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丁程鑫按捺不住,趴在床上闷声问正在拉窗帘的马嘉祺。
“马医生,我什么时候能好啊?”
阳光透过拉开窗帘的窗口洒到马嘉祺身上,白大褂的白更加刺眼。
马嘉祺回头,状似无意地坐在丁程鑫床边,拉开绷带的一角查看,收手时似乎不小心碰到了少年的腰。
丁程鑫狠狠一颤,耳根有点红。
“你想出院了?”马嘉祺淡淡问。
“那,我得学习啊,我得高考呢。”丁程鑫答,“怎么摊到我身上就这么倒霉啊,半路被人划一下就算了,术后炎症还发作这么久,佳佳姐前几天还跟我说消炎特别快……”
“佳佳姐?”马嘉祺似乎在咀嚼这个称呼,刻意拉长了语调。
“就是照顾我的护士姐姐,她人可好了,经常陪我聊天,有时候还给我带水果吃。”
“哦。”马嘉祺笑笑,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每个人身体情况都不同,我也希望我的病人尽快康复,但你要乖哦,配合治疗估计再有一周吧,就可以出院了。”
丁程鑫把脸埋进枕头里,翁声应了一下,然后感觉到头发又被人安抚一般揉了两下。
马嘉祺从病房出来时,正巧遇到迎面而来的唐佳佳。
“小唐,你来一下。”
两人并排往办公室走。
“小唐,病人和医护人员,应该有界限的。”马嘉祺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看着唐佳佳,一字一顿道,“你懂我的意思吗?”
唐佳佳一脸状况外,懵圈地结巴了半天。
她只是一个来医院实习不到三个月的小护士,和马嘉祺总共说的话也不到十句,今天被逮到,一上来就是一通莫名其妙的警告,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这样,我说清楚一点好了。”马嘉祺淡淡地看了眼不远处丁程鑫的病房,“他只是个小孩子,很容易对人产生依赖,你是个成年人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要有分寸,不要让人抓了把柄说闲话。”
唐佳佳更慌了,解释半天,不明白自己的哪点行为被当成越界了,索性保证以后尽量不和丁程鑫交流。
马嘉祺满意点头,正欲迈步,见小护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挑眉示意,“想说什么就说。”
唐佳佳得了恩准,长吸一口气,怯生生地试探道,“马医生,您开的药,好像……我是说有可能……那个……剂量不太对。少……少了。”
她极为忐忑地说完,低下头不敢看那双过分漂亮的眼睛。
“哦?”马嘉祺轻轻一笑,带着点鼻音的笑声乍一听有点冷,“你在质疑我的判断?”
他顿了顿,将手中的材料递到不敢抬头的护士手中,暗示性地加重咬字,“实习生,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
如果丁程鑫那天没有问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出院,马嘉祺本可以把出院时间拖得更久一些。
但在追问下他只能给一个具体的期限,然后不得不将刻意减少的药量补足,同时忍受着倒计时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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