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明浩哥背后,缓缓闭上眼睛。
挂在他身前的手泄了力,正昏昏沉沉想说借着死命训练之后的疲惫感再睡那么一段时间,俊辉哥突然开口:“那个冠亨找我,我先去他们宿舍一趟,你两先回去吧。”
明浩哥“啊”了一声:“都快到咱宿舍了,你还去啊。”
俊辉哥点头:“可能是有什么事情吧,反正不远,我先走了。”
明浩哥:“行吧,你去,早点回来。”
我打了个呵欠,心里大概猜到了黄冠亨找俊辉哥是为了什么。之前我托他帮我带老干妈,钱付了之后因为行程凑不上,至今我都没去拿,而他们也忙,提过一两次发现彼此空闲时间错开,就渐渐放下这事,想着缓一阵子再来。
俊辉哥的脚步声远去,我歪头将脸换了个方向,直面着两边并没有什么变化的街道,缓缓闭上眼睛,任由路灯光辉被眼皮筛浅之后印在昏暗视野之中,成了红斑浮沉。
我想提起方才被俊辉哥打断的那一茬,嘴刚张开没几秒,气声刚吐出就被明浩哥截胡。我一时间倒也不知道是该气好还是该笑好,应了他一声之后乖乖听着他说话。
“你还记得吗?之前你换季扁桃体发炎,自己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发烧了还咬牙地训练,结果差点晕在公司里。”
我点点头:“记得。”
那时候我其实是察觉到自己发烧了的,在微微闷热的练习室里,我却感觉到了一丝丝寒意,冷汗直冒带走了体内本就不多的力气,整个人晕晕乎乎的,似乎体内的灵魂都在挣脱躯壳束缚。我转头抓着顺荣哥的手贴在额头前,晕晕乎乎问他烫不烫,他脸色看上去也不是很好,掌心的温度也滚烫得不要命。
他瘪瘪嘴,说还没有他烫。
我也没当回事了,继续训练直到夜幕降临我和胜澈哥还有Joshua哥开车回去。等车间隙,Joshua哥看了我好几眼,抬手贴着我的掌心,大惊失色:“好烫!”
回宿舍的车成了去医院的车,一通检查下来,我发烧发到了39.2,把胜澈哥还有Joshua哥吓得厉害。我忽的想起了比我还烫的顺荣哥,提了一嘴之后,经纪人直接领着人也来到医院了。
39.8。
我和顺荣哥高烧发了两天才退下去,期间我本想打个退烧针参加对成员来说很重要的庆典演唱会,但还是没能去成。
那阵子扁桃体发炎还诱发了咽炎,让我失声了好几天,当时沟通都是靠打字发消息和肢体动作,那时候我还和胜宽哥吵架了,气得我差点没咳到窒息。
“你为什么突然想起这件事情?”
“最近不是也要换季了吗,我也是突然想起的,好好注意自己身体。”
“你也一样。”
顿了一会,我隐约察觉到有摄像头的存在,下意识地望向身边满是车辆的停车场,那些车拢在黑暗之中,成了连成一片的黑渊。我皱皱眉,以为自己看错了,便勉强放下心来。
明浩哥又出声了:“今天咱妈打电话了。”
心下一颤,脑海里又控制不住地翻滚起那些伤人的话语。他轻轻接了下去,语气轻轻软软的,似乎是怕惊醒了地上的灯光:“她说,让我好好照顾你,她也说,她觉得有些抱歉,因为担心你才对你说了那些话,她本来是想亲自打电话给你的,但怕你再觉得难过,就打给我了。”
我抿了抿嘴,说不出心下是什么感觉。复杂的情绪黏连在一起,分不开来的同时却又格外分明。我睁眼望向那黝黑的天边,几点浅色星辰闪耀,成了黑海之中浮沉的一点碎浪。
我也没有说话,明浩哥也没有想要让我说话的想法,多年的相处经验足以让他知道和理解我。他说:“……其实啊,很多时候,不把事情选择自己一个人抗着,是最明确的做法。你是不知道,dk因为你,背地里哭了好几次了,胜澈他们心情也不好,你这几天又在避着我们,我们一主动,你就跳开。”
“……我需要时间接受。”
“我们都知道的,发生这种事情确实很让人难以接受,你本来就很内敛,又什么话都藏在心里不说,问起来也是笑嘻嘻说没有。”
“其实啊……有时候不管不顾依赖依赖我们,也是可以的,不开心的事情也可以告诉我们,没必要因为怕让我们也觉得难过而自己藏在心里的,这样下去,会很容易再次生病的。”
我紧了紧手臂:“我尽量吧。”
“不要尽量,要一定。”
熟悉的宿舍楼不断拉近,聊了几句之后我没有多少睡意了,只偷懒地趴在明浩哥背上,他也没提出让我自己走路的话,尽职尽责将我背了回去。望着那灯火通明的宿舍楼,我觉得自己好像开心了不少,因为那黑暗过后跳出的灯亮,也因为明浩哥的话。我乖乖应了一声,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不要尽量 要一定。”
……
在成员们回来之前,我就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我隐约听到他们在八楼走动的声响,我也没当回事,安眠药的药效足以让我快速忽略这些话语,只带着浅浅清醒意味看着自己潜意识构建的梦境。
有陌生的天花板,余光之中还有个人影,看不真切我却知道那是陈心仪。再转头,是分不清是灯光还是阳光的光,不暖,很冷,那光像是虚构的,看似暖乎乎的,伸手触碰,冷得刺骨。
画面一转,那光成了练习室里投下的灯光,落在舞蹈镜上隐约照亮了成员们休息时无聊印在上面的手印。胜宽哥满头大汗站在我身边嘟哝着什么,大概是在和我说克拉岛合作舞台的事情,我敷衍应着,抬手摁在镜子上,看着自己浅浅的指印模糊了不知道哪个成员的指印,又恰好落在了镜子之中正喝水的圆佑哥脸上。
不知道是否因为训练过后发热的缘故,梦里练习室的光远比之前那个梦境的要暖,如同夹杂着花香的春风,暖得让人开心。梦里的我也很开心,笑嘻嘻地跳到了明浩哥身上,梦里的他和现实一样,稳稳地接住我,还揉了揉我湿漉漉的头发,捏了捏我满是汗水的后脖颈。
我用力,几乎要把他揉进自己身体。
“不要尽量,要一定。”
我悄声重复着这句话,直到深度睡眠来临,难得的明媚阳光构成美梦蓝图让我真正做了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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