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人什么毛病啊!凌辰望着前面肖霆的后脑勺，在心里暗骂着，一句话说不对就上手拉人，还手劲这么大的。

前面走的肖霆，倒是一句话也没说，就直直地带着他走，仿佛是怕凌辰会突然溜走。

到了办公室门口，肖霆才扭过身，望了一下凌辰然后才离开。就在与他对视的几秒钟内，凌辰仿佛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个挑衅的眼神……

啧，这个人，什么毛病啊！

凌辰暗自压着自己的火气，推门进了办公室。

因为经常被老师叫去，所以他也没养成进老师办公室要先喊报告的习惯。

凌辰也自来熟，大大咧咧地就坐在了老师旁边的椅子上，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老刘啊，又有什么事?”

凌辰他们班习惯将他们班主任称为老刘，老刘脾气挺好比较好说话，而且还挺支持和学生当朋友的，是个不错的老师。

老刘见凌辰来了，放下正在批着作业的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脸慈祥，“不是马上分班考试了嘛，老师想啊，你成绩这么好的可不要在这次考试掉链子啊……”

“您放心，我在哪块都是金子。”还真挺自大的，这话说出来不怕被抽嘛?

老刘已经习惯凌辰这种性格，还是耐心给他说:“老师知道你是块金子，但是老师不想让你被沙子埋咯。这么好的材料，不好好利用就可惜了。”

教了这么多年的书，老刘他也是第一次见凌辰这样的学生，情商智商都挺高，挺会来事的，但是全凭他的心情来，之前他还听到一个传言就说凌辰在校外将一个学生打成重伤。

也是，毕竟像这样的天才不是人人都能理解的。

凌辰听这种话都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不耐烦地拿起桌上的作业本就随便翻起，不过一个名字突然映入到他的眼帘。

肖霆?他愣了一下，脑子里为这个名字匹配到了一个人脸，这不就是刚刚叫他的那个人的名字嘛!

凌辰嘴角一勾，心里暗想，这么吊的一个人不知道作业写的咋样，便抽出他的作业翻看起来。

翻着作业，凌辰的笑容僵在脸上，差点把凌辰气的吐血，全篇的错号就没一个对号，而且还写的满满的，过程什么简直是一塌糊涂，但是字写的整整齐齐的，不像是故意胡写。

脑残吗?

凌辰轻嘲着，又突然想到这样嘲笑别人是有些不好，便默默地讲作业合了起来放回原处。

“看心情吧。”凌辰不痛不痒地说道。

老刘也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你能不能把你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收收，难道你高考也这样嘛!”

“老刘啊，考完试你教哪个班?你教哪个班我就去哪个班。”凌辰突然打岔，抬头望着老刘。

老刘一笑，用手指着他:“你就这一张嘴会说。你可给我好好考啊，考不好了我才不让你进我班。”

“这样说的话考好了也进不去你班啊。”凌辰立马就抓住了老刘话的漏洞，一脸得逞地望着老刘。

老刘一时无言，脑子飞速旋转着才想明白，随即大笑，下了逐客令:“回去上课去!”

“得嘞!”凌辰走的时候还不忘给老刘一个飞吻。

刚进教室门铃声就响了起来，凌辰晃晃悠悠地走到了座位上，还没坐稳前面的王晋便扭过身来问:“凌哥，刚才那个找你的人谁啊?”

“嗯?”凌辰回忆了一下刚刚在办公室看到的肖霆的作业本，“肖霆，二班的，叫我去班主任办公室。”

“啥事啊？还是考试的事?”

“不然还有啥，我这几天都特别乖，没犯啥事。”凌辰勾嘴，笑道。

“我说啊凌哥，你也是该听老刘的话了，毕竟你成绩这么好的……”

凌辰随手抄起旁边的数学书就往王晋的头上打，控制好了力度，没用太大力:“你怎么比老刘还烦啊，你凌哥做事还轮不你教。”

王晋捂着脑袋，一脸无辜样:“我还不是为了你好。”

凌辰哼了一声，一眼看清了他，“为我好?我答的好了你是不是也就能考高分了?”

被凌辰发现心思的王晋嘿嘿一笑，双手抱拳:“还是凌哥聪明，在下佩服佩服。”

“你啊这几天要好好讨好我，说不定我考试的时候心情就好了。”还是一副欠揍的模样。

这话一出，王晋就立马巴结上了凌辰，笑眯眯的，“凌哥渴不，饿不?”

“滚蛋!”凌辰笑骂道，等王晋扭过身的时候，那带着笑意的脸立刻平静下来，眯起的眼睛也有一些不屑的神情。

他对任何人都是这种表面应付，甚至有时候还懒得应付。

迷迷糊糊地混到了放学，凌辰是最后一个走的，望着空荡荡的教室的时候才会发现真实的自己，也是在这个时候才会觉得自己的虚伪。

凌辰放学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熟练地进到了一条小巷子里面，里面七拐八拐地就进了一个房子里，挂着黑色的布帘子，门外还有把守的人。

“哟，凌哥来了。”外面的人还未等凌辰走进便已经认出了他。

“嗯。”凌辰挑眉，嘴角应付性地勾了起来。

房间里面乌烟瘴气的，还有不少男人的叫骂声，麻将的撞击声，扑克的洗牌的声音，吵杂着。

一个光着膀子的彪形大汉叼着烟走到凌辰身边，一脸的开心，“哟，凌辰来了啊。咋，又没钱花来挣零花钱来了?”

凌辰脱下校服塞到书包里，递给那个大汉，目光四处打量着，“对啊，我一个穷学生的，哪有彪哥会挣钱的。”

彪哥接下凌辰的书包转身给了门口的手下，脸上笑着拘起一坨子肉，在灯光下油光满面的。

“就你还穷学生，你这小子来一次就能顶着上我这场子小三天的收入。”

其实每次来凌辰还有所收敛的，就是害怕自己把这个场子给弄垮了，对不住彪哥。

这个彪哥对他有恩，救过他一命，就是当年他与狼爷玩的时候，路上被狼爷的手下暗算，差点死在路上，幸好彪哥及时相救才捡回了这条命。

“我凭本事挣钱呢，又没偷没抢的。”凌辰笑道，目光却锁定了牌桌上的一个人。

好像没见过他，新人嘛?

彪哥也发现了凌辰的目光，对着他的耳边悄悄说道:“那是今天刚刚来的，出手大方，好像是个富二代，但是技术不咋地，凌辰你有兴趣?”

“没兴趣，太菜，不好玩。”凌辰继续扫描着目标，最终目光落到了一桌麻将上，三缺一啊。

凌辰勾着嘴角便走去了。

经常来这里的人都认识凌辰，被他们叫为不败将军，因为谁也都没见过他输过钱，每次来都会满载而归，所以大多数人都不太乐意和他玩，除了那些钱多了烧的，不怕死的人。

麻将桌上的那三个，他认识，打牌入了魔怔了，几乎天天都来，不把钱输的一干二净的就不回去，技术也是要比其他人要好，凌辰也乐意和他们玩。

“哟，凌辰来了。”先看到他的是阿三，他比凌辰要大，是彪哥的手下，整天在这牌场上鬼混，也和凌辰比较熟一点。

剩下的那两个也闻声抬头，“凌哥过来玩啊。”，“好久都没和你打牌了，手都痒了。”

凌辰拉起椅子，坐下又露出了那种应付性的笑容，“嗯，手头没钱了，来挣点零花钱。”还好他们几个都知道凌辰比较傲，要不然还没开始，就得先打起来。

阿三首先将口袋里的钞票拍在桌子上，不管咋，气势先要做足，“巧了，我就是来给你送零花钱的，但是能不能拿回去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凌辰瞄了一眼那沓钞票，大概也就七八千的样子。凌辰知道他家的家境，也就普普通通的，看样子这些钱有些黑啊。

凌辰挑眉，咧嘴一笑，没再说什么，伸手就抓牌。

麻将桌上没人叫牌，全靠眼睛盯着，要是走神了漏了牌，没人管你。

看着桌上风平浪静的，其实暗地里各种算计。就对面的阿三，死死地盯着牌池里的牌，还有时候抬头望了一下对面的凌辰，嘴角虽然带着笑容，但是那个笑容确实有些滑稽。

凌辰不痛不痒地盯着对面的阿三，心里还有些想笑，再看看两边，都在死死地盯着自己的牌。凌辰眉毛一挑，将手中的牌合起来扣压在桌上，修长的手指缓缓地敲着桌子。

他们几个愣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凌辰，尴尬地笑笑，目光才回到了自己的牌上。

几轮过后，凌辰桌上的钱越来越高，那两个人还好，惨的是对面的阿三，他的桌子上的钱已经所剩无几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命背，总觉得这个凌辰好像是专门和自己作对的，专门赢自己的钱。

“凌辰，你不能这样对三哥啊。”阿三深吸一口凉气，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低头望了一下桌子上的钱，看着凌辰尴尬地笑笑。

凌辰嘴角微扬，也望望桌子上的钱，漫不经心地说着，“哪能啊，三哥。可能是你那边的风水不好，比较背吧。”

阿三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使劲地拍拍，嘿嘿一声没在说话。

凌辰身体向后靠的时候，感觉到了身后有个人便扭头看去。

眼生，但是认识他身上的衣服，价格不菲，凌辰回忆了一下，是刚刚进门的时候他看到的那个富二代。

“牌打的挺好。”这个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不是那些混子，气质特别正，就算穿着普普通通的衣服放着人堆里，也能一眼看出来。

用钱砸出来的人，果然不一样。

凌辰对他笑笑，没说什么。

几圈下来，阿三被打爆了，身上的钱一分没有了，连回家打车的钱都成问题。

“凌辰啊……”

凌辰低头数着钱，听见对面的阿三叫他，他抬头对他一笑，“咋了三哥。”

“你这个人不地道啊，光弄你三哥。”阿三摸着自己的脑袋，搓了搓。

“哪能啊三哥，不是你说要给小弟我零花钱的嘛，凭本事弄到的钱，咋不地道了。”凌辰把钱塞进校裤口袋里，起身就打算走。

扭身的时候，看见那个富二代还站在自己的身后。

“让让?”凌辰应付一笑，对他说。

那个富二代给他让出来一条道，笑着望着他。凌辰走过他身边的时候叫住了他。

“嗨，认识一下，我叫肖峰。”

“哦。”凌辰头也没回地就走了，没把他放在眼里，看过他打牌的人都想认识他，谁知道他在打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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