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白眼狼

选修课老师也要来慰问么，那岂不是全学校的老师都得劳心劳力地走一遭。

“听清楚了没？”院长说，“我们尽量不要让林敏同学感到压力，也不要刺激她的情绪。”

“嗯。”

“听到了。”

“成。”

得到回答后院长才放心带人进去。鹿言软琢磨她们这十来个老师学生集聚到人床边就已经很刺激了，还能有什么话才能波动林敏的情绪。

上楼的时候她看见丁程鑫和一群老师站在走廊里跟护士，家长谈论事情。

她不想听，就给丁程鑫递了个眼神“你也被赶来探望？”

丁程鑫推了推那聊胜于无的眼镜框，默默从教师群中退出来。

都还没有记着进去，在商量如何说话，如何开导，鹿言软听到院长一直在问原因，家长说平时看着是很开朗一个人，高中压力那么大也没出事，不知道为什么上了大学就......

院长和家长的话风开始从关怀走偏，鹿言软没耳朵听，她看见丁程鑫朝她走了过来。

“你待会儿进去别说话。”丁程鑫站在她身边，跟她靠在同一个墙面上。

“嗯。”鹿言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你也被赶着来探......病？”

她是在不知道什么形容这个病。

这又到底是不是病。

“我除了是选修课的老师，也是学校心理咨询室的负责人。”丁程鑫说，“虽然学校心理咨询室都被拿来养花种草，但是我每周还是会在那儿坐半天。”

她的课太少了，工资又不低，学校也不是傻子，尽量都把一些无关紧要的工作安排给她们这种无所事事的老师。

“那你是来装作心理辅导的吗，”鹿言软想了一下丁程鑫面无表情地坐在花花绿绿的心理咨询室倾听学生们鸡毛蒜皮的烦恼就直乐，忍着笑问了句，“你平时看着这么......你懂，会有人来找你解决烦恼吗？”

你真的不会给人扇出门外吗？

“基本没有。”丁程鑫很诚实地回答。

院长那边商量得差不多，鹿言软不知到底有没有得出结论，但是院长和家长的脸色都不太好看，臭得快赶上粪坑里的......她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想什么，那就像粪坑吧，臭得不可言状。

病房挤不下她们十来个人，先是院长和几个重要老师跟家长进去，鹿言软跟着丁程鑫和大王小林进去。

林敏逼闭着眼睛，但是并不像睡着，她们几个人无比尴尬的把面色苍白的林敏盯着，着实不知道说些什么，丁程鑫这个心理咨询老师都没出声儿。过了一会儿，小林说，“林敏，希望你尽快康复。”

林敏听见了，果然没有睡着地睁了睁眼，目光从站在床尾的几个人身上扫过。

大王，小林，丁程鑫，鹿言软。

“谁她妈，让你救我了。”

她们没料到林敏会开口，而且声音十分虚弱，像只有一口气儿吊着，每个字的时间弧度拉得很长，但是语气充满了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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