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责

只见茉茉眼睛通红地瞪大，怀里抱着血迹干涸，满脸泪水，已经哭得失声睡着的小休格。

见到斯内普出来，茉茉立刻凑上前，大声地说：“小姐，小姐半夜哭，掉到床下面，流血了，茉茉敲门，先生不开，茉茉不知道怎么办，都是茉茉的错…”

茉茉也跟着小休格哭了一夜，往日尖利的声音现在显得沙哑无力了，有几个单词的尾音甚至只能发出虚弱的气声。

斯内普的疲惫在见到休格的血后就一激灵地飞不见了，他立刻抢过了小休格，一打魔咒飞过去，又连忙翻出了补血药剂，恢复药剂，无痛药剂…

以往的冷静完全不见了，手都在微微颤抖，休格被他的动作弄醒了，感觉到头上的疼痛，又看到熟悉的人，一下子就好像在外面受欺负的孩子见到了妈妈，委屈地哭了起来。

斯内普自责地不行，心里一阵后怕，难得温声细语地哄她喝药。

然而，那和臭袜子一样令人作呕的味道小休格怎么肯喝呢，她晃着头拒绝投喂，于是就呛到了，她又开始一边咳嗽一边哭泣，可是昨晚哭了太久，都没有力气了，声音也沙哑，几乎是失声的哭了。

斯内普又拿着小勺子喂，他的眼睛也红红的一片，其实，这点伤对于以前的他根本不算什么，但他随着小休格的哭泣不断颤栗，心脏好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突然拽住，痛到难以呼吸。

在一阵手忙脚乱后，见小休格虽然一边喝一边吐，但好歹喝进去了一些。

斯内普也不强求她，茉茉已经自觉地冲好了奶粉，一直用魔法保持在合适的温度。

斯内普将奶嘴塞进小休格的嘴里，一直闭着眼睛哭的小家伙才停下了，一耸一耸地吸着奶嘴，泪珠子还挂在睫毛上，双手抱住奶瓶吸吮，又急又用力，好像这是最后一顿饭一样。

小休格安静下来后，斯内普才松口气，用装满自责愧疚的眼神看着她。

他一想象到小家伙黑夜里满头血地在地上爬，在大哭，却没有人发现，哭到没有力气发出声音的时候，他就好像被人蒙头打了一棍一般，昨天才发誓要保护好莉莉的孩子的他，这才多久就违背了誓言。

斯内普呼吸的时候觉得空气都是粘稠厚重的，周围安静得让人发慌，看看这黑黢黢的屋子，简陋得不像一个家，一种迷茫，仿若无根之萍的落寞寂寥又慢慢浮现……

直到家养小精灵茉茉为了惩罚自己，把手放到门缝里夹的尖叫声响起，才将他的思维唤回来。

斯内普低声呵止了它的行为，以免吓到孩子，小休格听到声音，吐出了奶嘴去看，斯内普转过身挡住她的视线，又把奶瓶塞回去，她又吭哧吭哧地继续喝了起来。

小休格喝饱了，肚子里头暖暖热热的，伤口愈合了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肉粉色伤疤，也不痛了，就抓着斯内普的手指慢慢睡着了，斯内普也没敢把手抽出来，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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