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你们……”
说到这里,喀秋莎又叹息一声,停了下来。
因为假设就是假设,成不了现实。
没有更好的选择就是没有更好的选择,多不了一个新的选项,她不喜欢自欺欺人、指鹿为马。
“世界上的因果,总是太复杂了的。”
一件事情在发生之后,是不可能真正完整地知道,它为什么发生的。
“事到如今,再来分析错误的占比,无论如何,总归是晚了一步。”
“恶果已经酿成。”
“对于恶因,又哪里还有宽容的余地?”
“——你们应该要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责任,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她想起曾经和人争执过的话题:我们应该要阻止一个人作恶。可是,如果是以自己作恶为代价,也要阻止他们吗?
喀秋莎:“不杀你们,对你们自己,对我,对社会,好像都不是什么好事。”
喀秋莎:“可是,杀了你们,对你们自己,对我,对社会,难道就是什么好事了吗?”
不过是缝缝补补、遮遮掩掩。
治标不治本。
“滴答”,“滴答”……
“怪物啊!那不是人类,是怪物!”
“救命!不要过来!”
“跑!快跑!”
“别回头。”
“谁来拉我一把,求求你们!”
他们发出悔恨的噪音。
喀秋莎心无旁骛,简单地做了个清理。
动手的时候,她特别注意着的,选择了动静小、好收尾的方式,所以也没有把现场弄得一片狼藉。
“刚才的那个问题,我还没有回答。现在,我来下结论。”
喀秋莎平静地说。
喀秋莎:“杀了你们,对你们自己,对我,对社会,其实也都不是什么好事。”
可她到底还是动手了。
因为前者的危害程度看上去更小。她并不想才刚开始,就闹得天翻地覆。
——两害相较,取其轻。
喀秋莎:“无可奈何。”
喀秋莎:(我叹息的,是世界吗?或许,也是这世界在叹息我吧。)
在某些方面,喀秋莎颇有自知之明。
她知道,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纵然拥有不普通的异能力,也只是一个个体罢了。担不起大孽,也做不得大善。
从人格的角度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喀秋莎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称不上白嫩,也有着众多伤痕,但也没有到承受的极限。
她还在想:如果我坚定了内心的话,或许,也可能撬动这个世界的……
但到了那个时候,我怕也是不能回头了。
甚至于,并不知道自己还有回头这个选项吧。
只专注于一个目标的人,那个目标也在更深地改造她本身。
——我非故我,我亦是我。
但是……
比起选择不切实际地许下宏愿,想要改变世界,不如选择先保全自己。
果然,喀秋莎只是个普通人,应该要做普通人的选择。
力量是表现的东西。
意志才是决定了一切的内在。
喀秋莎:“如今你要把我带向何方?人间的命运到处一样。*”
喀秋莎:“有一丝利益,就有占有。*”
……
PS. *句引自普希金诗歌《致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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