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费这么大劲你到底找谁的号码啊?”
眼见刘耀文抖着手翻看刚刚打印出来的通话记录,李瑶的好奇达到了顶峰。
她没忘了刘耀文联系上她,向她寻求帮助时郑重的语气,更好奇什么人会是他妈妈需要背着他联系的。
然而刘耀文看着通篇的国内的号码,根本分不出心思应付李瑶。
怎么会?宋亚轩不是去F国读研吗?为什么没有国外的号码?
估摸着除夕那晚宋亚轩那通视频的时间,刘耀文果然看到那个时间段里母亲拨通过一个号码。
他捏着A4纸的手背暴起青筋,难以置信的瞪着那个本市的号码,仿佛能通过这串平平无奇的数字,看透宋亚轩突然离开的真相。
“走吧!让李阿姨和我妈等久了不好!”
刘耀文没有回应李瑶的好奇心,仔细的将A4纸叠起来收好。
李瑶觉得他是个怪人,明明翻看的时候肉眼可见的激动,但却没有半点要拨打电话的迹象。
“咱们说好的互帮互助,我不管你有没有找到你要的号码,总之我该做的已经做了,你不能忘了你承诺我的事情!”
面对李瑶忐忑的表情,刘耀文随意的点头:“答应你的事我自然会做到,放心好了!”
一天时间转瞬即逝,阔别李瑶母子,刘耀文应付着刘母频频对准儿媳的夸赞将她送回了老宅。
车子驶离老宅不久,刘耀文停在路边掏出了那张纸,展开的同时只感觉它重逾千斤。
深呼吸了好多次,他终于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按下了这串号码,在反复查看准确无误后,按下了拨打。
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接听电话的是一个明显不算年轻的中年女人的声音。
保姆阿姨安顿好宋亚轩,将他的手机递过去道:“宋先生,先前我去办出院手续的时候,有个陌生号码来电,我接听以后对方没有说话,您看看吧!”
由于自己的状态每况愈下,宋亚轩几乎将一切事情都交代给了面前老实本分的保姆阿姨。
而且他如今的手机,仅有刘母一个联系人,他能想到会给他打电话的,不外乎搞推销的骚扰电话。
“放哪儿吧!我画会儿画,闲暇了会看的!”
看着已经执起画笔的宋亚轩,保姆阿姨叹了口气,终究只是本分的做好自己的事,掩门退了出去。
这一画就画到了外面天色黑尽,毫无征兆的,一股股温热的鼻血啪嗒啪嗒滴落在画纸上,晕染开色彩艳丽的花。
宋亚轩无奈仰头捏住鼻子,顺势拿起一旁的手机,准备寻求保姆阿姨的帮助。
然而最新的通话记录里的号码,却是瞬间让他张大了眼睛。
想到下午回来时保姆阿姨的话,宋亚轩抖如筛糠的擦着自己的双眼,却被手上的血迹糊住了视线,他急切的要去开灯,却又在匆忙中被画架绊倒。
巨大的动静惊动了正上楼来的保姆阿姨,她开了灯,看到了铺满画纸的房间里,汹涌着鼻血却全然顾不上,只眼神死死看着手机屏幕的宋亚轩,
“宋先生,您怎么了?快起来去冲冲凉水,把鼻血止住!”
以宋亚轩现如今的身体状况,流鼻血都几乎是致命的,因此保姆阿姨看到他的样子就忙把人搀扶起来要去往卫生间。
然而以往十分配合她工作的宋亚轩,破天荒的无视了保姆阿姨的话,大力的抓住她的手腕问道:“你都跟他说了什么?”
惊讶于病入膏肓的宋亚轩竟能爆发出这样巨大的力量,保姆阿姨茫然的反问:“跟谁说什么?宋先生你在讲什么我不明白?”
如果在这次抢救前,宋亚轩还奢望见刘耀文一面,跟他说说话,那么现在的他就只想找个刘耀文看不到的地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离开。
因此看到属于刘耀文的,自己能倒背如流的电话号码,突的出现在自己手机的通话记录里,宋亚轩一点喜悦也没有。
他害怕自己随时会离开这个世界的事实令刘耀文伤心,虽然他根本不确定,如今在刘耀文心中,他还是不是那个值得被信赖的哥哥。
就算将来刘耀文误会他的不告而别,认为他是个忘恩负义的人,也好过让刘耀文看到自己如今骷髅般的模样,露出悲伤怜悯的神色。
“抱歉!我想知道下午你接听那通电话,都跟对方说了什么?”
保姆阿姨听懂了宋亚轩的话,奇怪的看他一眼:“对方没有说话,所以我除了询问对方是谁什么也没说啊!”
后知后觉感到自己反应过分激烈的宋亚轩冷静下来,配合保姆阿姨吃药冲凉水止住了鼻血,这才脱力的躺到床上。
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看着刘耀文的号码良久,他调出手机里唯一的联系人,给刘母去了电话。
事实上这四年里宋亚轩鲜少跟刘母联系,毕竟他知道刘母早已不是当初像母亲般爱护自己的阿姨。
对方对自己的恨意恐怕胜过了那些年他引以为傲的亲情,以至于她再对自己说不出温存的话。
可今天接到他电话的刘母,却出乎预料的好脾气,几乎让宋亚轩有种时间跳回四年前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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