了墙缝,只有一处砌了水泥的地方留下半只脚印。
钟志金:忘了是哪一年夏天,电风扇一直吹来闷死人的热风。
钟志金:桌子上父母的合照微微摇晃,看着水杯微微倾斜,居然会头晕。
钟志金:直到秦昊慌慌张张地破门冲进我家拉起我就跑,我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被拽了出去。
钟志金:那场微晃并不严重,这座岁月的老楼也没有因为这次土地的瘙痒产生任何的歪斜倒塌。
钟志金:后来他第一时间拽着我飞也似得离开的是,被整栋楼多事的大人小孩们笑话了很久,说懒懒是秦昊的心头肉,连他睡午觉的妈也不管了。
钟志金:搞得我很久都不好意思看被遗忘的秦妈妈,远远的看见都会假装有事逃开。
钟志金:我很单纯的想过,秦昊的妈妈可以和我爸结婚,反正我们都来自单亲家庭,这样我就可以永远听秦昊吹口琴了。
钟志金:事实上,秦妈妈嫁给了别人,爸爸也娶了阿姨,两个大人感情确实很好,确实郭亲睦邻的那种好。
钟志金:那边冬天,南方第一次下雪。
钟志金:没想动原来用来晒被子的天台竟是个手机积雪的好地方,我乐不可支。
钟志金:可惜的是南国的雪融化的极快,我根本不能像电视剧里北方的孩子那样掷雪球。
钟志金:有些失望时,秦昊拿了几个空矿泉水瓶,说是收集的雪水有特殊疗效,催我赶紧装起来。
钟志金:我将信将疑,花了一个上午和他塞了好几瓶脏兮兮的雪,把手冻的通红。
钟志金:果然手上长出了冻疮,又痒又肿挠挠还痛的不得了,于是秦昊被爸爸骂得很惨。
钟志金:我看到他围着围巾,鼻子冻的红红的,低着头好像在挨训,其实眼睛一直在瞟我,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钟志金:秦昊经常想当坚定的对我抱着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小区其他朋友都私下叫他“懒爸”。
钟志金:每逢下课我就头皮发麻,因为下课后我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朋友调侃说秦昊又在门口等你了,然后他会拎上快要逃跑的我的书包,把灰溜溜的我带回小区天台。
钟志金:这时我就会惦记我的长春藤,惦记我的晚餐,甚至惦记我的作业。
钟志金:河边一路都是夕阳的橙色,倒映着余辉的河水粼粼生波,他刚买的山地车就这样等着我慢吞吞的二手小破车
钟志金:天空干净的不像话,蝉还在没完没了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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