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力·美·学
带着光驯服每一头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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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被班里的同学叫来的,说是彦盏和矢野晶在大操场打起来了,让她赶紧去劝架,为什么呢,因为她是班长,所以必须得她出面。
操场边缘围着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大多是新生们,毕竟这“架”怎么看也是江川内斗,而且阵仗不是一般大。
彦盏笔直高挑的身影立在玫瑰荆棘的尖峰之上,单是迎风站着,就将平面图案映衬的栩栩如生,而她则是游猎硬刺之中的曼巴蛇,又凶又媚。
矢野晶固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坐惯了藤欢堂的第一把交椅,练出一身迫人的气焰,只不过她身上有太多彦盏的影子,旁人一看便知道谁已经输了。
徐游京彦盏,有什么好好说,不要动手。
笑话,在所有人看来,这句话无疑是一个顽劣且无力的笑话。
她凭什么叫停彦盏,又凭什么管这件事,在江川这群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二世祖眼里,徐游京不过是中场出现的跳梁小丑,拥有妄图改变世界的巨大幻想。
彦盏侧目看着往这边走来的徐游京,抬了抬眉骨,转而看向矢野晶,后者俨然已经脊背发凉。
她自然是最不希望徐游京知道点什么的人。
彦盏:如果你知道她做了什么,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这句话不是对着徐游京说的,彦盏满布阴鸷的眼睛紧紧锁着矢野晶,仿佛要看穿她精明面具之下延伸的黑脉。
她是对Lunatic说的。
可惜眼前这位明眸善睐,眼睛里亮着纯良的光,满身正直,迎着阳光时仿佛全世界都会为她的善良歌颂的女孩,并不是真正的Lunatic。
只是装着一个疯狂灵魂的完美容器,但这个灵魂被锁在重重掩盖之下,难以重启。
徐游京可是这样对你没有好处。
在她这里,彦盏只是彦盏,是丁程鑫的朋友,不是什么让人闻之色变的Colin,虽然依然会害怕那双如蛇般的眼睛和让人退避三舍的气场,可她不想彦盏卷入麻烦。
因为,没人能在北崎的地盘颠覆学生会的权力行事,她不确定彦盏有没有这个能力,但不冒险是最安全的办法。
“徐游京。”
有人叫她的名字,在跋扈飞扬的压迫氛围里,这道声音,既冷又冽,每个音节都有着十足的重量,并且这之后,周围的嘈杂声开始消失。
人群微微分开,他从光源尽头走来,如焰般的橙色光芒在他肩头撒下,天光乍泄,铺在他走的每一步上,世界为他按下慢镜头。
回头去寻声源的方向,徐游京一眼便看到了他,璞玉浑金的淡漠眼眸,裹挟着挥散不去的层层雾霭,朗润外表下是长袖善舞的佞臣野望,覆盖着整个北崎的命脉走向。
马嘉祺:别再往前走了,过来。
多少人的命运曾在小龙潭的一夜风雨之中被洗牌重来,旧剧主人公陆续登场,血场博弈的伸展台不再是红三角,而是热血沸腾的京都学院区。
年轻人的角逐战从来没有永远扬旗不倒的胜利者,云端之上的暴力操盘手不会允许反骨长成不可逆的参天大树。
往往风水轮流转,转的人心惊胆战。
“这算什么意思?马嘉祺居然不管Colin?”
“这次我站在雾里,看不清究竟是怎么回事。”
“Colin如果动手,矢野晶就完了……怎么不见隋玉?”
人群的小声讨论热火朝天,加剧白热化阶段的诡谲气氛,马嘉祺看着无动于衷的徐游京,又开口道。
马嘉祺:你拦不住她的。
也不应该拦。
匿在喉咙里的半句话一直盘旋在心底,唯有那威严十足的眸子在传递一个信息:现在,立刻,走向他。
见过马嘉祺两次,一次是在医务室,一次是篮球场,明明是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却在仅有的几次对视里看出了他波澜不惊的眼睛里泛起涟漪。
是错觉吗,谁知道呢。
手腕被一股力量攥住往外拉,伴随着这个动作,身后响起拳头砸进肉里的声音,场面瞬间被点燃。
抬眼看,是郜蕴。她拉着徐游京往马嘉祺的方向走,任凭事态愈演愈烈,骨头皮肉撞击的声音此起彼伏,拳拳到肉,势无虚发的暴力输出。
郜蕴:虽然不知道你们怎么认识的,但别和Colin走的太近。
平铺直叙,没有半点平日里同徐游京讲话时的温和,沉黑浓墨般的瞳仁里迅速升起密不透风的罗网,天生居于高位的鲜明杀戮感涌来。
与此同时,彦盏说了一句话。
“你真的以为隋玉会管你死活?他只不过在捧杀你。”
冰冷蛇蝎的言语最能轻易攻入人心脆弱的致命点,彦盏熟通此道已久,所以总能掐住敌人的七寸,进而折磨其精神、肉体。
无疑,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惹上她就等于赔上了自己一辈子。
郜蕴:我们和江川真正实现合并之前,学生会不会插手他们内部的事。
当前,两个学校都是互相眼红,按耐着性子来往,表面上实行联校,实际上还是两个体系。
郜蕴这话的意思,很值得推敲。
真正合并之前?
正常理解就是北崎会吞下江川这座云顶大佛,没错,吞下。
一个是野性植根骨血的原始斗兽场,一个是由金钱堆积而扶摇直上的恶魔乐园,最后会鹿死谁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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