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H城九月的午后,阳光依旧灼热,大地仿佛被燃烧。火车站拥挤的人流闷得人快要窒息。阮鸣夏拖着一个硕大的行李箱费力地挤出车站
阮鸣夏:[无奈地抬手擦汗]肖远这个人,真是关键时刻掉链子
苏熠:要不要喝冰水?
一个戴着宽檐棒球帽的女生站在阮鸣夏面前,伸手举着一瓶矿泉水。
阮鸣夏:太感谢了,久旱逢甘霖!
苏熠:十块钱
阮鸣夏:什么?
还沉浸在冰爽中的阮鸣夏一脸茫然
苏熠:我说ーー这瓶冰水十块钱。
阮鸣夏:什么?你……我……这种一块钱一瓶的水,你要我十块钱?也太黑了吧。
[阮鸣夏内心:该死啊,怎么认为这个女生是接新生的学姐了?我怎么会认为这瓶水是好心送给我的。]
苏熠:当然,你可以拒绝的。但是你已经喝了一半了。
阮鸣夏又气又囧,心里将肖远骂了个狗血淋头。
阮鸣夏:我没零钱,只有一张五块的
苏熠:土豪啊!算了,就当我请你喝吧,你是新生吧?欢迎来到H城
02
肖远住的公寓是H城比较有名的高档公寓,因为这套公寓是肖远爸爸公司开发的,所以自己留了两套。肖远的爸爸和苏爸爸是多年的战友。听说阮鸣夏来C城上大学,立刻让人将肖远隔壁的那套公寓收拾出来给她住。
[到达公寓门口]
保安:您好,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阮鸣夏:您好。我找1702室的肖远,我是他朋友,我叫阮鸣夏
保安:您就是阮小姐啊!肖先生从上午回到公寓就叮嘱我们,如果看见一个长得非常可爱叫阮鸣夏的小姐就立刻请她进来。
阮鸣夏:啊?谢谢您,那我……
保安:哦,您快上去吧!
到了1702室门口,阮鸣夏正要按门铃,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伸出一只手来,将她连人带行李拖了进去。
阮鸣夏:肖远!
两人热情的拥抱了一阵子,肖远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长臂勒住阮鸣夏的脖子。
肖远:[气哼哼]喂,阮小姐,大热天,我在火车站找了你一个多小时,都快要去广播站发寻·人启事了。你去哪里了啊?手机也不开机。
阮鸣夏:啊……你轻点好不好?手机没电,火车晚点也不是我的错呀。
肖远:那你不知道这个手机,不过你这么蠢也借不到啊。
阮鸣夏:肖远!
米娜:好啦。鸣夏刚到,肖远你要控诉也要让鸣夏先喝口水吧。
肖远: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的漂亮女朋友米娜。
阮鸣夏:米娜你好!好呀,肖远有了女朋友也没见你跟我说。[一脸坏笑]
肖远:我今天专程和米娜来接你,够隆重吧?你先休息,这里什么都准备好了,你只管拎包入住。对了,冰箱里面有米娜给你买好的食物,你饿了就自己去拿。明天开学,我带你去学校办手续。
阮鸣夏:谢谢你,米娜!
肖远:喂!你好歹也谢我啊。
阮鸣夏:[毫不理会肖远]米娜,晚上你带我去吃H城的小吃好不好?
米娜:好啊!我早就想去吃了,肖远那个大坏蛋一直说不卫生不准我去,今天我们两个自己去!
肖远:[捂着胸口一副心碎的模样]你们……你们……简直太重友轻色了!
03
阮鸣夏:[自言自语]一直都没有见到他啊本来可以在家乡读大学的,可是,我却想着逃离离开了家。
阮鸣夏握着手机,脑袋有一瞬间的空白。她在期待什么呢?她离开不就是想要离开那个城市,逃离他吗?可她的心还是会痛,这种痛一直都伴随着她,从高中到大学,从一个城市到另一个城市。
站在大学的校门口,阮鸣夏笑了,心却在隐隐作痛。她想起了许弋看到她手里的录取通知书时说的话。
林弋:鸣夏,你怎么走得那么突然?
阮鸣夏:没什么,那里有更好的教学资源和发展空间。
一点也不突然,只是他一直都不在意她而已。她要离开许弋是要有预谋的,只是他不知道,他从来只知道躲避她,阮鸣夏摇着头。阮鸣夏差点哭了出来
肖远:阮阮,想什么呢?我们到了。你要是再这么魂不守舍的,走失了我可不管。
阮鸣夏:不会啦,你当我是小孩啊!
肖远:我看你好像有心事似的,你没事吧?
阮鸣夏:你想当心理医生呀?你可以放弃建筑,专读心理系呀。心理医生很酷呢。
肖远:建筑师也很酷好不好!
在肖远的帮助下,阮鸣夏报道得很顺利。
阮鸣夏站在路边的一个路牌下面,她随意扎了个花苞头,穿着红色的帆布鞋,蓝色的牛仔裤,白色的T恤,为了平衡色彩,肩上背着一个红色为主色调的碎花帆布包。她静好的笑颜里不是透着一丝倔强。如同一张纯净的宣纸上有笔墨铺陈的小写意,优美而不失分寸。
“咔擦”
一个按动相机快门的声音响起。阮鸣夏转过身去,身后一个高个子男生正举着相机。
魏景夏:这里是过不去的,你可以往前走50米,那里有一个地下通道。
男生的声音很好听,相机从他面前挪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好看的犹如混血儿一般五官分明而深刻的脸
阮鸣夏:[微微怔了一下]你为什么偷拍我?
魏景夏:远远的看着你站在这里的样子,很觉得很美。我叫魏景夏。你是这里的学生?
阮鸣夏:[脸红]谢谢
随后朝着男生所指的方向走去,留下魏景夏看着她的背影独自摇头笑着。
阮鸣夏走到冷饮店,要了一杯冰可乐,站在柜台前就猛灌了一半。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大大放松了自己。可就在抬起头的时候,突然睁大眼睛,迎面走来的是那个棒球帽女生。
那个女生显然也认出她来了,在她面前站定。彼此看了看对方,最后两个人都笑了。
苏熠:我叫苏熠,大一新生。
阮鸣夏:[握手]我叫阮鸣夏,也是大一新生
苏熠:其实那天是逗你玩的,水就只卖五块钱。
阮鸣夏:五块钱也够黑好不好?
苏熠:小姐,天气很热诶,火车站那种地方五块钱一瓶水很正常好不好?
苏熠:那好,我请你吃冰激凌
阮鸣夏:那你就亏大了哟。
苏熠:好啦,交你这个朋友啦。
阮鸣夏:对了,我是法语系的,你呢?
苏熠:法语系!我也是,我们真应该成为好朋友。
阮鸣夏:我要去芭蕾舞剧团报道了,真高兴认识你。
苏熠:芭蕾舞剧团?哇好厉害!
阮鸣夏:我是被芭蕾舞剧团特招进来的。
苏熠:哇,那你一定很厉害!那你为什么想要进法语系呢?芭蕾舞剧团的人都是进艺术系的。
她的话让阮鸣夏怔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眼睛里有淡淡的忧伤。许弋是法语系毕业的,她只是想跟他学的一样的东西。
阮鸣夏:[弯眸浅笑]只是我想学。
04
周末,肖远出去和朋友聚会,看到一个人窝在家里看书的阮鸣夏,便把她也拉出去了。
聚会是在一个KTV里,阮鸣夏和肖远走进去的时候,里面有五六个人正坐在里面唱歌。看到肖远,其中一人起哄道:“肖远,什么时候换女朋友了?”
肖远:[一脸嬉笑]别起哄,这是我妹妹,阮鸣夏。
魏景夏:原来你叫阮鸣夏。
阮鸣夏瞪大了眼睛ーー那个灿烂的笑,还有那张五官分明而深刻的脸!阮鸣夏看得呆呆的,一时间忘了说话。
“咔擦”又是一声,魏景夏朝她举起相机,阮鸣夏那张惊愕的脸被他捕捉到了相机。
肖远:你们认识啊?
魏景夏:有过一面之缘,我和我的相机都喜欢她。
阮鸣夏:[脸红]
肖远:喂,魏景夏我家阮阮不适合你。
肖远:[对着阮鸣夏耳语]你可千万要意志坚定,魏景夏在摄影系花名在外,虽然没有女朋友,但是有众多追求者,你最好离他远点。
[阮鸣夏内心:原来是个花花公子。不过肖远真是白担心了,我还在尝试忘记许弋,怎么会喜欢上魏景夏呢?]
可是一抬头看到魏景夏一直在看她的眼睛,她的脸又红了。
魏景夏:阮鸣夏,你只管在前面,走你自己的路,我会在后面追着你的。
魏景夏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种玩世不恭的笑,让人不知道他说的话是不是认真的。
阮鸣夏抬起头,惊讶的望着他,眼睛里有异样的光彩的流动,心里早已翻江倒海。
肖远:阮鸣夏你怎么了?
魏景夏:你不会是在考虑我了吧?
阮鸣夏:[看着魏景夏]我不会喜欢你的。
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了,魏景夏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眼睛里闪过一丝黯然,一时间气氛变得尴尬起来。不过很快他又笑了。
魏景夏:以后你会喜欢的。
魏景夏:[笑着招呼大家]我哥他今天有事不能来了!不过我们一个星期才聚一次,大家抓紧时间唱歌呀,我来的最晚给大家献唱一曲。
说着他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拿起话筒。
阮鸣夏坐在黑暗的角落里面静静的看着台上的魏景夏
魏景夏充满磁性的歌声中,每一个音节都敲打在她的心上,她用双手紧紧地抱住自己。刚才她不是有意让他尴尬的,即使只是他惯常说的一句话,但是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离林弋越来越远了。
歌曲什么时候完的阮鸣夏竟然不知道,直到魏景夏坐在她旁边叫着她的名字。
阮鸣夏:有事吗?[眼神闪躲]
魏景夏:[带着笑无奈摇头]你好像很怕我。
阮鸣夏:[沉下眼睛有些窘迫]没有
魏景夏:虽然我说的话都是认真的,但你也别放在心上,当我是个普通朋友就好了
魏景夏:以后你会觉得我很有趣的。
05
苏熠:走吧走吧
阮鸣夏:这么着急干什么?我还要换衣服呢。
苏熠:快点快点。
苏熠:好了没有?
阮鸣夏:[系鞋带]好了好了,真啰嗦!
苏熠带着阮鸣夏像箭一样冲出校门。
阮鸣夏:我们去哪儿?
苏熠:去了你就知道了。
阮鸣夏:神秘兮兮的,还早早和我约好,我倒要看看你这丫头葫芦里埋的什么药。
[汽车到站]
苏熠:阮阮,你别挤我,会被发现的啦。
阮鸣夏:可是你一直往这边挪,我就要被你挤出去了。
苏熠:可他站到那边去了,我照不到他了。
阮鸣夏顺着苏熠的镜头方向看去,在十米远的地方,有一个深紫色的店面,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里面有人正在专心做陶艺。有一个男生站着,时不时地走到其他人面前,帮他们调整手指的方向,并且在嘴里不停地说着话。他穿着黑色的裤子,深海颜色的衬衫,看上去很干净的样子。
阮鸣夏:苏熠,你在照什么?
苏熠:你看那个穿深蓝色衬衫的人,他长得很好看。
阮鸣夏:看得不是很清楚,他是谁呀?
苏熠:不知道。
阮鸣夏:不知道的人你跑来照什么呀,你想学陶艺呀?
苏熠:学陶艺……
苏熠:[眼睛一亮]阮阮我们去学陶艺吧!
阮鸣夏:为什么拉上我?你忘了我要练舞啊!
苏熠:当然要你陪着我啊,好朋友的爱好应该是一样的,除了我不能跳芭蕾,你就当课余放松好啦。
他们被前台小姐带到教室里,刚才穿浅蓝色衬衫的男生朝他们走了过来
魏景尚:你们好,我是这里的陶艺老师魏景尚。
苏熠:[笑得格外矜持]你好,我是苏熠。
阮鸣夏却被墙上的一张张照片吸引住了。每一张照片的主角都是陶艺,在光线上看上去很近,很美的陶器,具有震撼心灵的力量。
魏景尚:这是我弟弟拍的。他叫魏景夏
阮鸣夏:真好看。
阮鸣夏:等等!你刚刚说他叫什么名字?
魏景尚:[温和地笑]魏景夏。
阮鸣夏:原来是他。
苏熠:[惊讶]你们认识?
魏景尚:[同款惊讶]你认识魏景夏?
阮鸣夏:是呀,他和肖远是朋友,我也是肖远的朋友,所以就认识了
阮鸣夏又看了一眼那些照片,她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魏景尚,他们兄弟俩确实有点像,都有一张白净好看的脸。魏景尚的笑容也显得特别干净,像古巴产的昂贵雪茄,有种幽幽的香草味。相比较而言,他更沉稳,则魏景夏有些玩世不恭。阮鸣夏又想起了魏景夏对她说过的那些话,一时间显得有些窘迫,脸红得像窗外天边的晚霞,魏景尚看着她的眼睛亮亮的。
魏景尚:肖远?这样看来,我们也能成为朋友了,肖远也是我朋友。
[出了陶艺室后]
苏熠:啊啊啊……我好兴奋!
苏熠:[回头]阮阮我好高兴啊!
阮鸣夏:好啊,说是去学陶艺,原来是看上人家了。
苏熠:我们是好姐妹嘛。你要理解我鸭
阮鸣夏:是,是,是是是!
阮鸣夏被苏熠挠痒痒挠得连连求饶,一个劲地说是。
苏熠:哥哥这么好看,弟弟应该也不赖吧?哥哥我要了,弟弟留给你。
阮鸣夏:[脸红]弟弟啊……
阮鸣夏:你别得意忘形啊!好好呵护你的爱情小苗苗吧。
苏熠:就是爱情小苗苗怎么啦!
阮鸣夏和苏熠你追我打地嬉闹着,她们头上是高高的天空,晚霞是暖暖的橙色,一切都那么美好。
编者大大:下面是阮鸣夏来到H城之前经历的事
[上火车前]
林弋:诶!鸣夏。
阮鸣夏:许弋,今天怎么到火车站来了?
林弋:没什么,只是来送一个朋友而已。
阮鸣夏:哦。
林弋:鸣夏,你真的想好要走了吗?
阮鸣夏:嗯。
林弋:为什么
阮鸣夏:我需要更好的发展空间,那边的大学都发了录取通知书给我了。
林弋:啊,这么突然吗?
阮鸣夏:没有,很早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林弋:[垂眸]嗯。
阮鸣夏:我走了?
林弋:去吧,别错过火车了。
阮鸣夏:嗯
当阮鸣夏知道林弋没有再看她的时候泪水终于决堤了。林弋啊,依旧是心头上的一根刺,拔了也疼不拔也疼。
这是林弋在阮鸣夏登上火车前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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