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描眉

铜镜中映出云为衫的脸，一双手抚在她的发间，帮她一点点梳着头，放下木梳，肖铎拿起了桌上的石黛，“小衫，我给你描眉好不好？”

“好啊。”她仰面，让肖铎描起来更加方便。石黛落在眉毛处，他轻轻地描起来。他从没给人瞄过眉，即使是皇后也没有。

“肖铎，你知道男人给女人描眉意味着什么吗？”她睁着眼睛，看向肖铎。

肖铎一只手帮她描眉，另一只手拖着她的下巴。他当然知道，画眉表达的是爱慕，他们心照不宣。

他放下石黛，将她移向铜镜的方向，铜镜中映出两道黑色的眉毛。看着镜子中黑黑的眉毛，刚刚暧昧的气氛一扫而空，云为衫瞪大了眼睛不满道:“肖铎！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描的什么呀？”

肖铎仔细看看，似乎是有点粗有点过于黑了，不过也还可以吧。他自信开口，“不好看吗？”

“丑死了，擦了我要重新描。”说着她便要去拿刚刚的石黛，手腕帮被人握住，肖铎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小衫，今日进宫不需要打扮的太漂亮，我怕会有人来抢你的。”

原来是因为这个，她笑了下，拿起石黛在脸上点了颗黑色的痣，她抬头问肖铎，“那这样呢？怎么样？”

那颗痣点在了嘴角之上，不大不小却是民间媒婆的标志之一。那颗痣点在她脸上，平添了几分可爱，肖铎笑出声来，拿手揩了去，在她脸上划出一道黑，“傻瓜，太明显了，这可是欺君之罪。”

她不高兴地撅起了嘴，素帕沾了水拧干将那抹黑擦掉，“好吧，那就听你的。”

今日她的妆容不算上佳，就连衣裳也穿了黯淡的颜色，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无精打采。

肖铎带她进宫去，在前面引路。云为衫两手交叠在身前，走在他的一侧。这还是她第一次穿女装进宫来，以前都是打扮成小太监来的。

很快到了御花园，她随着肖铎行礼问安。

“万岁爷，这便是云为衫。”

“民女拜见万岁爷。”她跪在地上行了大礼。慕容高巩去看她，却因她低着头看不出什么。

“抬起头来，让朕看看。”

云为衫缓缓抬头，看到她没什么精气神的样子慕容高巩心中嗤笑了声，“他当是什么绝色美女，引得那北陵世子心花怒放。看着病恹恹的，倒也算是个病美人。”

“赐座吧。”

“谢万岁爷。”

云为衫坐在了最末的位置，肖铎也走到了慕容高巩身侧。

今日来赏花的还有帝姬，公子羽，宇文良序一行人，他们陆陆续续到达，落了座。

公子羽见云为衫真的来了，心中欢喜，当即再次说起纳妃之事，“臣心悦云姑娘，还请万岁爷成全。”

云为衫自然是要拒绝的，但她看向肖铎，肖铎虽不快，确实阻止她的。

他亲自出面，“万岁爷，这实在不妥。北陵世子尊贵，当许之贵女才是。”

“不，臣觉得云姑娘不比那些贵女们差，所以还请万岁爷成全。”

慕容高巩的视线在公子羽和肖铎之间来回移动，最后落在了云为衫身上，他淡淡开口，“那云为衫，你怎么想的？”

她起身跪在了地上，“民女身份卑微，还请万岁爷为北陵世子另择贵女。”

公子羽还要再争取些什么，慕容高巩打断他，“罢了，罢了，此事朕会再考虑。今日既是赏花宴，那便好好赏花，来。”

肖铎便知道慕容高巩舍不得这个机会，他暗中朝云为衫点了点头，云为衫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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