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照常比一般同学早不少起床,给自己做早饭和便当。路过街道的拐角的小花园,还抽空看了平时游荡在这附近的流浪猫。
我今天心情属实不错,毕竟他们昨晚的争吵主要围绕男人这么多年劈了几条腿,女人拿了家里多少钱去赌,难得没有波及到我。
真可爱,我抚摸着正在吃我早上剩下来的蛋黄的灰脸小猫感叹着,要是我也能养一只就好了。
如果再加上一间不用那么大的房子,种些我喜欢的铁线莲,只要没有……
我开始不自觉地陷入幻想。
可惜早上的时间不等人,我只能依依不舍地和小猫做了别。
进了教学楼,我熟练地从一楼的垃圾桶里捞出我的室内鞋。
校园霸凌?我不知道算不算。
只是会“关切”地大声喊着你胳膊上的淤青是怎么回事呀,我妈昨晚又听见你爸在打你了;
会在浩翔来找我时“贴心”地提醒我说,你千万别觉得浩翔同学喜欢你啊,人家只是需要你上供;
会像这样把我的室内鞋扔进垃圾桶里然后说和我“开玩笑”。
这些不轻不重的羞辱把我的衣服撕碎扯烂、把我的身体扒裂剖开,最后还怕被我肮脏的血玷污,仅仅用刀尖留下不堪的刻痕。
多讨厌我吗?不一定。
只不过我恰好看起来柔柔弱弱,不吵不闹,逆来顺受,没人告状。
我“可爱”的同学们。
严浩翔通常不会站出来替我说话,他习惯站在教室的后面和他那帮“朋友”冷冷看着我默默流下几滴委屈的眼泪,然后班里正义的同学和老好人会替我找回暂时的公道。
他不是那种为了我可以和同学撕破脸、从天而降对抗全世界的白马王子的类型。
不过偶尔一起回家的时候,我会狠狠踹在他小腿上,而他总是咧嘴笑着承受,然后用那带着半成真心五分假意的口气问我,
为什么不反抗。第二天午休时我想方法躲过了话多的景子,偷偷去了学校禁止使用的天台。
一打开门,就看见严浩翔正站在天台边沿抽着烟。
我终于可以卸下平时柔弱好学生的脸甩上门,拧着眉让他把烟掐了。
他乖乖听话掐了烟,饶有兴味地看着我:
「怎么,那个新来的和你不是很要好,怎么不和她一起吃午饭」
“要好”两个字被他咬得很重,意味不明。但用他那张笑容灿烂的脸说出来,只会让你怀疑是自己多了心。
他背对着太阳,金发在日光下恣意闪烁着刺眼的张扬。我瞥了他一眼,没有回答,只是也抛了个问题给他:
「听说昨晚出了个单车狂魔」
「哦?」
他像是来了兴致,抄着手应和。
「好像是无差别攻击,这片区域有十几个学生的单车都被不同程度的破坏了。有的放了气,有的拆了车座。
但我看了看,大部分人都是自己稍稍修补就能完好如初,只有三个人严重到了需要送去专门地方修理甚至直接报废的程度。」
「要不要猜猜」
我转过身看他,
「是哪三个人」
「诶?说话说一半,我怎么会知道啊——」
他没有看过来,好像操场上一如往常喧闹的人群今天有着天大的乐趣,完全没有多余的注意力搭理我。
但笑意却已经从眼底和翘起的嘴角溢出,拉长的尾音也带了撒娇的意味。
明明在装傻,可璀璨的日光映出他脸上细小的绒毛、秋末的风也吹得他松散了下摆的衬衫鼓鼓的,像一只即将起航的纸飞机。
那风夹杂着香皂与烟草的气息拂过鼻尖的时候,我没了开口损他的心思。
实在是因为少年神采飞扬。
就在我要转头和他一样看着并不有趣的人群时,他突然贴上来在我耳边轻声说:
「别担心,都是群平时人就不行的家伙」
眼睛晶晶亮,带着惹了事的大型犬一样的讨好。
什么狗屁理论,
疯子,
阴险的家伙,
为了报复还要殃及无辜的坏家伙。
但我那天开心得走路都像在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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