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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峻霖脚下脚步站定,戛然而止,马嘉祺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似乎在抗拒着交流。他的衣服已经穿好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见任何人。
贺峻霖:“小祺。”
贺峻霖的喉结动了动,眼睛持续眨巴,仰了仰头又看到马嘉祺换了个姿势缩着。
贺峻霖:“和他说开吧。”
马嘉祺努努嘴巴没有再出声,安静地盯着贺峻霖,然后贺峻霖像是安慰小朋友一样蹲下来和马嘉祺平视。
他轻轻地捏起了马嘉祺的手指,马嘉祺手机的密码是他的生日,这一点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贺峻霖熟练地解锁,一点开微信就是张真源的消息,没有几条,从那天到现在就只有四五条。
贺峻霖:“小祺,要给他打个电话吗?”
马嘉祺“那就…打吧。”
马嘉祺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敢哭出来,连说话的声音都闷闷的,然后就在贺峻霖的手要按下按键的时候,冷不丁开口:
马嘉祺“叔叔,我想吃个糖。”
贺峻霖并不是很会制作糖果,有些手忙脚乱,不过还是尽力给他捏了只小兔子。他把新鲜出炉的小兔子递给小孩儿,如愿看到了那双圆圆的眼睛里甜甜的笑意。
马嘉祺闭了一会儿眼,许是刚刚哭过,他有些难以入眠。门缝里泄了一丝光进来,贺峻霖还在外面收拾着。他没什么睡觉抱东西才能入睡的习惯,可是身边没有那个暖融融的胸膛,那个温柔的声音都没有了,他总是觉得有些空落的,丝丝缕缕的不安和孤独包围了他。
什么时候那么矫情了,他暗暗地唾弃自己。
糖很甜,但是的确是有些粘稠。他就是在那样普通又濒临崩溃的日子认识了张真源,然后在这样普通平淡的日子里失去了张真源。
贺峻霖没来,马嘉祺深吸了几口气,几乎是鼓足了半生的勇气,点开了那个号码。那边“嘟嘟嘟”了几声然后被很快地接了起来。
张真源:“嘉祺?”
明明是早上,张真源的声音却像是搅拌着夜色浓重,带着疲乏与倦怠,却是意外的诱人,声音又温柔又性感又乖张。
马嘉祺“张哥,我们…能不能分开?”
其实以前他一直以为爱是世间最美好的东西,能让人一次次沉沦,但是他现在被这种不切实际的、最美好的爱扎的支离破碎。
马嘉祺以为张真源还会多说点什么,但是实际上张真源却沉吟了一声,然后低沉地“嗯”了一声。
马嘉祺手抖了一下,猝不及防挂断了电话,他觉得自己在某一瞬间被沉浸在刺骨深海里,周遭带着海腥味的水一次次地没到他的鼻处,贯通了整个身体,身体在一点点发凉,即将溺毙。他死死地扣着床沿俯下身子大口喘气,像是在深海里游了许久的人终于得救,眼泪已经干涸,拽着他的窒息感让马嘉祺再一次四肢无力,软绵绵地重新跌回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声音有点大,在外面收拾厨房的贺峻霖都听见了,然后火急火燎地跑出来,就看到了马嘉祺仰面躺在床上,手机屏在黑暗中幽幽地闪着亮光。
马嘉祺没来得及退出通话的记录,整个人的面色惨白,贺峻霖像是看到了什么东西,心情一下子不算很美好。
张真源的微信消息弹了出来,一条未读的。“嘉祺,很抱歉让你难受了。家门钥匙我扔了。”
贺峻霖看到这句话整个人火冒三丈。马嘉祺都没有换锁,他张真源还敢扔家门钥匙?
贺峻霖:“小祺,都是过去式了,我们没必要在意这么多。”
贺峻霖:“毕竟‘天涯何处无芳草’嘛。”
贺峻霖把马嘉祺扶起来,后者却像是泄了力的人一样,软绵绵地靠在他的身上,贺峻霖感觉到自己的肩膀的布料又湿了,但是马嘉祺刚刚应该已经哭不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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