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藏的很好。”贺峻霖轻轻叹了口气,他放桌上的手微微握了握拳,他突然抬眼看着严浩翔说道,“那帮人……很危险。”
“所以呢?”严浩翔看着他问道,“你招惹上了他们,他们会回来报复你?”
贺峻霖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他顿了一下才回道,“我是说,你和我总是呆在一起的话,也会被他们报复的。”
“啧。”严浩翔低笑了一声,“这不是在拍九十年代的香港电影。”
严浩翔正了正神色看向贺峻霖,“我看得出来那帮人是地痞流氓的混混,但是违法犯罪的事情,我觉得他们没有那个胆子去做。”
“你错了。”贺峻霖急切地打断他,连声音都有些尖刻起来,引得一旁的同学频频回过头来看向他们的方向。
“普通的打架斗殴只会让他们进看守所蹲几天,而过不了多久他们又会回来纠缠你。你能忍受那种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吗?每时每刻都要去提防有人突然蹿出来,把你拖进小巷子里痛打一顿。他们会堵在你家门口终日叫骂,让你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他们能让你过不上正常的生活……”
贺峻霖的声音突然戛然而止,是严浩翔抬起手捂住了他的嘴。
“既然是躲不掉的,那我就彻底让他们再没机会去做不就好了。”
严浩翔叹了口气,他放在桌子上的手轻轻叩击着桌面,脸上的神色也渐渐淡了下来。
“有些事情是躲不掉的。”严浩翔看着他慢慢说,“我不知道你以前经历过什么,但是我知道你现在在躲着一帮人,而那帮人很危险,对吗?”
严浩翔看着他又一次问道,“回答我。”
贺峻霖缓缓点了点头。
“那好,你现在告诉我。”严浩翔斟酌了一下词句,“你们之间的事情,是你引起的吗?”
“不是我……”贺峻霖犹豫了一下,还是咬牙答道,“跟我……跟我的父亲有关。”
严浩翔疑惑的看着他。
“……能不要再问了吗?”贺峻霖显然不想再说下去,他躲开了严浩翔看着他的目光,哑着嗓子说道,“我不想提那件事。”
“是我僭越了。”严浩翔显然察觉到了贺峻霖状态的不对,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问下去。
因为他没有立场去深究贺峻霖的过去。
严浩翔心情有些沉重的回了自己的座位,而他一走贺峻霖就趴在了桌子上。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一切又归于一开始的沉默。
这样的沉默一直保持到晚间放学,一中的惯例一直都是下午五点半放学,六点二十上晚自习。
下课铃一响,学生就跟脱了缰的野马一样冲出去了。最后一节是化学课,老吴看着他们激动兴奋的劲儿,笑跟着调侃了两句,也低着头收拾好东西走了。
贺峻霖没立即离开教室,他不怎么喜欢跟着一群人一起冲出去。于是就等着所有人都走了再出班里,但今天他却一反往常的习惯,因为严浩翔一下课就主动走到了他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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