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拉出来痛饮伏特加的肖洛霍夫有点无语。
“如果有什么想要倾诉的事情,去找喀秋莎啦。她才是最适合的倾听者。”
倾诉者,应该也不希望,自己的烦恼被当成下饭的乐子吧?哪怕只是一个人默默地嘲笑,没有被传播出去,但只要联想到了这样的画面,就会由衷感到痛苦的?
如果是喀秋莎的话,就不需要担忧这种事情了。
她听过了。
确实是听过了。
但也只是听过了。
法捷耶夫表示:“就是因为不能够和她说,所以才找你的呀。”
米哈依尔·肖洛霍夫:(这两人怎么了吗?闹矛盾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想到这里,肖霍洛夫精神一振,没有被打扰的微恼之情,只剩下闪烁的八卦欲。当然,哪怕心里乐呵呵的,他嘴上还是抱怨道:“好啊,我成替身了。”
“哦,不对。”
“我们的类型不一样,所以不是替身,是备胎吗?”肖霍洛夫开着玩笑。
“……”
耍宝。法捷耶夫也微微一笑。
但他却认真地解释:“因为这些事,想来想去,也只能对你说了。如果告诉喀秋莎的话,她会认真倾听、认真建议,也不会恶趣味的指指点点——她是个好孩子——就是单纯的无法理解。”
“这不是想不想、愿不愿意的问题,是更加实际的,无法感同身受的问题。”
这倒是。
“有得必有失。”肖霍洛夫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他抬了抬手,示意:“你说。”
亚历山大·法捷耶夫:“我曾经救过一个人,不是那种顺手帮了个忙的伸出援手,是非常认真的、自己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内脏都要流出来了,就为了把他给活着捞回来,希望他能够活下去的救援。”
亚历山大·法捷耶夫:“但他死了。”
“是我动的手,我可以不亲自动手。”
“但我知道,以现在的风声来看,他是必须要死的。”
“所以,我就想着,与其落在别人的手上,不如我去执行这个任务吧。”
“至少可以给他一点点……”
“痛快。”
亚历山大·法捷耶夫:(和尊重。)
亚历山大·法捷耶夫:(我不是如同清扫垃圾一样杀死他的,我心怀敬意与歉意。)
肖霍洛夫明白了。
整风运动。
他端起大大的酒杯,演示性地喝了一口伏特加:“你想听我说什么?”我又可以说些什么呢?肖霍洛夫叹息般地想到。
米哈依尔·肖洛霍夫:“……”
“没有什么。”
说什么,那些人其实都不会回来了。但他们都该死吗?
未必吧。
“我只是不明白了,当初为什么要救他,现在为什么又要杀他。”
“我原本以为我可以有答案的,我原本以为我可以坚定到底、毫不怀疑的。我知道有人一定,一定会有损失,明明无辜,却被波及。那不可避免,我不该犹豫。”
“——我知道的!”
法捷耶夫强调着。
“只是,一定要这样吗……真的是一定吗……会不会是我们偷懒了呢……”
明明之前的他,说了一定,可现在却又在问是否一定。
显示出了极度的矛盾。
亚历山大·法捷耶夫:(人为什么活着,又为什么死去。)
亚历山大·法捷耶夫:(已经看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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