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张泽禹立刻打车赶往那个地址,土木巷三十八号在一个封闭的小巷子里,巷子口的路灯好像年久失修,灯光昏黄地一闪一闪,有点阴森恐怖的感觉。
张泽禹深吸了一口气,按照那个电话里提供的地址,一步步往前走。
在巷子的尽头,张泽禹看见了蜷缩成一团的张故,脸色苍白,嘴唇发青,眼睛紧闭,身下还渗出一摊暗红。
张泽禹眸色一冷,上前查看他的伤势,全身布满了黑青色的淤痕,触目惊心,还有几处大面积的擦伤。
张故身上并没有流血的地方,应该是被人殴打,血迹也应该是其他人的。虽然身上没有致命的伤口,但还是陷入昏迷状态,脸色惨白如纸。
张泽禹松了一口气,眼睛微眯,他看见巷子口躲着两个衣衫凌乱,头戴鸭舌帽的男子,他们看见他后露出了警惕之色,然后又迅速躲进了其他巷子里消失不见。
张泽禹没追上去找人,他给私人医生打了个电话,然后小心抱起张故,往巷子外走。
带着回到家后已经十一点半,张泽禹把张故扔给私人医生李叔包扎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卧室里。
第三次了,他已经第三次去某个不知名的充满糜烂肮脏的地方把他爸给接回来。
每次身上都布满伤痕。
每次都半死不活的苟在地上。
他将自己扔在窗台的飘窗上,脑袋靠着玻璃窗,看着外面的夜景,心中无数思绪翻涌。
张泽禹的父母是普通家庭,从小家境贫困,但他们对他却极为溺爱。他的父母很疼他,小时候的他就跟个小霸王一样,不管他做什么,他们都会毫无保留地支持。
好景不长,在他六岁生日的时候,母亲突然患了严重的绝症。
当时他还不懂什么叫做绝症,他只知道父亲因此而愁眉苦脸,没日没夜地做脏活累活,他比谁都爱他的妻子,张泽禹从来都很坚定地这样想。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那天,他的父亲张故,泪流满面地拔下了母亲的氧气管。
妈妈临死前都是笑着看着他们的,她用手捂住胸口,眼泪止不住地掉落。
忘记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了,只记得他快恨死了张故,觉得就是他亲手让她母亲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可记忆里更多的是他父亲颓废的背影,一次一次地抽烟喝酒,每天醉醺醺地回家。
不知道又是几年,大概是两年吧……张泽禹回想,他妈的忌日那天,张故突然带着他搬进了一个很普通但是对之前的张泽禹想都不敢想的一个公寓。
他不知道他爸的钱是哪来的,他虽有疑虑倒没张口问。
没过多久,他看到了张故卧室抽屉里放着的一瓶充满白色粉末的黑色罐子,他打开看了一眼,以为是药粉或者其他什么的就又放了回去。
直到长大才知道,他爸为了更好地抚养他,带着对他妈的抱歉和遗憾一起,被迫走上了 违 发 饭 罪的道路。
张泽禹很唾弃他这种行为。
可是他的父亲不管他的想法,他也没办法阻止他父亲,因为他根本就没能力去阻止。
从那以后张泽禹一直在打工赚钱,就为了不用他爸那些沾染了罪 额的钞票。
张泽禹一个人在飘窗上坐了很久,窗外突然不停地放着烟花。
烟花炸裂开来,五颜六色地绽放在夜幕之中,绚丽夺目。
2023年了啊……
是新生还是腐朽?
张泽禹仰望着烟花,思绪万千。
突然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一亮,在昏暗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明亮。
张泽禹伸手拿过来,一条短信映入眼帘。
张泽禹一怔,拿过来一看,是张极发来的。
图片中张极一半面孔融入黑暗的暮色,身后是同样绚烂的烟花。
“元旦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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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泽禹是个三观很正的孩子,张故毕竟是他父亲,他也做不出来直接把他送进橘子这种事情,张故可能不是个好社会人,但他确实是个好父亲。
至于为什么他会被人殴打,这个自己悟哈。
另外害怕涉 整,一些字故意发错了,请谅解。
阅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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