杉尾秀直一度觉得,那是一场梦境。
他在现实与虚幻的交界处,偶遇了私自溜下凡间的辉夜姬。
他是幸运的,因为凡人没有资格窥见辉夜姬的真容,他们甚至连幻想的资格都不具备。可他又是不幸的,因为他和辉夜姬的交集就到此为止,任凭他在尘世间是多么的位高权重,也没有办法触及到高天原上的神明。
......
他难以相信,自己会再次看到她。
是幻觉吗?
因为自己太过渴望与她相逢?
杉尾秀直愣了很久,等他再次看向咖啡馆内的时候,那道纤细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
他本能地挪步,想要走进去。
——就在这时,他听到了不远处的对话声。
“确定要买这串了吗,小姐?”
“嗯,确定。”
回答的是一个少女的声音,如此的清甜灵动,让人联想到在风中叮当叮当作响的银铃。
杉尾秀直顿时僵站在原地。
.......是的,他从未听到过“辉夜姬”的声音。
但这一刻,他无比确定,这个声音,来自他朝思暮想的某个女孩。
男子朝着那个方向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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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看这里。
他们试图遮掩,可实际上,他们表现得实在是太明显了。
老人这几年一直在扛着稻草靶,走南闯北地卖糖葫芦。因为局势动荡,他遇到过很多乱子,早就学会了冷静——或者说,不冷静的,又没有钱财背景的人,早就死在了某一场冲突里。可,此时此刻,被这样多的目光盯着,如同被镭射灯照着后背,他还是僵硬成了雕像。
明舒倒是非常冷静。
她仿佛一无所知。
“谢谢您的糖葫芦啦,老人家。”
她接过那支红彤彤的山楂糖葫芦,笑容明媚而单纯,声音甜得就像是蜜糖。
“我能再问您一个问题吗?”
“......你说。”
“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好的首饰店?”
小姑娘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忧郁浮现在她的眉眼间,几个男人差点没忍住,冲上来安慰她,“我家里人要过生日了,我在给她挑礼物,可一直没有看到喜欢的......您见多识广,哪家店卖的首饰别致又精美,您要是听说过,就给我讲讲吧?”
如果是别人说这种话,老人大概会觉得自己是被嘲讽了。
可,看着女孩子清澈的眼眸,他只觉得,这孩子一定是真心的。
“我只知道,前面隔了两条街,有一家首饰店,生意还算不错。”他很想帮帮这个女孩,但他也只能说出这点情报来,“至于店里的东西好不好,我没有进去过,真的不了解,你也许可以自己去看看?”
“这样吗.......也行。”
明舒喃喃着,再次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谢谢啦。”
她转身离开。
——然后,仿佛是无意的, 一脚踩中了路边的土坑。
“!”
女孩向一旁跌倒。
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滚烫的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带到怀里。
少女在空中旋转了半圈。
发丝飘扬,如同一朵盛开的蔷薇。
她凝视着面前的男子,漂亮的眼眸含着惊愕和茫然。
.......
时间仿佛就在这一刻静止了。
男人只能听到自己砰砰作响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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