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没事了。
严浩翔回过头来,那青筋暴起的手臂还是紧扣着叶清浅母子。温热手臂上的温度直投过衣服传递过来,叶清浅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双臂的遒劲有力,宛如巨大的翅膀,全方位的保护着自己。
这样近的距离,叶清浅近在咫尺的嗅着属于他那独特的薄荷烟的清香,多日不见,那细密的胡茬就在自己的额头处,这暧昧的距离,那气若游丝的三个字也让她有些神经恍惚。
叶清浅谢谢你。
一阵冷风吹过,本就阴冷的地下车库更显的阴鸷,她的眼珠静静的,耳根却已经彻底红透了。
她轻轻挣脱着,严浩翔有些尴尬的松开手,她忙的撇过头去,生怕他立刻就能窥见自己内心的悸动。
严浩翔打开车门,很快将车子行驶一个四下无人的公园。
严路愉快地玩滑梯,二人正对着坐在旁边的石凳子上。
严浩翔:你想过这个问题吗。
良久,严浩翔缓缓开口。
这个地方静极了,又异常美丽,偶尔还可以听见鸟儿的啁啾。
整个公园都洋溢着严路开心的笑,他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玩着滑梯,似乎有永远也耗不完的体力。
滑梯后面,是一幢西式洋房,看着装潢似乎像是听话剧专用的,现在是白天,所以也没什么人,四周都是静悄悄的。
再仔细望进去,西式洋房门外还精心装潢了一个花厅,花厅是用暗灰色的木板围起来的,诺大的落地窗边是紧紧束好的窗帘,窗帘是淡紫色的,叶清浅最爱的颜色。
一株室内的牡丹,红杏出墙板般地从窗户缝中钻出,沁人心脾地散发着幽幽的清香,叶清浅望着那只牡丹出了神,突然回过头来。
叶清浅我想过。
她暗楚楚的,如果不是那次意外坠亡,自己似乎也没有机会参加这样的比赛,至于是喜是悲,也一言难尽。
严浩翔:今天面对这样的质疑你可以逃走,我可以暂时为你提供庇护,那以后呢,你总有出去演出的一天,星海娱乐公司的影响力你不是不知道,你公演过后,要怎么收场。
他一反常态地话多,在叶清浅的印象中,他从来都是言简意赅,能说一个字绝对不会说两个字,可今天,他真的在切切实实的为自己考虑。
心总有些感动,但更多的还是焦虑。
叶清浅起初,我只是想通过节目挣钱。
她干脆脱口而出,这钱的作用也就不言而喻了。
严浩翔:回家吧。
叶清浅愁眉紧锁,严浩翔干脆单刀直入,把问题简单化。
本来心底油然而生的一丝感动顷刻间犹如轰然倒地的大厦,碎石瓦砾倾斜了一地。
她眼珠静静的,将视线从那娇艳欲滴的牡丹花中收回来。
想到那从窗户缝中探出的牡丹花,她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眼神中充满着凄楚。
严浩翔: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严浩翔没有火冒三丈,淡然的凝望着叶清浅,眼波中流转着深情。
连一朵没有生命力的牡丹花,都知道温室再美好也终究是牢笼,而她现在要放弃所有的一切,乖乖回家相夫教子?可曾经饱受的伤害,谁来偿还,那些尚未发生的事情,谁又能像自己保证。
她只会靠自己,从她走出严家的那一刻起,她就坚决的要找回自己,无论这个过程有多艰辛,她也要万死不辞的给严路坚实的依靠!
严浩翔:你一定认为我是一个只会剥削你,侵占你,一路走来伤害你混蛋。
严浩翔眼神黯淡下去。
严浩翔:过去的一切,我承认是我的问题,但以后,我会……
叶清浅别说了。
叶清浅沉默片刻,打断了他即将要脱口而出的承诺。
爱?或许他会说爱自己。
叶清浅严总,一切都回不去了。
她声音很轻,也足够低,可是表情却是痛苦地淡然,看似平静时则波涛汹涌的伤感。
严路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正玩得不亦乐乎的他突然转过脑袋,忧心忡忡地凝视着交谈不畅的父母。
叶清浅妈妈在呢。严路快玩吧!
她感受到那焦虑,又恢复了满心欢喜的笑容,看到那熟悉的笑容,严路才继续玩着滑梯。
严浩翔:就算严路的抚养权归你了,又能怎样,你可以照顾好他吗,他的生命中还是会缺席父亲的身份,这样你也忍心吗?
他几乎就要站起身来了,严浩翔似乎是第一次这样对着一个人,苦口婆心,百转千回的哀求,只想弥补自己曾经犯下的那些不可饶恕的罪过。
叶清浅我可以照顾好他。
叶清浅想到自己的童年,记忆中是没有父亲这一角色的,尽管母亲后来还是处于种种原因抛弃了自己,可是在那之前,她都是无忧无虑地快乐成长。
母亲可以照顾自己五年,她更可以,她可以照顾严路一辈子!
严浩翔:对于一个成长中的男孩,父亲角色的缺失,你也觉得可以处理吗?
他终是忍不住的爆发了,在一旁玩耍的严路也不再观望,从那声色俱厉的低咒中猛地从滑梯上跳下来,如箭在弦似的飞奔而来,挡在叶清浅面前。
严路:你不要再欺负妈妈了!
他伸出双臂,牢牢地抱着叶清浅,那双和严浩翔如出一辙的眼里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火焰,似乎下一瞬间就有燎原之势。
严浩翔只能心中暗楚楚的痛,这样一家三口的幸福之日又能维持多久呢,或许在叶清浅下一次公演,或许突然有人慷慨解囊,或许是严路一次生病,思念称疾。
他终是会心软,如果可以,他可以把所有的一切都给叶清浅,甚至自己的生命,可她一丝一毫都不要,更将自己视为草芥。
叶清浅严路,乖,去继续玩吧,爸爸不会对妈妈怎么样的。
叶清浅安抚着那暴跳如雷的小狮子,轻轻抚摸着他的头。
严路:我才不相信呢!自从那天爸爸妈妈大吵一架后,我就再也没有看到妈妈了,我都知道,我亲眼看到爸爸欺负妈妈。
他小小的手臂似乎攥着叶清浅更紧了。
严路:妈妈别怕,只要有我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哪怕他是爸爸!
石凳旁是一棵参天大树,树的枝桠应在严浩翔的脸上。
他的脸应在阴影里,浑然看不见真切。
光线昏暗无比,叶清浅似乎一眼就看穿了他内心的伤痕。
可相隔着太多纷繁琐事的距离,她已经没有勇气去拥抱那同样受伤的躯体。
风,继续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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