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的告白

翌日。

“曦曦......洛曦同学，语文老师让你辅导我语文。”

孟南澈轻轻拍了拍女孩的椅子，在女孩转过去的时候，他下意识喊出的称呼让女孩蹙起了秀气的眉头，顿了下，咧嘴一笑改了称呼。

今天课上，不知道为什么，语文老师点了她和孟南澈来朗读***的沁园春。她前段读的好好，一到孟南澈就拖拖拉拉的。然后，语文老师就布置下来了任务。

其实洛曦不知道的是，是孟南澈在课上一直盯着洛曦看出了神，被逮住了，就惩罚他起来朗读。正好合他意，何乐不为呢？

洛曦小脸露出为难之色，欲言又止的模样逗笑了孟南澈。

他支头，“不是，洛曦同学你干嘛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我很好教的。”

“不是的。”洛曦抿唇，拿过他没有做笔记的语文课本，“我没辅导过同学，我不知道怎么做。”

“没事啊，你就照着自己的方式来就好了。你怎么学的就怎么教我就好了。”

蒋桦在一旁看的是津津有味，“我说南哥，你有认真学过吗？读篇诗词就跟小学生朗读作文一样。”

“孟同学啊孟同学，真的是不负所望啊。佩服，佩服。”一下课，尹默转过身来，明显来看好戏的。

刚刚上课孟南澈那一段，可是引得全班哄堂大笑啊，这读的和小学生比就还稍微高超一点，只是一点点的点点的点的.。

“也是苦了我们的曦曦啊，孟南辙你可真会找事哈。”宋清欢转向洛曦这边，拿起孟南澈的语文书。

“是澈，纠正一下你的错字。”没多理会这些幸灾乐祸的人，找洛曦辅导语文去了。

没辙也得上，总不能不教，这可是老师布置下来的。

蒋弯弯经常辅导蒋桦的学科，所以就游刃有余了。她安慰道“其实不难的，只要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就可以了。”

洛曦听着，也就只能试一试了。“那你先记一下笔记，然后我在慢慢教你。”

“好。”孟南澈拿回自己的语文课本，正要去拿蒋桦的语文课本时，乍那么一看，比他的还要干净。

所以刚刚他在拿笔写着什么？比他还认真，敢情思chun去了？

蒋桦嘿嘿一笑，双手摊开表示自己也救不了他。

“喏，你先记着。”洛曦把自己的语文课本递过去，孟南澈笑着接过，娟秀的字体整齐地标志在每一个段落，看着很舒服。

孟南澈理科还行，文科就不行了，因为他很厌烦读读背背，而且还那么长，考试作文都是留的一片雪白。

课间休息一到，孟南澈就拉着洛曦辅导，他文科不好，她见识过。洛曦耐性好，细心地讲解着，就当加深一下所学课文的知识了。

这边的陆辰也在准备着比赛，和她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但是他尽量缩短了时间。

“我最近会很忙，放学我会和你回去，要等我。”他嘱咐着，生怕自己没空理她，就开始放飞自我了。

“其实，我和欢欢他们可以的。”她低声开口，拒绝的意味很是明显。

陆辰垂眼看她，“你是在怪我最近没怎么理你吗？”

洛曦摇头，“没有。”

“想练钢琴吗？”他知道的，她喜欢，他翻看过她的简历。

洛曦想也不想地摇了头，“好好比赛。”

“......”

好。

时间飞逝，陆辰不在的这段日子，她过的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只是多了个要辅导孟南澈的任务，偶尔会同宋清欢她们玩闹。

校园官网的事情她知道了，但是她还没看完，就被删帖了，恢复了本来的平静。她也没有多在意，跳舞和学习，她一样没敢多耽误。

陆辰这一去，就是一个星期之久。

期间有过直播，当时全校同学看着屏幕上那个西装革履的男孩，他优雅地坐在钢琴前，修长的指尖在琴键上跳跃。熟悉的旋律在她耳边萦绕，是约翰·帕赫贝尔的《D大调卡农》，她最喜欢的一首钢琴曲。

结尾，男孩说了一句德语“Schicksieanmeinemädchen.”

意思是，送给我的女孩。

他嘴角扬起一抹弧度，面对着镜头，好似看到了他的女孩，笑得柔和，蕴含着丝丝宠溺。

洛曦听不懂是什么意思，但心头的悸动在告诉她，这是男孩的爱意。

转眼到了周末，洛曦答应了孟南澈去图书馆买书，让她帮忙参考。

宋清欢自然要跟着一起去，这期间她可没少偷偷跟陆辰汇报情况，有她在，绝不可能出现什么出格之举。

洛曦只是在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所以她也就没掺和什么。某人为了感谢洛曦，申请辅导理科，洛曦没应下，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对于这些日子孟南澈的种种表现，洛曦不再对他那么冷漠了，虽然有时候很欠打，但她脾气好，没跟他计较。但是他的那双眼眸，她很难不排斥。

“洛曦，我发现你跟我说话都不看着我的。”自从上次纠正过后，孟南澈规矩了。

洛曦翻了一页书面，头也不抬地回答“我教的是语文，不是看脸。”

“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看着我的时候，眼睛总是躲躲闪闪的吗？”孟南澈凑近了一分，没敢再有动作。

生怕洛曦一个眼神过来，奶凶奶凶的，完全没有什么杀伤力。

洛曦翻着页面的指尖顿了下，不过一秒便若无其事地翻过，浏览着书上的文字，没有回答孟南澈的问题。

“嗯？为什么？”孟南澈发觉了她的动作，自然不会放过。

“这是你要背诵的，我已经帮你画下来了。”洛曦没搭理，继续看自己的去了。

孟南澈还打算要刨根问底，正在刷剧的宋清欢察觉到了这边的动静，拍了一下他，“写作业写作业，快点。”

丢给他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明眼人都看出来洛曦不想提这个事，怎么还不依不饶呢？果然在喜欢的让面前，智商都是为负的。

回去的时候，洛曦的心情些许低落，一路上都不说话。孟南澈把两个女孩送到小区门口，还想着要为刚刚那件事道歉的时候。

好巧不巧地碰上了比完赛回来的陆辰，他斜跨着黑色的书包，从一辆黑色路虎上下来。他跟车上的人说了几句话，就迈步朝这边走来。

洛曦低落的情绪陆辰一眼就看出来了，看了一眼送她们回来的孟南澈一眼，星眸阴沉。

洛曦走的很慢，怀里抱着在图书馆买回来的书籍，神情恍惚。

支走了孟南澈，宋清欢就拉着陆辰追上还不知情的洛曦，生怕他俩等会打起来。

“怎么回事？”紧抿的薄唇轻启，声线淡漠。

宋清欢把图书馆里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当然忽略了某些小细节。

“哥，我觉得曦曦有喜欢的人。”宋清欢一般不会叫陆辰哥的，除了有事相求或者说正事的时候。

微不可见地挑了眉头，“怎么？”视线一直落在前面的女孩身上，未曾移开。

“就有一次我发现了曦曦经常在笔记本是上写一个人的名字，是字母缩写来着，是HYX。”宋清欢紧缩着眉头，努力想起那天看到的字母。

陆辰没打断她，让她继续说下去。“还有一次就是，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曦曦哭了，而且哭的很厉害，叫醒她的时候，她还没缓过神来，都把我吓坏了。我问她怎么了，她说做噩梦了。然后第二天，曦曦精神状态很是不好，就是那次去医务室那次。”

那天，是她们还在军训的时候，洛曦晕倒，被教官抱到了校医室。下课铃响，宋清欢才打电话告诉他洛曦晕倒了，校医说是精神乏力加之早餐没有吃好，引发的晕厥，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那次，把他吓得不轻。他还记得那张苍白的小脸躺在病床上的时候，很是虚弱。想到这，他的心就揪了起来。

“我记得那天还好好的，接了一通电话，当天晚上就这样了。”

“你有问吗？”

宋清欢摇头，继续说“没有，曦曦从来不跟我提起她在南方的事情，有时候都是自己一个人坐着发呆，时长比我打游戏的时间还要久，你说曦曦会不会是......”抑郁了。

‘抑郁’二字宋清欢没有说出来，但陆辰已经猜到了。

“洛曦。”敛眸，没再同宋清欢多讲，他喊住了洛曦。

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洛曦被外界纷扰到，她回神，下意识抬头看着前面，没人。

秀美蹙起，刚要扭头看向身后时，陆辰已然站在了她的前面。

面对突然出现的陆辰，清眸闪过一丝惊讶，“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陆辰点头，示意宋清欢先自己回去，就拉过洛曦的手腕往一处亭子去了。

“你拉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她现在有些累，想回去休息。语气轻软，带着倦意。

陆辰从书包里拿出一个薄荷绿的首饰盒，上面印着字母，是德语。

“打开看看。”陆辰是赶的最早一班飞机飞回来，就是为了给她这个礼物。

洛曦只是看着，没打算要接过，转眼一想，还是放下了手上的书，打开了那个首饰盒。

飘来一股淡淡的清香，首饰盒里躺着一条小雏菊项链。花瓣是银色的，泛着光泽，花蕊是红色的，好像是红宝石，是一朵很小的雏菊。银色的链条镶嵌着那朵小雏菊，花蕊的红色最是夺人眼球。

“这是？”洛曦抬眼，轻咦。

“喜欢吗？”这是他亲自挑的，很适合他的女孩。

洛曦点头，反手就要合上。陆辰比她快了一步，止住了她的动作。

他拿出那条项链，就要为洛曦戴上时，洛曦后退了一步，与他保持距离。

陆辰不明她的举动，轻轻地“嗯？”了声。

“我不能收。”她咬着下唇，没敢去看陆辰的神情，淡声拒绝了。

话一出，陆辰垂下了手，项链被包裹在掌心，凉意瞬间被温暖包围。

“喜欢，为什么不要。”

“那你，为什么送我。”洛曦不傻，当然知道他的心意，但她就是不能。

之前的态度她已经在懊悔了，不能再出格了。

“我的心意，你还想装作不懂吗？”他的女孩，正在一步步距而远之。

洛曦没有说话，脑袋更低垂了一分，眼睫下垂，形成一道阴影。女孩的神情遮掩在墨发下，看人看不出。

她感到很抱歉，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

“洛曦，做我女朋友吧。”陆辰上前，微凉的指腹略过她的脸颊，将墨发掖至耳后。

温柔细致，很是认真。

意料之外的告白让洛曦招架不住，她摇头，拒绝了陆辰的告白。

“不能，也不可以。”她语气坚定，泪眼婆娑，哽咽着声线“陆辰，不要喜欢我，求求你。”

陆辰冷了脸色，刚要上前一步，洛曦脚下一转，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所以...

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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