陀思妥耶夫斯基:“嗯。”
陀思妥耶夫斯基当然知道这个事实。
但是,人就是这样奇怪的生物,即使再坚信真理,也会在几个瞬间,希望真理能对自己让步。
——最好只对自己让步!
陀思妥耶夫斯基:“我只是希望,你能从中尝到一点甜味。”
来自他的甜味。
可惜的是,喀秋莎没有感受到粉红泡泡的气氛。
她认真地想了想,相当正经地回答:“假设你的血吃起来是甜的,那不是很糟糕吗?”
“那可是说明你的血液里,流淌着过量的糖分。”
“粘稠的血液,可是会造成很多并发症的。”
“要注意一下身体健康哦。”
“……”
“或许是这样。”
陀思妥耶夫斯基:“但也无所谓。因为,是甜的。”
他强调道:“甜的!”
高纬度地带的人,对于糖分的需求量,总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执着。
陀思妥耶夫斯基深呼吸两下,正要将内心的想法全部倾诉,却毫不意外地发现,喀秋莎的目光已经移向窗外。
她说:“雪停了。”
——雪真的停了吗?
陀思妥耶夫斯基凝视着喀秋莎跑向屋外的身影,心中没有答案。
他知道一点:真的不在乎呢。
完全。
他忽然想起了之前的自己。
那个时候,被好心的邻居带去治病了,时间紧急,没有余暇提前说明。
最后的结果是好的,他的身体变得结实了不少,确实是好的变化……
但是,那个变化,不是陀思妥耶夫斯基自己选择的。他当然感谢那一天的相遇,可心中也隐隐忧虑。
他也会被虚无唬住。
因为陀思妥耶夫斯基几乎没有半分掌控感。
就如此刻。
在两个人的关系中,他一直不是主导的那一方。
要想个办法才好。
陀思妥耶夫斯基:(糟糕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清楚地意识到,现在的自己,其实不应该继续思考。
他已经踏在了悬崖的边缘。
稍有不慎,就是万劫不复的后果。
但是啊——
陀思妥耶夫斯基停不下来。
假想的胜利果实,是那么的诱人,怎么能抗拒摘下它?
当夏娃被蛇所蒙骗,吃掉带来智慧的禁果时,也是他这样的感受吧!
……
不久之后。
在新人们进入情报部的第一天,法捷耶夫就这么说过:“时刻警醒。”
“人们往往把看透人心的能力,当成一种敏锐的才能,但他们不清楚,那其实更偏向于一种诅咒。”
“在湍急的河水中淹死的,更可能是擅长游泳的人。”
“因为不会游泳的人,往往会更加小心,连靠近都不会靠近那里。”
陀思妥耶夫斯基每一个字都记得清清楚楚。
陀思妥耶夫斯基:(诅咒……吗?)
现在的他,稍微有点理解了。
如果是全然无所觉的人,可能就不会那么的不甘心了吧?
如果是没有才能,什么都做不到的人,只要稍微有点自知之明,就不会对触手可及但不该伸手的权力,感到那么动心了吧?
陀思咬了咬左手无名指的指尖。
那里的伤口,早已经痊愈了,却总会产生一种难熬的痒意。
仿佛在无声地催促着。
“不行。”
他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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