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生生如梦（27）

面对警方的质疑，白艺心一改往日懦弱胆怯的模样。她正坐在马嘉祺对面，脸上却不同往日一般都憔悴，相反就如同叶云华走访回来后说的，她自信了很多。

就连那副从案发见到她时，一直带在黑框眼镜，如今也换成了精致的金丝框眼镜，短发逐渐变长成了微微齐肩的长发，像是从一个老实的学徒，变成了具有自己独特气质的设计师一般。

“我说了，我没杀她。”

“她是我的老师，我怎么可能杀她呢。”

叶云华：说是老师，其实你非常恨她吧。

“并不，相反我很崇拜她。”

白艺心的声音没有丝毫心虚的迹象，可坐在一旁的叶云华带着手套，只是静静摆弄着手里物证袋那条精致的项链。

她没有看面前的白艺心，也不屑于看她。叶云华要做的，只是需要激怒她就好了，而激怒面前这个女人很简单，只需要……

叶云华：你的设计都不错。

叶云华：可你配不上它们。

“就凭你，也能做出这种设计图来？！”

“老师怎么会害你呢，你小小年纪还需要磨炼啊。”

自从自己被送到史珍华的设计培训，从一开始的欣喜期待，到逐渐害怕，甚至对画笔产生恐惧，几乎都是拜她所赐。

她本以为史珍华老师作为顶级设计师会心底善良，即便她不注意自己，只是在她工作室里慢慢学习也好，可天不遂人愿。

如同警方在史珍华手机中找到的信息记录一般，对于这个天赋异禀的白艺心，史珍华最先想到的并不是好好栽培她。

而是如何将她的设计图占为己有。

马嘉祺：起初，她对你还是以哄骗的方式。

马嘉祺：可到后来……

言语侮辱变成了常有的事，史珍华是个极为“优雅”的女人，她从不动手打人，可言语的讥讽却字字诛心。

“就连生生如梦，也是她嘴里的垃圾。”

“没想到，她连垃圾都偷。”

夏至这点倒是符合杀人割舌的动机。

对于白艺心的审问并没持续多久，虽然她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对史珍华的恨意，但由于史珍华的案子被定性为“红色指甲油”连环案之一，即便白艺心有杀人动机，可她并不认识第一案的两名死者。

张真源：除非。

张真源：康怡馨没死。

张真源的猜测不无道理，K市集团千金康怡馨自从被确诊为植物人之后，就再无消息，直到K集团被查封也毫无音讯。

加之叶云华在白艺心和康怡馨的照片上做了骨相对比，两人除了下颌骨线条不同，其他处完全相同。

叶云华：如果，想证明白艺心就是康怡馨其实不难。

叶云华：前提条件是，她一定做过削骨手术，不然之前所有推论都要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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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静静坐在窗边，她的脸白得不成样子，紧闭的双眼似是有些许泪地，以致微微抖动的长睫毛像在水里浸泡了一样，紧紧要着的嘴唇也已渗出一缕血痕。

褪去脂粉的她此时显得憔悴无比，她睁开眼，瞧着静静摆在桌上的照片，照片里两个女孩笑靥如花。

只可惜，再也回不去了。

刺耳的手机铃声响起，屏幕上的来电人不由得让她身体一颤。

可，她已经走了这条路。

起身，白色的裙摆带起微风不小心将窗边的小瓶指甲油吹翻在地，红色的甲油为白色裙摆点缀小小红梅。

“见到了吧。”

“最后一个，杀了ta，你就能报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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