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华玫瑰C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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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戈：怎么，不认识了？

笑话，怎么可能，他就算化成灰你都认识。

明明你才是自诩赢家的那个，却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你被骗，而这个匹诺曹倒装的有模有样，甚至在事后拍拍屁股扬长而去。

说无所谓，那是假的。

你这人的劣根性，就是太记仇。

黎漾哟，我以为谁呢，梵野，怎么你哥回来也不通知我？

手提包的包链往手腕上挂，双臂交叠，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

这一圈都是平日里混迹四九城声色场所的老熟人们，打眼一看还有不少上京台的远亲近邻。

殷戈背靠沙发，一只手臂搭在殷梵野脑后，嘴角噙着戏谑的笑，灯光在他脸上流连，好一副老玩咖的恣意模样。

殷梵野这会酒精上头，迷瞪着眼睛笑，显然没听见你说了什么，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胡言乱语。

你上前几步走到沙发前，立刻有人挪位置给你让路，转眼间，殷梵野和殷戈身旁都多出来一个空位，然而这群人精又跟没事儿人一样各聊各的。

没管他们，你拉了把殷梵野，凑到她耳边。

黎漾能自己走吗？

话音刚落，殷梵野另一只手往上一抬，做了个冲刺的动作，小脸红红的，看起来又好笑又可爱。

殷梵野：我还能喝！宝宝呜呜呜~陪我一起喝！

说着她从桌上抄起酒瓶就往嘴里送，旁边有人连忙拦着她，酒水在剧烈的晃动下洋洋洒洒的泼出来，立时，周围几人都遭了殃。

裙摆被染湿，人头马干邑的浓郁气味在你的呼吸间蔓延开，酒水顺着弧线往脚下低落，你错愕了两秒，抬眼便对上殷梵野那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叹了口气。

出了名的洁癖患者，你实在无法忍受裙子被酒弄脏，闻着那股味儿染在衣服上便觉得不适。

黎漾把她看着，别让她碰酒，我去处理一下就回来。

嘱托完，你转身出了套间，浓郁的酒水与香烟香水混杂的气息被隔绝在身后，清新的空气瞬间令你大脑清爽了不少，套间外面有侍应生候着，见你出来，立马上前询问，被你抬手摒去。

对方注意到你提裙子的动作，十分有眼力见的移动目光，“黎小姐，如果有需要，我们可以让女侍应生帮您清理裙子。”

“好，麻烦快一点，我赶时间。”

看里面殷梵野喝成那样，你不想浪费时间，点头的同时先往洗手间的方向走，等对方叫来女同事。

大衣里的月白色旗袍裙上晕开了几朵花似的酒渍，灯光从头顶照落，便显得更加扎眼，这件裙子从定制到穿上身一共历经半年时间，出自四九城旗袍世家温氏，裙摆上是手工缝制的白玫瑰，此刻被酒水着色，如染上黄昏的色调。

水龙头开着，你提起裙摆，沾水清掉上面的酒渍，垂着头，长发从肩头披落至肩前，水声潺潺。

忽然，余光中出现一道人影，你微微侧了侧身子，给对方让出空间。

谁知等了半晌也没见她有所动作，你不禁疑惑，抬眸投去疑惑的眼神，却看到了意外的人。

他漆黑的眼眸里不知酝酿着什么，此时只见他双手插兜站在你身前，没垂头，只将目光落在你裙摆下方，意味深长。

你顺着他的目光向下看，才后知后觉，裙摆被你提到大腿根部，从顶梁劈落的灯光将本就白皙的肌肤照的发光，修长笔直的腿部曲线暴露无疑，尽管隔着一层近乎透明的丝袜，光滑细腻的质感用肉眼也能看的一清二楚。

殷戈：这是在邀请我？

你顿了两秒，收回目光，继续手上的动作。

黎漾不好意思，我以为是来帮忙的侍应生，上厕所转身左拐，洗手右转上前一步，聊天免谈，聊骚也免谈。

你跟殷戈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也没什么旧可以叙，若真要算点羁绊，也就是那场骗局，你还没来得及还手他就出了国。

如今他回来，就站在你面前时，虽然心里仍然对这个人嗤之以鼻，但已经提不起什么同他相抗的兴趣。

殷戈：还这么伶牙俐齿呢，前女友。

不得不说，远洋露水将这位本就恣意妄行的少爷养的更加纨绔，眉宇间的野性几乎冲出来，一股子难以驯服的气息分外浓重。

他的目光太过炙热，肆无忌惮的在你身上流连，没有半点收敛的自觉。

“其实我想说的是，需要帮忙吗？”

看着你一言不发，只将一颗圆圆的脑袋朝着他，跟示威的小猫似的，他就笑，似乎被你逗笑了。

“不必了，不知道是你听不懂中文了还是需要我用英文跟你对话？”

“别这么刺儿，黎漾。”

“我们好歹是对方的初恋，你不会记我仇吧？”

“哟，恭喜你，答对了。”

你忍着脾气听他演，耳边水声不停，抬手关了水龙头，白了眼怎么擦都擦不掉的裙摆酒渍，终于抬起头，直直对上殷戈的目光。

“大家都是过去式了，别拿陈麻烂谷子的事儿出来说行吗？”

“我可以记你仇一辈子，但我根本不想再跟你有半点来往，听懂了吗殷戈。”

“你最近要是找不到新的玩乐对象，大可以广而告之，而不是，来骚扰我。”

裙摆被你放下去，伴随着淡淡的香味弥漫，酒精味已经消弭的差不多了，你勾唇露出笑容的同时腹诽侍应生是不是走丢了。

正当你拿过洗手台的包包，准备迈步离开，抬眼却看见没说话殷戈脸色不一样了。

他正有点诧异的看着你身后不远处的地方，不过那感觉转瞬即逝，他很快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眯了眯眼。

殷戈：黎漾，你这样误会，很伤人的。

“是吗？我觉得已经很给面儿了。”

紧接着殷戈后面的声音就那样毫无征兆的响起，你甚至不用反应就知道是谁，如同印在DNA里的记忆让你脑海里瞬间浮现出对方的脸庞。

呼吸滞了一瞬，后脊凉凉的，你转头去看，果然对上了那双熟悉的眼睛。

许久不见，他仿佛浴火重生，骨子里流淌出以前没有的压迫气息，摄人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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