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家往事（23）

众人不理会断了手指的大柱，继续推搡着众人往前走，过了碎石滩，众人登上了一座山

主管：老绔猴，咱们老大可真有能耐啊

老绔猴：那还用你说，这么大个矿山啊，都是他的

老绔猴：这矿山啊……还是叫尸山贴切点

老绔猴抽了口烟，想起了往事，五味杂陈

老绔猴：老郭，又一批了啊

主管：是啊

两人小声感叹着，高老二只能听得见“电话”“下矿”等字眼

山路难行，村里汉子内心大多已经不稳，大柱的伤口也不再流血了，高老二将近一个月没有走过什么路，此时只觉腿肚子转筋

好在，目的地到了

矿洞深不见底，一个挨着一个，每个洞上面都有三个人守着一架破旧的辘轳，一个衣衫褴褛，另外两个看守者手持木棍

村里汉子只觉无比压抑和莫名恐惧，衣衫褴褛的人们看见了他们，眼神里闪烁着怜悯

张小军：拉我上来……

一个虚弱的声音从离众人最近的一个矿井里传了出来

矿井上面的三个人立刻开始旋转辘轳，将人缓缓提了上来

高老二最先看见的是张小军苍白的脸和鲜红的鼻血

与张小军同等境遇的小伙子拉住了他的手，咬着牙将他拽了上来，而看守者迫不及待地摘下了比张小军胸围还大的筐

他们对视了一眼，手里的木棍不留情地朝张小军羸弱的身上招呼了过去

看守者：这么长时间就采上来这么点！你个死废物！

看守者：我tm打死你！

张小军：我错了……别打了……我……我不行了……

张小军痛苦地抱住了头，身体曲成了一只虾，求饶的声音小得如同蚊子一般

而他的同伴如同司空见惯一般，默默退到了一边

其他人也见怪不怪，甚至在给打人的看守者打气

张小军：别打了……我……我下次一定多采点……别打了……求求你们……

看守者根本不理会张小军的求饶，直打得胳膊没了力气才停下

看守者：md，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就认不清自己的职责

老绔猴：咳咳……

老绔猴干咳了两声，吸引看守者的注意，看守者回头看见老绔猴，十分恭敬而谄媚地迎了上去

看守者：哟，猴叔，您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老绔猴：小王啊，我这有两个新人，你分分看守吧

看守者：哎哎得嘞，您放心吧

大柱俺们不在这！你们说活不累钱还多俺们才来的！

大柱现在怎么让俺们在这！

大柱刚才那人都那样了，你们还打人，当俺们瞎啊！

大柱的话惊醒了其他村里汉子，由于有大柱这个愣头青出头，众人也开始随声附和

村人1：就是，这跟你们说的可不一样啊

村人2：把人打成这样，给多少钱俺们也不能干啊

村人3：就是，俺们不干了！俺们要回家！

村人1：对，回家！

村人2：俺们不干了！

“啪——”清脆的枪声回荡在狭窄的矿洞里

一颗子弹贯穿了喊声最大那个村人的头颅，村人应声倒地，瞪大的双眼宣告着他的不可置信，白花花的脑浆混合着暗红色的血液，从他的后脑勺流了出来

众人不知道什么是枪，只觉后背发凉，喉咙发紧，整个矿洞没有一丝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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