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戈里】折翼的飞鸟（6）

只见对方有着柔顺的银色长发，以及精致美丽的五官。

对此，果戈里和常人的反应不一样。

他没有问你是谁，也没有问你是不是在笑我。果戈里只是从指尖变出了一朵丁香花。

果戈里：“送给你，美丽的小姐。”

喀秋莎接下了花，用手指轻轻抚过花瓣，说：“谢谢。”

“你在烦恼什么呢？”她开口问。

果戈里睁大了眼睛，反问道：“你不是听到了吗？”

因为小偷老大之前的殴打，他漂亮的脸蛋上，难免留下了痕迹。伤口已经愈合，疤痕却没有褪去。

最严重的痕迹，就是他左眼上的疤。

触目惊心。

也不知道有没有影响视力。

也正是因为这个象征不幸的印记，对于他的行为，学校里的老师，其实是格外的心慈手软。

不过，果戈里本人，倒是觉得无所谓。

事实上，他甚至还有点高兴。

不是因为老师们的宽容，而是因为这让果戈里看上去更像是一个浑然天成的小丑。

他喜欢小丑的精神。

不是那种故意搞怪惹人发笑的滑稽，而是与世俗逆流的特立独行。

果戈里认为：小丑是自由的！

至少，他们是愿意迈向自由的群体。

他的这种解读方法，是不受大众认可的。

但是，果戈里更加喜欢小丑了。

自己对于小丑的想法不受大众认可这一点，本来就是加剧他喜欢的理由。

喀秋莎：“可是，说给自己听的苦恼，与说给别人听的苦恼，想必是并不相同的。”

喀秋莎：“苦恼是有翅膀的。”

喀秋莎平静地回答道。

听闻这样的言论，果戈里久久地凝视她的面容。

那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如此的温和，又如此的遥不可及。

与其说是同样行走在大地上的、属于人类的表情，倒不如说是掠过天空的飞鸟，远远投下的一瞬目光。

果戈里不知所措。

一种从未升起过的强烈欢欣，促使他倾诉。

“我想要变成飞鸟，自由的飞鸟。我要从人类锁链般的痛苦中解脱出来，我要飞翔！”

听上去，完全是小孩子的幻想。

于是，喀秋莎也仅仅是漫不经心地笑了笑。

没有多么认真对待的样子。

面对那个笑容，一些人大概会觉得生气，认为自己的心意没有受到足够的重视。

可是，对于果戈里来说，那个笑容的意境却是刚刚好。

果戈里：（——那是多么的飘忽，多么的自由。）

完全是他梦寐以求的样子。

果戈里目不转睛地盯着喀秋莎的神色，连眨眼睛都舍不得。

啊。

那种寂寥之情，仿佛自己孤独地待在高山之巅的神情……

他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感动中。

太美了。

然而，这片平静很快被打破了。

“果戈里！”老师们的呼喊声，仿佛惊扰了停驻的时光，让那份安宁的美感渐渐消退，“——你又不穿校服，还不遵守校纪校规。”

果戈里痛苦地皱起了脸。

不听不听。

喀秋莎：“哈哈哈哈哈哈。”

“你是……”

老师似乎认出了她的身份，神情变得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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