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第一

“你觉得你能做什么？”

他睥睨的看着她，比起上一次，他显然现在更易怒更容易发怒。或许，之后又发生了些什么，导致了现在的他有不同的反应。

比起这个，她现在更担心的，是能否再进入记忆，如果在以前，早就被强制遣回到刚到须弥的时间了。

而现在，时间线还在继续进行，并未倒退，是否证明改造并没有毁于一旦？

“别傻了，拯救我？你以为你是谁？”

他有些怒火中烧，瞪着她的眼睛微微发红，见她依然沉静地思考着什么，一股怒火使他抬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说”

小满反应过来，喉间一阵阵的压迫让她喘不过气。

“松开”

她语气很轻，并无责怪，像是引导般，轻声抚慰他。

目光互相注视，他看见了她眼中一成不变的平和，是足以容许他犯错弥补的温度。

鬼使神差中，在她的劝导中松开手。

“你是怎么知道的？”

斯卡拉姆齐顿了顿，脸色依旧很差，“过去的你会拒绝我，是因为现在的我拿幻术骗了你，所以你抗拒与我亲密接触”

“这不成立，如果过去的我真是不想进展太快呢？”

“我不觉得”他幽幽地看着她，“现在的你都能接受，过去的你就会因为不想进展太快就不接受？我并不觉得同一个人会有前后诧异很大的变化”

“现在的你就是”

她简短的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你现在跟之前也很不一样”

他脸色很不好看，“我知道，但曾经的我们没有那么多阻碍阻拦着？也没有误会，你不该像什么都知道一样，无论我做什么你都能未仆先知。”

“只有一个可能性，就是你从未来去了过去，在我的记忆中留下了蛛丝马迹，被现在的我察觉。”

“怎么会那么巧？偏偏每次遇到事情你都能游刃有余的完成？即使你真的年少有成，也未必不会犯错”

小满心下沉默，抿唇看着他，“因为我揭穿了博士的阴谋实验论？”

“也不仅于此，你表现出的并不像是那个年纪该有的，或许你真的足够聪慧，但”他淡淡地看着她，“我不觉得你会对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人偶，情深意重”

——

——

被发现了。

小满有些错愕，很快她就明白他的意识，毕竟她对他的保护和占有欲望表现的过于明显。

这是无法避免的，想要与他建立亲密关系，以制以后他不对自己追杀，就要频频接触示好。

做了，就会被他察觉到。

她反问他，“难道不可以是一见钟情？”

他淡淡的说道：“起码，在我八十一次的记忆中，你不会是一见钟情的人。”

他的话，深深吓到了她。

他平静地抿了一口茶，给她手里也塞了一杯。

“你以为这是你单方面的努力成果吗？”他挑眉，像是在一个荒诞的闹剧。

“或许，我比你醒的更早”

“在比八十一回轮回更多的轮回中，我才找到了让你活下去的办法，代价就是，短暂的失去一部分记忆。”

“你成功让我想起了这段记忆，现在，你成功了”

小满更加茫然，“那你刚才……突然那么生气？”

斯卡拉姆齐冷哼一声，“我当然是真的生气，毕竟你是真的瞒着我做的这一切，包括在五百年前，你不也瞒着我很多事？”

——

——

“这么说来……我不用再回去了？”

她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手掌，斯卡拉姆齐静静的给她手中的杯子添上热茶。

“算是成功吧，就是有点慢”

慢到了用了快四个月，才让他找回记忆，想起这一切。

她的脸色却并没有缓和，反而依然紧促地皱着眉。

“不，我还要回去”

“你要干什么？”

斯卡拉姆齐攥住她的手腕，“一切已经结束了，现在，我就在你眼前”

小满愣了愣，抬手，缓慢地在他脸色拍了拍。

声音清脆，斯卡拉姆齐“……”

“我得回去”

斯卡拉姆齐无动于衷，只安静地沏着自己的茶，看她急的团团转时，才悠然道：“想回去？不如过来问问我怎么办”

小满扑到他身边，忙道：“怎么办”

对方老气横秋地沏了一杯茶，被她捏了一把腿，才道：“你要回去做什么？”

“事情还没有做完，我必须去了结这一切”

枫丹，依旧是泯灭的。

“枫丹么？就算你去了，不还是阻拦不了被淹命运吗？神的力量向来就是这样蛮不讲理的，你不是见识过了吗？”

小满恨铁不成钢，抓起他的胳膊咬了一口。

“还有你啊，给我惹了那么大个祸”

对方挑眉，“你是说雷电五传？”

他又追问，“你不该恨死我了么？还要帮我？”

小满叹息，站了起来。

“这一切都总要一个了结的结局，不是吗？总是逃避，问题永远解除不了”

“我没打算逃避，我说了……”

小满强行堵住他的话，“听你说的话我觉得我回去很有必要”

斯卡拉姆齐挑眉，不悦地拿下她的手，“你乱跑什么？费这个力万一有变动，你回不来怎么办？我的罪与你无关，就算有报应也在我……”

她又堵住他的嘴巴，她根本没往这方面想，想也不想地用头敲了敲他的脑袋。

“想要光明正大地活在这个世界上，就要有弥补错误的觉悟”

“帮我”

斯卡拉姆齐盯着她，好一会，才道：“值得这样？”

眼前亮起白光，小满再次准备好，她侧过身，看着他。

“现在做的决定对不对我不知道，只能让以后的人来评价了。并且，我不觉得我会回不来”

刺眼的白光包裹她的身体，她的声音变得飘忽。

“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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